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閣下是誰?」黑衣大漢有些戰粟,問出了眾人心中的恐懼。
「你們不需要知道,放下她,本座就饒你們一條狗命。」玄衣男人徹骨的聲音在唇間漾開,帶著令人窒息的陰冷。
听他這麼一說,在場眾人臉色難看極了,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憤怒。但看到地上死狀極慘的侍衛隊長後,怒意還是硬生生壓住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敵強我弱,還是不要硬踫硬,才是明智之舉!
兩名黑衣大漢對望一眼,拱手道︰「既然閣下這樣說,那我們告退了!」說完,迅速跳上車,束馬離去。
剩下的侍衛面面相視,不知該怎麼辦?如果放手,那怎麼向太子交待?但如果硬拼,他們根本就沒有勝算……
玄衣男人掃了他們一眼,薄唇微微扯開一抹弧度,卻沒有一絲笑意。「看來,你們是不打算放人了!」
話音剛落,藍色玖瑰花猛然四散——無數花瓣在空中旋舞飄飛,頃刻間,慘叫聲四起,眾多侍衛都大睜著雙目,仰面倒下,心頭一片玖瑰花瓣凌厲刺入!
玄衣男子仍是一臉漠然,眸底已恢復黑亮的光,他若無其事地越過尸體,走到夏芸熙跟前。
凝望著眼前熟悉的美麗臉龐,冰冷瞳仁泛起一絲柔軟,卻變得更加幽暗漠然……他蹲,輕撫著少女如凝脂般的肌膚,輕柔中帶著令人窒息的漠然和殘冷。
夏弈璃,你萬萬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面吧……
這時,夏芸熙的睫毛輕輕眨動著,沒多久,終于緩緩睜開了眼楮,暈眩的腦袋有一刻空白,她忍不住撫著額角,黛眉不自覺地蹙緊。
「醒了!」
淡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她一愣,本能地抬眼看去,對上了一張過于俊帥的冷酷臉龐。
狹長銳利的黑眸深不可測,像兩顆冷冽的寒玉,削薄輕抿的唇,完美倨傲的下巴,如冰精雕的英俊臉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莫名的,她打了個寒顫,竟不敢再去看他的眼楮,因為,那雙漆黑的冰眸之中似乎藏著一些她不敢去探知的內容。
只是,他是誰呀?而她,又為什麼會在這里?
掙扎著坐起身,正當她想問清楚時,猛然看到躺在地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尸體,死不瞑目似的凸出了眼楮,,那淒慘的模樣著實嚇了她一跳,胃一陣翻涌,只差沒吐出來。
「他……他們……」夏芸熙驚駭得說不出話來,顫拌的手直指著不遠處那些惡心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玄衣男人漠然,冷冷地開口道︰「他們在宮中將你迷昏,帶到這兒來!」
「什麼?」夏芸熙驚愕住了,誰要迷昏她?
倏然間,她憶起了自己在雲夢齋莫名的感到一陣暈眩,似乎還嗅到怪異的香味,當時她還奇怪為什麼會這樣,原來真的是有人暗中對她使了迷香。
等等,這麼說,現在自己平安無事,而那些人倒在了地上,難道是……夏芸熙似乎想到了什麼,轉眸看向玄衣男人,小心翼翼地問︰「是你救了我嗎?」。
他緩緩點頭,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清冷的黑眸,似乎泛著一絲柔光,靜靜地瞅著她。
果然!夏芸熙揚起笑容,充滿感激地看向他。「那……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他,後果如何,她真不敢想像。
玄衣男人輕勾唇角,微微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倒是你,以後在要小心些,有些人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的!」
經他這麼一說,夏芸熙不由沉默起來,沒錯,宮中的確是有人想要害她,但她不懂,自己沒得罪過什麼人不是嗎?以前可以說是拓撥妍,可現在……逸楓都表明接受她了,那她也沒有理由要害自己了吧?
想到這里,夏芸熙的心再次絞痛起來,不由得淚霧迷蒙……逸楓!
看到她這副泫淚欲泣的樣子,男人幽光更織,魔瞳泛著隱隱綠光,如火炬般在她身上劃過。
下一刻,他卻若無其事地道︰「姑娘,咱們相識也算是有緣分,現在我給你一樣東西,或許能保你日後平安。」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紫色的小掛袋,遞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夏芸熙疑惑地接過,這東西有什麼用途呀?
玄衣男人淡淡一笑,夜色掩去了他眼里的光芒,聲音極輕。「這是我特制的藥袋,只要你戴著它,就會百毒不侵!」
「真的?」夏芸熙驚訝極了,沒想到小小的藥袋竟這麼有特效。
「當然,我沒必要騙你!」他的唇微挑,眼底漠然的表情透著她那張美麗明艷的小臉。
「謝謝公子贈藥!」美眸再次充滿感激。
素不相識,但對方卻這麼幫她,除了感謝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至于剛才那一瞬間的寒意,應該是錯覺吧?
玄衣男人深深地凝視著她,淡聲道︰「夜深了,姑娘回去吧,免得家人掛心!」說完,高大的身子便越過夏芸熙,大踏步離開了。
夏芸熙還未來得及跟他說再見,玄衣男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里,無影無蹤。
「走得可真快呀!」夏芸熙遙望著已空無一人的街道,納悶地喃喃自語。
隨即,她像想起什麼似的瞪大了眼楮。天啊,她還沒有問救命恩人的名字呢?
懊惱地拍拍腦袋,自己真是糊涂到家了,唉……——
華陽宮內,當小滿子的叫聲響遍整個大廳時,蕭逸楓和金牌三將不由得停住了話題,奇怪地朝他張望。
人人都知道,小滿子這個動不動就歇斯底理的娘娘腔,平時一點小事就喜歡鬼哭神嚎。如令竟跑得如此驚慌失措,連摔倒也馬上爬起身,勇敢再跑,所以每當他這麼有男子氣概的時候,大家就知道出事了,而且事情還不是一般的小。
「小滿,發生什麼事了?」李澤洋問出了大家出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