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徹骨的痛在全身蔓延,火辣辣的感覺如同泡在辣椒水中一般,讓洛如歌忍不住低吟出聲。
「賤人你便是那世間最下賤的東西」
「嗚嗚小姐王爺別打了求您別打了小姐快活不成了王爺」
「閉嘴,再吵連你一起打,賤人本王恨不得將你拆皮卸骨喝血烹肉」
「小姐小姐」
好吵,洛如歌艱難的想要挪動身子,卻用不上絲毫力氣,耳畔不斷的回響著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是低沉冷漠的男聲,似乎在不斷的咒罵,另一個,是清脆柔弱的女聲,不斷的哭泣著,發生什麼事了?我這是在哪里?
「小姐快醒醒啊小姐不要丟下畫兒」清脆的女聲還在哭泣著,而那冷漠的男聲卻安靜了下來,換成了一聲接一聲的皮鞭抽打在肌膚上的聲響,伴隨著皮膚破裂的聲音,在耳中顯得有些虛無起來。
我這是在哪里?好疼真的好疼
陽光刺目,明晃晃的照耀著正在發生的一幕。
花紅柳綠的庭院內,地上趴著一具不知是死是活的瘦削女子,她的身側一個哭的跟淚人似的少女跪在一旁,不住的哀求著手舉皮鞭,一下下狠狠抽在女子身上的男子。
只見他身穿白色長袍,修身得體,如墨的發絲用一塊鏤空的束冠在腦後,劍眉星目,肌膚如玉,紅唇如櫻,一身風華讓人移不開視線,只是那緊蹙的眉頭卻緊緊的鎖著厭惡。
對,是厭惡,他厭惡極了這個女子,厭惡極了這個聲名狼藉,囂張跋扈,做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瘋女人。
「王爺別打了求您了小姐小姐沒氣了」少女哭的更厲害了,雙肩不斷的聳動,握著地上女子溫涼的手指,不住的顫抖。
終于,那不斷落下的皮鞭止住了,洛如歌只覺得渾身上下如針刺一般,劇痛讓她蹙了蹙眉,就這一蹙眉,讓哭泣的少女欣喜的叫了出來。
「小姐小姐你醒了」少女興奮的大叫著,眼角還掛著淚,此刻卻噙著笑。
艱難的睜開眼,洛如歌視線模糊的看著少女,一張口,就溢出一聲讓人心驚的低吟。
「小姐畫兒好怕好怕你會丟下畫兒你醒過來了太好了」
握緊了手中皮鞭,男子眉頭蹙的更緊了,她竟然還能活著,命還真是硬。
「啊王爺您要做什麼」少女忽然驚叫起來,看著王爺狠狠的捏著洛如歌的下巴,狠狠的抬起,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蘇瑾色,想不到你還真是那打不死的青面鬼,既然如此,今晚的洞房花燭,本王很期待你的表現。」他冷聲說著,嘴角掛著殘酷的笑容,可是洛如歌的視線卻凝固了,這一刻變的無比清晰,那眉,那眼,那樣的神態,都是那般熟悉,整整兩世,她愛了他整整兩世。
「卿笙」眼淚蓄滿了眼底,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滑落,淌過了她面上的傷痕,徹骨的痛。
眉頭一蹙,男子眼底溢出了深深的不耐︰「到了現在還想著別的男人嗎?你果真是那恬不知恥的婬娃蕩婦。」冷聲說完,他用力的將她摔在地上,看了看自己沾上了她鮮血的袖口,厭惡的一把扯下,扔在地上,拂袖而去。
「卿笙是他是他」不斷的低喃,洛如歌淚眼模糊的看著他的背影,那般熟悉,跟從前一樣,卻全然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冷漠和霜寒,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還忘不了伸手握緊了地上破碎的衣袖,白衣帶血,刺目的對比,對她來說卻堪比珍寶,因為上面有卿笙的氣息。
終于,她再撐不住昏了過去,畫兒驚呼一聲,將她抱在懷里,驚慌失措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