天玄石 第一章 中州王家

作者 ︰ 我叫十五

日下乃是暖春,正是草長燕歸之時,百花爭奇斗艷之季,中州天玄城王家,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鞭炮禮樂之聲不絕。四月清明之時,恰是王家一年一度的祭祖時分,設美味佳肴款待天下英豪,故今日王家喧鬧無比,來往之人皆絡繹不絕、川流不息。

王府座落在一個小浮島上,周圍,霧氣朦朧,雲瀾起伏。隱約可見瀑布垂落而下,猶如銀河墜落九天,仙鶴飛舞,天宮懸浮,極其祥和,巍峨而不失秀麗,稱得上壯美。

此時,為了迎接眾賓,王家早早將所處的浮島降落在地,王家與其他的世家迥然不同,他們並沒有和自己所屬的勢力居住在一起,因為王辰功參造化,王府月兌離了王家的勢力,獨自座落在天玄城,而他們的勢力則分散在九州各地。

王家大門處,有兩只強大的異獸看守,它們渾身覆蓋著金色的鱗片,燦燦神輝繚繞,像是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燒,形似黃金神,只是頭顱上多了兩根角,分叉而生,繚繞著金芒,非常的神駿與威武,它的四蹄離地三寸,完全是踏空而立,可想而知這兩只異獸的強大與可怕。

王府內則是一片瓊樓玉宇,宮殿的一磚一瓦,全都由玉石雕刻而成,瑰美而壯麗,如夢似幻,有各種花鳥魚蟲與風雨雷電等刻在亭台樓閣上,讓所有人不得不發自肺腑地感嘆王府的大氣與宏然,油然而生一種膜拜的感覺。

在王府降落之地的後方,緊挨著的有一個美麗的湖泊,湖平如鏡,點綴于在藍天之下,如一顆碧藍的寶石一般漂亮,湖水周圍,綠草如茵,鮮紅芬芳,鳥兒婉轉鳴叫,悅耳動听。

小湖的正東方有一條小河蜿蜒而來,河水清澈,水下布滿了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魚兒歡快的游來游去,一派和諧生動的景象,順著小河向上行走一兩里,便進入了茫茫大山之中。

王家當代家主王辰,可以稱的上這個時代最為傳奇的人物,二十年前,他聯合正道四大高手殺向魔教,後四大高手中途隕落,他更是孤身一人獨闖魔教總壇,殺的魔教中人聞風喪膽,他卻毫發無損歸來,當時,這件事轟動了九州,傳遍了大街小巷。

接下來他便開始雲游四方,傳言他去過東海的蓬萊仙島,與傳說的存在論道長達數月之久,更有傳言說他曾經登上過神話時代的凌天峰和仙人大戰,並且從容退走,助其威名遠播四海、震懾八荒。

十五年前,王辰回到天玄城王家,在他的帶領下,短短數年,王家就有了中州第一世家的實力,被中州萬人敬仰,更有不少高人雅士慕名前來。

相對于王家大廳的喧鬧,王家深處的一座花園則顯得十分寧靜,針落即可聞,這里正是王家公子王曉的住所,紅牆黃瓦內,奇石羅列,翠竹斜倚兩側,竹影掩蓋間,石凳依稀可見。

百年藤蘿纏繞其間,將花園點綴的生機盎然,泉水汩汩而流,清澈水潭中,點點金鱗搖尾,為小園更添幾分靈動,與遠處的殿宇樓台相對,高低錯落,甚是優美。

王辰夫婦其實生有一男一女,為龍鳳之胎,長子王曉今年二七有余,有一妹王夕蘭,因其有克家之命,出生不久便被送往南疆的霓裳仙宮為徒。

突然,一絲憂慮焦灼之聲傳來,與懸掛在飛檐邊的串串水晶風鈴隨風擺動而奏出的天籟之音極其不符,可謂大煞風景。

「少爺怎麼還沒有回來,祭祖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可怎麼辦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眼清秀,灰衣小帽,儼然是一個小廝,他在走廊上不斷來回踱步,表情十分焦急,煩躁地將雙手互相擊打,而後緊閉雙眼抱拳祈禱道︰「少爺,你快回來,快回來吧!王寒求你了,求老天爺保佑,讓少爺及時趕回來……」

