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紙瞬間變成了粉末。
隨著倪玄玥放開手,抬步離開書房,粉末在空氣中飄落散開,最後落到大理石地面上。
看著倪玄玥的走出了竹園,秦林這才敢開口說話︰「魏叔,你說爺這是怎麼了?平時就是誰被殺了,也沒有見過爺眨下眼楮呀?這次怎麼生這麼大的氣,不就是被打了一巴掌嗎?也不是真的夫人。」
魏馳看著倪玄玥離開的背影,眼眉緊皺,一臉憂心忡忡。
秦林見魏馳沒有理他,便接著抱怨道︰「還讓人把瓊玉膏都送了過去!就那點傷,用得到那麼珍貴的藥膏嗎?」。
魏馳轉頭看向他笑著說道︰「你小子其實是惦記著,那壇被送過去的上等女兒紅吧?」說著動手敲了一下秦林的頭。
「嘻嘻,」秦林模模腦袋傻笑。
梅園
倪玄玥推門走進來時,剛好看到莫璇站在桌前,皺著眉、閉著眼,咬著牙把兩只手浸泡在酒壇中。
「你在做什麼?」倪玄玥快速移動到莫璇身邊,拉出她的雙手。
此時莫璇的前臂已經變成了紫色,倪玄玥皺眉眼光凌厲的看著莫璇的手。
「看完了就快放手,我還要繼續消毒。」莫璇語氣冷漠的說道。誰知道那個鬼太醫的針干淨埋汰呀?萬一上面有什麼細菌呢!
「你怎麼弄得?」倪玄玥問完後,莫璇毫不吝嗇的給了他一記白眼。
她怎麼弄得!她瘋了不成?有自己傷自己的嗎?她可沒有自虐的傾向,十九年來她可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傷!
「宮里有個姓張的太醫?」莫璇接著泡著自己的酒,所答非所問的問道。
「張顯之?他弄的?」寒氣從倪玄玥的身上向四面八方涌出。
「張顯之,」莫璇一邊在嘴里念著名字,一邊淡淡一笑,原來那個鬼太醫叫做張顯之呀!記住了。
這時倪玄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要伸手去拉莫璇的手,卻被莫璇接下來的話阻止了。
「沒有毒,死不了,更不會被嚇死,現在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莫璇看著倪玄玥平靜的說道。
兩人無語的對視著,屋內的寒氣也漸漸的散盡消失了,倪玄玥又恢復了以往的玩世不恭的表情。
「夫人這話可真是傷了為夫的心,」說著拿起桌上的絲帕,輕輕的從酒壇中拉起莫璇的手,一面輕柔的幫她擦拭干淨,一面溫柔的看著莫璇說道,「為夫怎麼舍得留下受傷的夫人一人獨處呢?來,讓為夫親自為你上藥。」
莫璇愣愣的看著對自己笑的倪玄玥,就在清涼的藥膏涂上肌膚時,莫璇才回過神來。
一抹冷笑劃過嘴角,不緊不慢沒有語調的說道︰「為什麼不問我的名子。」
「有必要嗎?」。倪玄玥絲毫沒有猶豫的月兌口而出,說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下了手上涂藥的動手看向莫璇,莫璇也正在看著他。
倪玄玥放下手里的藥膏,面無表情的坐了下來。
「就如同你沒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一樣,」莫璇拿起藥膏,接著倪玄玥涂到的地方自己涂了起來,「我們不過就是在同一個戲台上的陌生人罷了,下了戲台要演給誰看?孤芳自賞嗎?我沒有興趣,陌生人還是做陌生人該做的事吧,這樣我們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