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痛哭之後,洛如歌無力的癱軟在地,蒼白的臉上滿是愧疚和懊悔。
是她的堅持和痴纏,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是她的偏執和固執,才會讓畫兒也跟著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的錯。
「小姐,小姐,沒事,畫兒一點都不疼,真的。」畫兒拖著重傷的腿,坐在她的身側,柔聲勸慰,可是卻更是讓洛如歌心疼。
「對不起對不起」輕輕將畫兒攬在懷里,洛如歌失神的低喃,天知道她此刻心里有多疼,有多難受。
尋盡三生,到頭是空,她依舊一無所有。
主僕兩人忍不住一起哭了出來,突然,洛如歌只覺得一股酸味從喉頭涌起,捂住胸口干嘔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畫兒有些擔憂。
「我」深吸一口氣,洛如歌剛剛想開口說什麼,又是一股酸水涌上喉頭,劇烈的干嘔起來。
「小姐小姐怎麼回事?」畫兒著急的將她扶起,手忙腳亂的去倒水。
喘息著,洛如歌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眶里還蓄著熱淚。
喝下畫兒倒來的水,干嘔才稍稍平歇了幾分,靠在榻上,她蹙緊了眉頭,心底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緒,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小月復。
「小姐,你是不是」畫兒著急的打轉,忽然想到了什麼,詫異的對著她說。
「不是一定不是。」不等畫兒說完,洛如歌便一口否決,她已經決定放棄了,已經沒有時間了,又怎麼能再多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就讓她安安靜靜的過完最後的時間不好嗎?
畫兒一怔,猶豫了下,再次開口︰「那畫兒去請個大夫,給小姐瞧瞧。」
「不要,我沒事,沒事。」慌忙阻止,洛如歌疲憊的垂下眼,手卻不安的在小月復上顫抖,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她怎麼會,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畫兒見她這樣堅決,也識趣的不再開口。
整個柴房沉寂了下來,只剩下窗外竹林的沙沙聲。
琉璃閣內,蕭玉涼剛剛梳妝打扮好,一身暗紅繡花牡丹長裙,拖曳在地,妖嬈萬分,頭上戴著一整套的紅瑪瑙首飾,指尖蘸了一點朱砂在唇瓣上輕輕涂抹著,妖艷絕美。
「娘娘,奴婢查清了,王爺昨夜去了柴房。」丫鬟香梅匆匆走了進來,湊在蕭玉涼耳畔悄聲說著。
柳眉一豎,蕭玉涼冷哼一聲,重重的將手中的銅雕鏡摔在了地上,頓時滿地碎銀,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這個丑八怪,竟然還敢勾引王爺。」涂滿丹寇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咬牙切齒的說著。
「娘娘,不過後來王爺似乎很生氣的離開了,此刻上朝還未歸。」香梅繼續說著,頓了頓語氣,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還有那個丫鬟畫兒,昨夜里咱們那般對她,王妃會不會?」
「她敢!不過是個丫鬟,我就是弄死了她,也沒人敢說半句。」蕭玉涼蹙眉低喝,眼底滿是不屑,別說是一個丫鬟,就是她狠狠的把蘇瑾色收拾一頓,王爺也沒有說她半個字,反而懲罰了那個丑婦,這樣一來,她蕭玉涼還會怕誰?
「是是是,娘娘手的是,是奴婢愚鈍了。」香梅隨聲附和,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不過,那個丑八怪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跟我對著干,總有一天,要讓她追悔莫及。」冷笑之後,蕭玉涼精美的緞鞋狠狠的踩在地上散落的珠翠裝飾上,只听得啵的一聲,裝飾的綠珠便被踩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