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後的王曉並沒有立即離開鐘雲城,而是選擇在城東的一處地方住下。97小說網
鐘雲城是一座人口超過百萬的大都市,這就注定了它是一處信息的匯集地,龐大的人口基數無疑可以收集到許許多多的訊息,而這些無疑是王曉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王曉拿著秀麗女子的胸衣揚長而去,看上去風光無限,可不知王曉得知秀麗女子的真實身份後,會是一副怎麼樣的表情,恐怕連哭都哭不出來吧!
修行之事,王曉從未怠慢過,葉清風教給他的一切,他每日都有溫習。
迎著朝陽,紅霞染紅了半邊天,將天邊的紅雲瓖上了道道金邊,遠山近城在它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美麗,大都市的每一刻都熱鬧非凡,連清晨都不例外,一如既往的喧囂。
昨夜隨著一條消息風一般的在鐘雲城傳來,遠逃躲避的男子紛紛現身,讓鐘雲城恢復如初,重歸了久違的繁華氣息,能造成這般影響的消息當然是孫黑蕾不知為何昨夜突然離去。
對此,王曉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想了解的是一些組團探奇之事,他希望給自己不斷磨練的機會,早日有鵬程萬里的實力。
「閃開,閃開,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
「噠噠……」
盛氣凌人的呼喝,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轟然奔來,背後揚起的飛塵讓人以為是沙塵暴來襲。
街上的路人看清來人一行後,紛紛閃躲,所有的人都退避三舍,如避瘟神,生怕觸霉頭,路邊的攤子被擠翻無數。
大街上的青菜、桌椅橫了一地,雜貨也散落四處,被馬蹄肆意踐踏,全在這下亂了套,一時間大街如遭遇了洗劫一般。
「哇 ,這是阿里發發四十大盜進城,還是強大的城管部隊巡邏來啦?」宮保雞丁倚在窗邊,閑情逸致道。
十幾個騎馬之人個個顯得飛揚跋扈,一副橫行天下的樣子著實讓人看著不爽。
這時候,議論聲也悄悄響起,各說各的,但聲音都輕微的幾乎不可聞,足以看出眾人對這群人的忌憚。
但王曉的靈覺何其強大,這些話語一句都沒有逃過他的耳朵,通過這些王曉明白了許多。
「這些人是誰啊?一副我是天王的樣子。」
「兄弟,小聲點,不要惹禍上身。」旁邊有好心人相勸,「這兩人都是李家的人,領頭的兩人正是李家的兩位公子,黑衣裝扮,長的濃眉大眼就如一只大猩猩一般的是大公子李淳,左邊那個長的白白淨淨,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看上去就像個女人似的是二公子李壞。」
「平常這兩人無惡不作,搶劫少女,殺人放火……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難道沒有人管嗎?」
「怎麼管,誰敢管?他們李家的勢力在鐘雲城大的嚇人,幾乎整個東城區都是他們的勢力,李家有修仙之人,再說這二人也都學有武功,平時誰敢招惹他們啊,只能自己求佛祖保佑不被這兩個煞星撞上。」講的人直搖頭,嘆息連連。
「哎,最可怕的是李家背後有軒轅家撐腰,現在他們這麼為非作歹都是打著軒轅家的旗幟,哎,軒轅家一年一度的厘山試煉恐怕又開始了,不知這次又得死多少人?」
「鐘雲城東的三害不知要禍害我們到幾時,昨天走了一害,可留下的兩害比孫黑蕾更可怕。」
「……」
未等王曉繼續傾听下去,那一干人等已經停在了王曉居住客棧的對面,李家兩公子領著眾人下馬,大步向早已關門打烊的一家小店走去。
沒有任何的言語,直接破門而入,半刻鐘後,一個白發老者,一個憨厚的青年,還有一對母女被拖了出來,母親的姿色顯得平常,女兒的年紀很幼小,約莫只有五六歲。
王曉吃驚的發現,那被拖出來的青年男子早已成了一具死尸,他全身血肉模糊,顯然是被活活打死。
白發老者,披頭散發,臉頰腫脹,留有一縷縷清晰的青色指印,嘴角還有胸前沾滿了血跡,顯然被人抽過嘴巴。
王曉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個士兵直接用長槍將老人挑起,掄至半空,而後猛然砸下,血水四射,骨碎肉飛,老人慘死當場,只在原地留下一灘血泥。
顧忌李家修仙者以及背後的勢力,王曉強忍著出手的沖動,並不是因為他懼怕,而是怕一時沖動,只會連累更多無辜的人,當然,他決不可能放過這些人,現在不出手,不代表事後不能算賬。
王曉生平最恨的便是這般恃強凌弱之人,在他的世界觀里,強弱應當平等,只應有老幼之別,尊老愛幼是最基本道德的底線。
議論聲中止,全被哭天搶地的哀嚎聲打斷,原來是那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用身體緊緊的覆蓋她,被幾個士兵當做沙袋踢打著。