「咚……」伴隨著悠悠揚揚的鐘聲響起,王家祭祖典禮正式開始。

那少年看了看祭祖的方向,又看了看王曉緊閉的住所,十分無奈的跺了一腳,嘆出一聲︰「哎!」而後回頭迅速地向祭祖的後堂跑去。

由于王寒回頭轉身過猛,在微風的輕撫下,系戴在他脖頸上的項鏈居然顯露出來,細看之下,原來是一張定身符,上面有光華縈繞,甚是神奇,這是王曉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沒想到他這般看重,居然時刻帶在身邊。

偌大的後堂里跪著數以百計的王家子弟,他們全都素衣白服,在這個莊重的時刻,沒一人敢嬉皮笑臉,也沒有一人敢動分毫,面上盡顯肅穆之情,跪在原地如同一個個石雕。

從後堂入門處舉目前望,即可看見一排排靈位,供奉著王家的列祖列宗,目光稍稍下移便可看見有三牲被貢在案,瓜果數碟依次排放。

再向前,便是三名法師右手持銀絲拂塵,左手端清水一碗,口中念念有詞,不時用拂塵蘸著清水在廳內澆灑,三位法師,腳無定處,在靈位前不斷移形換位。

供放靈位的大廳外,三級玉石台階傾斜而下,台階上站著一中年男子,一頭漆黑長發如瀑,隨意飄散在肩頭,古銅色的臉膛似在訴說他曾經歷過的紅塵與滄桑,鼻直口方,正氣凜然,一雙黑亮的眼楮攝人心魂,令人望之而膽寒,不敢與其對視。

不過最讓人心神震撼的是中年人的氣勢,他就靜靜的站立在那里,不怒而威,有絕代的霸氣和睥睨河山的偉岸,令中年人看起來如俯視蒼生的魔神一般,給人如山似岳的威壓,連呼吸都似乎受了壓迫,這個中年人正是一代天驕——王家家主王辰。

「彭哧」一聲巨響,打破了後堂祭祖應有的肅靜,原來是由于王寒過于緊張,匆匆趕來,無意間撞倒了大柱旁的花瓶,剎那之間,數百對眸子望了過來,王寒頓時覺得似有萬千火焰將他包裹,全身炙熱難耐,額頭上汗匯成流。

一時間他顯得手足無措,見到家主王辰森然的目光襲來,王寒直接癱軟在地,俯身叩首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何事這麼慌張?以後注意一些便是,下不為例。」王辰並沒有責怪王寒,而是將話語引向了讓王寒真正驚恐的一面,「少爺呢?」

「在……在……書房……念書……」王寒斷斷續續的回答道,汗水早浸濕了他的衣衫,整個人在不知覺間變得戰戰栗栗。

「混賬,現在是什麼時候呢?馬上將他給我尋來。」王辰一揮手袖,整個後堂的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嚇得大氣不敢出。

「是……小人這就去……」王寒佝僂著身體倒退道,而後轉身如飛離去,經過微風一吹,他緊繃的弦才稍稍放松,深呼吸一口後,再次焦慮滿面,「少爺,你到底在哪啊?快回來吧!不然我這條小命恐怕保不住啦……」

此時天玄城外的桃花庵里潛伏著一個少年,他俊美絕倫,臉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俏異常而不月兌稚氣,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而此人正是王寒千般尋找,萬般呼喚的少主人王曉。

令人詫異的是王曉堂堂一個男兒,居然在左手上戴了一個紅艷的手鏈,或許可以說是戴了一條紅線,紅線中間穿著一個看似名貴而不知名的、綠豆大小般的、銀白色的石頭。

從王曉記事開始,這條手鏈就已經存在,其實是他父母在他周歲時親自為他佩戴上的,希望他能旺命旺家。

桃花庵里千萬朵桃花綻放,粉紅一片,漫山遍野都是盛開的桃花林,像是有一片粉紅色的輕紗遮攏在山地上,花香撲鼻,醉人身心。

王曉的目光中盡是火熱與期待之色,他的雙眼一直緊盯著桃花庵的入口處,就如同一個小盜賊在細心打量一般,只是他似乎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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