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這里兩天了,夏芸熙無法分辯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只有三餐來推斷時間。
最令她受不了的,就是這些牢房的餐食。不是鎪掉的隔夜飯,就是已經長霉的菜,還有就是半生不熟的食物。
因此兩天來,她沒有進食過任何東西,饑餓使她頭昏目眩的,臉色也更為蒼白。
逸楓……你果真是這麼無情……她抹著淚,想起他絕情的話,還有對她的不聞不問,悲傷的淚水不停地滑落臉頰,止也止不住。
倏然,一條人影閃身進了大牢,靈巧地點倒了所有守衛,隨後快步走到牢房。
「芸熙!芸熙……」看著心愛的女子毫無血色的臉容,蕭逸鍚眸中滿是心疼,也滿是憤怒,大哥竟然如此對待她。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夏芸熙怔了一下,緩緩地轉過頭。「逸鍚?」他怎麼來了?
「我是來救你的,你不能再待在這里了!」蕭逸鍚說著,手中的寶劍一揮,堅硬的門鎖頓時被劈成兩半。
「不行!如果我走了,那不是畏罪潛逃嗎?」。夏芸熙搖著頭,拒絕他的好意。
「但你再這樣待下去,恐怕還沒有查出真相,你就熬不了了!」蕭逸鍚憂急地道,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夏芸熙聞言,垂下了腦袋。的確,在這里沒吃沒喝的,她還能撐多久?難道還指望著蕭逸楓會大發慈悲放她走嗎?
在他無情的眼中,自己只是一條不起眼的爛命!
看著她紅腫的眼眸再度泛著淚光,蕭逸鍚的心揪得緊緊的,倏然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將她硬拉出牢門。
「芸熙,不要再多想了,只有離開這里,才能找出真相!」他絕不能讓她含冤莫白。
對,她要逃,她不要坐于待斃!
想罷,她點點頭。「好,我們走,我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蕭逸鍚見說服她了,不由得松了口氣,隨即上前月兌下守衛的衣服,遞給夏芸熙。她迅速穿上,寬大的官帽巧妙地遮住了整張臉,再拿起地上的長矛,低著頭,跟在蕭逸鍚身後走著。
離地牢不遠處有個偏僻的庭院,一輛馬車停在那里,旁邊兩個是蕭逸鍚的心月復侍衛。
夏芸熙上了馬車,和他們一起坐在駕駛座上,將帽子拉得低低,縮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
「等下千萬不要出聲,免得被人認出來!」蕭逸鍚坐上馬車後,再三嚀囑道。
「我知道了!」她慎重地點點頭。
馬車踢踢踏踏到了宮門口,蕭逸鍚挑開了車簾,故意露著臉。
守門的侍衛抬頭看到他,急忙請安︰「四皇子吉祥!您要出去嗎?」。
蕭逸鍚溫和地說道︰「我要出宮辦點事,讓開吧!」
「是,小的遵命!」
夏芸熙坐正著身子,目不斜視,車子踢踢踏踏地繼續上前。侍衛心不在焉的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面生。但見是四皇子的座車,也沒想到起疑心。
就這樣,馬車緩緩地駛出了皇宮。
半個時辰後——
「你們是怎麼看管犯人的?竟然讓她逃了?」蕭逸楓怒不可遏地對著地上的一干守衛大吼。
「回……回皇、皇太子……」守衛戰戰兢兢地看著憤怒的主子,結巴了半天才鼓起勇氣道︰「這不能怪我們呀,是有人在暗中突襲,所以才……」
「你是說,有同伙接應她!」蕭逸楓眯起眸,語氣凌烈而陰沉。
「是的!」
「該死!」
蕭逸楓擰起眉,陰鷙的眸光帶著寒意,到底是誰,竟敢無視他的命令,跑來地牢劫獄?——
馬車飛快地穿梭在郊道上,不一會兒,已遠遠離開了皇宮。
可是行至一片森林的時候,馬卻突然變得異常煩躁,侍衛連忙拉緊韁繩穩住車身,四周環顧……
風,帶著某種危險的氣息。
「雷雄,出什麼事了?」蕭逸鍚掀開簾子,疑惑地看著貼身侍衛。
「怎麼了?」夏芸熙也感奇怪,不由得伸頭問道。
「二皇子,好像有埋伏!」雷雄警惕地盯著四周。
猛然,林子里竄出了幾名黑衣蒙面人,個個手持刀劍,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雷雄立刻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擋道?」
「少嗦,聰明的就將車上的女人交出來,老子就饒你們一條狗命!」為首的蒙面漢舉起大刀,威脅道。
面對突然其來的情況,蕭逸鍚和夏芸熙都微微一愣。蕭逸鍚眉頭緊皺,黑眸半眯,她得罪了什麼人嗎?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女子。
夏芸熙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些黑衣人呀?
「為什麼要捉她?」蕭逸鍚沉聲問道。
「用不著問那麼多,你們盡管交人就是了。」蒙面漢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不交呢?」蕭逸鍚眸光一變,冷冷地道。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兄弟們,上!」蒙面漢被激怒了,大喝一聲,所有的黑衣人紛紛舉起武器沖上前。
蕭逸鍚立刻撥出腰間寶劍,飛身迎上蒙面黑衣人的攻勢,邊回頭吩咐道︰「雷雄,保護芸熙!」
雷雄應了一聲,橫劍立在夏芸熙身旁。
「不必,我也會武功,我可以幫忙!」她才不做累債。
「等等,夏姑娘,你用不著去!」雷雄急忙拉著正要下車的她,「二皇子武功高強,一定會很快解決的,但你去了的話可能會令他分心呀!」
「不行,我不能袖手旁觀!」夏芸熙哪里肯听,倏然奪過他手中的劍,不理會他的驚呼,就跑上前加入戰圈。
正在與黑衣人激烈交鋒的蕭逸鍚見狀一驚,急嚷道︰「芸熙,你怎麼來了,快退下!」
「放心,逸鍚,我沒事的!」夏芸熙朝他安撫地笑笑,隨即凝神應戰,將拳擊功夫融入劍法上,與黑衣人交戰了起來。
蕭逸鍚見勸服不了,無奈只好隨她了,但一雙眼楮仍時刻關切著,只要她一有危險,拼了命也要保護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