她全身再也找不到一絲完整之處,血肉斑駁,形成了一幕極其悲慘的畫面。
「大家都玩夠了吧!這樣踢下去有什麼勁頭,直接送她們上路吧,看誰還敢逃避李家的命令。」李壞陰冷的說道。
他的話語剛落下,十幾把兵器一起刺下去,那母親連哼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命喪黃泉,她不能瞑目的雙眼似要凸出來一般。
「看看,那個小鬼死了沒有?違背李家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誰知道呢?多刺幾下不就行了!」李淳若無其事地說道。
得到指示,有的士兵將刺進那母親身體的長槍使勁向前推動,似要把母女二人碾碎,更有甚者,剛剛躍起,用全力將武器扎下去,霎時間,血如泉涌。
「哈哈……」完成任務後,一干人等大笑著就要離去。
這時,本來應當千瘡百孔的女兒,竟然毫發無損,她推開母親的尸體後,沒有哭泣,而是將握在手中的石子奮力向李淳砸去。
一顆石子並沒有對李淳造成多大影響,但被這樣一個小毛孩所戲耍,是他不能忍受的,他反身一刀,小女孩的頭顱橫飛出去數米,石子離手後的瞬間,她便被亂刀剁成了肉醬,與她的親人一起倒在血泊里。
李淳伸出舌頭,舌忝舐著刀口上的鮮血,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接著大罵道︰「小畜生!」,而後率領著眾人駕馬遠去。
小女孩為什麼能夠不死?十幾把武器一起刺下,即使是幾個成年人疊在一起都會被洞穿,為什麼她能毫發無傷的存活下來?
那是母愛,母愛本來就是一個奇跡,在長矛刺下的瞬間,那母親全身肌肉繃緊,激發前所未有的潛能,讓她自己的身體可比銅鐵,抵住了所有的刺殺,讓身下的愛女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這樣一件連修煉者都無法辦到的事,卻讓一個平凡的女子做到了,只有她有一個神聖的名字——母親。
不知何時起,王曉淚水盈眶,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更想起了一個為他而死去的兄弟。
淚水之後並不是傷心,而是出離的憤怒,王曉的黃金瞳早已化成一對血瞳,顯得格外妖異與可怕,一股森然的殺氣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散發,這股寒意穿透至骨。
小女孩臨死前的眼神,讓壓抑在王曉心中的怒意再次爆發,小女孩最後的眼神里有悲傷、絕望、驚恐、憤怒、傷心欲絕……
曾幾何時,王曉也有過同樣的遭遇,這份感同身受的痛,這份無法泯滅的殤,讓王曉快沒有了理智。
怒意夾雜著仇恨將王曉全身的血液筋脈充斥,他魂石內的精元之氣自動溢出,如怒龍出海,盤繞而行似要撕破漢霄。
這是一股說不明的感覺,王曉只知道自己的精元之氣不再受控制,隨心而動,隨意而發,他的氣勢和力量如同乘風破浪之帆,不斷壯大,不斷飆升。
神智開始模糊,王曉整個人似沐浴在烈火中,他的額頭、心髒火紅如陽,絢爛奪目,燭照四野,一片赤紅。
王曉的軀體開始紅的通明,火雲繞體,怒意澎湃沖心,火紅的精氣,不可阻止的殺意洗滌著王曉每一寸肌膚。
氣勢還在攀升,數倍的疊加,王曉的雙眼紅的可怕,失去理智即將成為現實。
「不管你再怎麼善良,再怎麼溫柔,沒有力量只能任人宰割,無力之人連履行職責都是一種奢侈!」突然宮保雞丁一雙翅膀拍在王曉的額頭,它所說的話似大道天音一般轟鳴在王曉腦海,讓王曉瞬間清醒。
「師傅?」王曉清楚的感覺到剛才那是葉清風的聲音。
宮保雞丁也正處在茫然中,它上下飛舞道︰「我做了什麼?小子,快告訴我,我剛才做了什麼?我怎麼不記得呢?」
但王曉體內的變化並沒有停止,這是一種全新的變化,他全身的精元之氣按照更加繁復的路線流轉。周身舒泰,如沐春風,暖洋洋的感覺,王曉的肉身正在接受洗禮。
當一切停下王曉赫然發現,他突破了,再次突破了兩級,達到了白階七重天。
就在剛才,王曉全身只余下唯一的意識——憤怒,恰好使他的精氣神完全合一,整個人處于一種明悟的狀態,力量不斷上升,再加上葉清風的幫助,他順利的突破了。
突破後的王曉直接跨門而出,圍繞著鐘雲城東區轉了數圈,打听到了他想知道的一切,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小子,你不會要向李家動手吧!你可不要做傻事,僅憑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李家的對手。」宮保雞丁發現了王曉的異常,關切地提示道。
「如果他們全都是自殺呢?不就和我們沒有關系呢?」王曉看著遠處的李府若然無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