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凝固一般,過的極為緩慢,洛如歌僵硬了身子,靜靜的听著他們歡愛的聲音。
一邊動作著,雲曦夜一邊觀察著洛如歌的反應,可是,今日的她似乎與平日大為不同,如此逆來順受的一面,他還從未見過。哼,難不成她以為現在在自己面前裝裝柔弱扮扮可憐就可以換來憐惜嗎?做夢,蘇瑾色,本王要將你以往所作所為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渾身一顫,洛如歌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恨意,還有那炙熱的目光,如針刺一般,迷茫的抬頭,卻對上了雲曦夜冰冷如刀的視線,頓時如落寒窖。
「王妃,本王的洞房可精彩?」似乎極厭煩她這副模樣,雲曦夜冷笑著問道,一句話,如同一顆巨大壓在洛如歌心頭。
「精彩臣妾終身難忘」不知何處來的勇氣,她含淚應道,話音落下,只覺得喉頭發苦。
挑了挑眉,她的回答倒讓雲曦夜有些意外,加快了動作,更是引得碧玉嬌喘不急,低吟婬靡。
「王爺若無其他吩咐,臣妾便告退了。」再也無法在這里多待片刻,她動了動僵硬的腿,便欲離去。
「本王說你可以走嗎?」。悠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只听得碧玉急促嬌喘之後,便只剩下虛弱的呼吸。
雲曦夜精壯的胸膛淌著汗珠,濡濕的秀發貼在額頭,眼里帶著諷刺的笑意,叫住了洛如歌。
「王爺還有何吩咐?」洛如歌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適才听到了王妃院里傳來歌聲,本王還從不知曉王妃如此多才,今日是本王與玉兒新婚之夜,王妃不如表演一番,以表祝賀。」雲曦夜單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的說著。
指尖狠狠的扣進肉里,洛如歌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平靜的看著雲曦夜歡愛之後婬靡的模樣,輕啟薄唇吐出一個「好」字。
這回輪到雲曦夜一愣,旋即輕笑出聲,翹起嘴角,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心高氣傲囂張跋扈的蘇瑾色,竟然會變得這般柔順乖巧,實在讓讓他好奇不已,不過,也僅僅是好奇。
洛如歌環顧四周,見了房中的琵琶,幾步上前,將琵琶抱入懷中,看了軟榻上的二人一眼,十指流光,快速的撥動起來。
嫻熟的琴技讓雲曦夜眼底閃過一道精光,而虛弱疲軟的碧玉也被琴聲吸引,睜開了眼,好奇的觀望著。
「芙蓉城三月雨紛紛
四月繡花針
羽毛扇遙指千軍陣
錦緞裁幾寸
看鐵馬踏冰河
絲線縫韶華
紅塵千帳燈
山水一程風雪再一程
紅燭枕五月花葉深
六月杏花村
紅酥手青絲萬千根
姻緣多一分
等殘陽照孤影
牡丹染銅樽
滿城牧笛聲
伊人倚門望君踏歸程」
曲調恍若天成,透過歌聲仿佛可以看到三月江南煙雨蒙蒙的美景,更似一副美人望雨圖,淡淡的哀愁流淌在歌聲中,讓人忍不住凝神細听,她的聲音溫軟柔和,宛若天籟,直到今日雲曦夜才知道蘇瑾色那張平日只會呼來喝去的利嘴,還有如此驚艷的時刻。
「君可見刺繡每一針
有人為你疼
君可見牡丹開一生
有人為你等
江河入海奔
萬物為誰春
明月照不盡離別人
君可見刺繡又一針
有人為你疼
君可見夏雨秋風有人為你等
翠竹泣墨痕
錦書畫不成
情針意線繡不盡鴛鴦枕
此生笑傲風月瘦如刀催人老
來世與君暮暮又朝朝多逍遙」
卿笙,你可知,我日日等你,夜夜盼你,你可知,我的心早在第一世初見便拴在了你的心上,即便此刻你已忘卻了如歌,即便此刻你佳人在懷,如歌的心從未變過。期期艾艾的唱完一首歌,洛如歌的思緒早已飛遠,只是雙眸含情的看著軟踏上的雲曦夜,專注而痴迷。
雲曦夜半眯著眼眸,墨色的瞳孔里倒影著她此刻的模樣,第一次,這個青面鬼似乎不那麼面目可憎,可是,她在唱些什麼?芙蓉城是何處,那個她日等夜等的又是何人,難道就是那她口口聲聲念叨著的卿笙?
一時間,一股怒氣在胸中郁積,她果然不安分,嫁入了王府還期盼著和別人暮暮朝朝,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這王妃姐姐好美的歌」碧玉早已坐直了身子,歌妓出身的她自然對歌十分感興趣,對于洛如歌的面容她不屑一顧,可是她的才情,卻讓她對她刮目相看,心底涌起一絲難明的妒意。
一曲既罷,雲曦夜一撫松松的套在身上的長袍,緩步走到她的面前,帶著危險的笑。
「王妃好深的情,好動人的歌,只是莫非把本王當做了死人嗎?」。雲曦夜看著她痴迷的神態,劍眉一擰,冷聲低喝,頓時將洛如歌從回憶中拉回,迷茫的看著他。
「王爺什麼意思?」幽幽開口,難道他听不出這歌,是唱給他的嗎?
「什麼意思,王妃心中明白,你攪了本王的興。」雲曦夜俯視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著。
「那臣妾這便告退,不打擾王爺雅興。」委屈、憤懣、傷心各種情緒在心頭糾結,洛如歌轉身便要離去。
「站住,讓本王不高興了,你以為這樣簡單走了便行了嗎?」。見她這般樣子,雲曦夜心底怒氣上涌,聲音低沉陰狠。
「那王爺要如何?」洛如歌回眸看著他,眼神里滿是受傷,那張臉那般熟悉,可是感覺卻那樣陌生。
「一見你的臉本王便覺得惡心,滾,到碧玉閣外跪著,沒本王吩咐,不許起身。」不耐煩的說著,雲曦夜厭惡的看著她轉過來的側臉,如蜈蚣一樣傷疤,如青面鬼一般的模樣,幾乎讓他將晚膳所用全部吐了出來。
咬了咬唇瓣,洛如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碧玉閣,直直的往她的琉璃閣前去,將他的責罰全然拋在了腦後,此刻她的心底,除了委屈和酸楚,便只有對卿笙的愛和怨,為何你要忘了我,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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