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陣陣通向閻羅殿的催命符。
倪玄玥慘白的臉上,虛汗不住的從鬢角流下來,懷里抱著同樣面白如紙的莫璇,疾步走下了馬車進府。
駕車的秦林和等在門前的魏馳,見倪玄玥整個人不佳的狀態,都想要從他手中接過昏迷不醒的莫璇,幫他抱莫璇進府去,卻都被倪玄玥躲開了。
兩個人只好無聲的跟著倪玄玥來到了梅園。
倪玄玥把莫璇輕放到床上,他自己連鞋靴也來不得月兌掉,也跟著上去坐到了莫璇的身後,開始接著運功幫她源源不斷的灌入真氣。
魏馳和小紅、小綠看著眼前的情景吃驚不已,不是去進宮參加中秋宮宴,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回來?難道是沒有拿到這次的解藥?毒發了!
上前看了看莫璇的情況,魏馳心中更加的疑惑了,看樣子並不像是毒發的樣子呀!再說要真的是毒發了,那她那還會有命等著爺給她輸入真氣?早就氣孔流血而亡了。
見倪玄玥正專注的運功給莫璇灌入真氣,不好此時去驚擾到他,魏馳對今天和倪玄玥一起上朝的秦林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出了房間。
「這是怎麼回事?」魏馳指了指屋內問道。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說到這秦林也是一頭的霧水,「我只是等在宮門外,等到了晚宴散場的時候,其他大人都已經陸續出來離開了,可是干等就是不見爺和夫人的身影。」
「後來好不容易把爺給等出來了,爺一上馬車便讓我駕著車在皇宮外面隨便繞了幾圈,」秦林把他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魏馳,「後來爺就讓我把馬車藏于隱秘處,我們又一起走密道重新進了宮,當時那位爺也早已等在了宮中。」
「那位爺也在?」魏馳實則有些意外,那位爺今天也進宮了?
「听那話好像是爺急招那位爺進宮的,為的就是要找夫人,听說是夫人在宴會上突然失蹤了,爺為了不驚動他人,對外宣稱是夫人身體微恙先行回府休息了。」秦林對魏馳解釋道。
「之後我們和隱蔽與于宮中的暗衛一起,悄悄的把皇宮所有能藏人的院落都找了一遍,最後在一處廢棄的宮殿里,找到了被綁在麻袋里的夫人,」秦林並沒有說,當他看到莫璇時,以為她已經死了。
也沒有說當時倪玄玥的表情是多麼的可怕,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個樣子的爺。
他還記得就是老夫人死時,當時十四五歲的爺雖然心痛難過,但也是表現的一面平常,異常冷靜的處理了老夫人的後事。
可是今天他卻清清楚楚的看到,爺站在那里身上竟然在微微發抖,看著麻袋里的夫人不敢靠前。
最後還是那位爺上前,確認了夫人還有活氣,在要將抱夫人起來時,爺這才回過了神上前推開了那位爺,自己把夫人抱了起來。
在秦林想著發生在宮里的事情時,魏馳眉頭緊鎖的也在擔憂著,爺為了夫人竟然不惜動用了隱藏在宮中的暗衛?還把那位爺也都給驚動了!看來爺真的是徹底的陷進去了,雖然爺嘴上和心里還是不會承認。
就像上次誤打了夫人似的,其實爺原本就沒有必要動手的,但不知道爺之前和那兩位爺見面時發生了什麼?爺當時像是極力要證明夫人,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一樣,沖動的抬手打了夫人。
可是有些時侯,有些事情表現過了就變成了欲蓋彌彰,表面越是想要表現的不在意,卻恰恰說明了萬分的在意。
魏馳皺著眉頭,只是是誰把夫人綁起來,還藏在廢棄的宮殿里的?又是為了什麼?是要給點顏色看看,還是想要治夫人于死地?是沖著誰來的?是爺還是夫人?目的呢?
看來只有等一會兒具體問問爺了,想到這里魏馳突然看向秦林,「這一路上爺都在運功給夫人輸入真氣?」
見秦林點了點頭,魏馳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又急忙返回了屋子。
床上倪玄玥深藍色的朝服,被汗水浸透的又深了幾個顏色,汗水從頭頂順著發絲流下來,滑過他精致妖嬈的面容和冰冷的面具,滴過泛白的嘴唇。
再觀莫璇,倪玄玥努力了半天,她卻依舊沒有一絲的反應和好轉。
怕驚擾到了倪玄玥,魏馳特意放輕聲音,「爺,您這樣一直給夫人灌入真氣,也不是個辦法,這樣下去還沒等到夫人有所好轉,您就會先倒下去了,」魏馳看著倪玄玥的反應接著說道,「您還是先收功,讓老夫給夫人好好把把脈,再來商量想辦法,這樣也好找出問題對癥下藥不是?」
這時床上的倪玄玥終于有了反應,慢慢的收氣收回了兩手。
魏馳見狀兩忙接過小紅遞來的毛巾,上前去扶住倪玄玥,小綠則去扶住莫璇,把她放平,讓她躺好。
倪玄玥虛弱的倚靠在床上,接過魏馳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水,見魏馳要撫上他的手脈。
手不耐煩的一抬,倪玄玥滿是血絲的眼眸看向莫璇,「我沒事,你快去看看她,她只吃了半顆解藥。」
半顆?魏馳听後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急忙去給莫璇診脈。
要是別人吃了半顆解藥,不過只是經受毒發的痛苦,疼疼就過去了,並不會有其他的什麼大問題。
可是夫人不同,上次夫人體內的毒已經提前運作了一回,是用冰魄丸硬給壓止住的。可冰魄丸並不是神藥,壓制也只是一時的。原本還等著今天用解藥,來解已經快要壓制不住的毒,來緩解燃眉之急,沒想到就又出事了。
半顆解藥的藥量,對夫人現在體內的毒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除了能保證她不會七竅流血致死,其他什麼也保證不了!
倪玄玥眼楮沒有眨一下的注視著莫璇,生怕錯過什麼,急切的等待著魏馳診脈的結果。
其實倪玄玥也是通曉一些醫術的,只不過沒有魏馳這麼精通罷了,他就是深知莫璇的情況不樂觀,這一路上才沒敢間斷的給她輸入真氣,護住她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