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楓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的遠處,黑眸深邃無比,隱隱透露出一抹復雜的光芒。
突然憤怒地一擊掌,砰的一聲,堅硬的磚牆被打陷了進去,破裂的牆面磚塊紛紛落地。血絲隨著他的指縫汩汩冒出,他全然不覺……
可惡的女人,竟然畏罪潛逃,以為這樣就能沒事了嗎?做夢!
「夏芸熙,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絕不讓你逍遙法外!」
向來謹慎的他,竟也會被一向瞧不起的女人所欺騙,信了所謂的愛情,還傻傻的將心一點一滴偷偷給了她。
但她呢?竟刺殺他的父親來回報他!
該死的女人!
但他更氣的是自己,明知她是如此有心計,心腸狠毒的女人,還是舍不得將她處置,見她受苦的時候,心仍是緊揪得發疼,甚至……現在還在擔憂著她會不會出意外?
他真的瘋了,還瘋得徹底!
叩—叩——「進來!」听見有人叩門,他冷聲道。
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單膝跪下。「參見太子!」
蕭逸楓深吸口氣回復冷靜,轉身面對下屬。「查到了嗎?」。
「回太子的話,屬下問過宮門的侍衛,他們都說沒看到有可疑的人進出,只是……」侍衛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說。
「只是什麼?說!」冷漠的聲音夾帶著一絲不耐煩。
「四皇子下午出宮的時候,他們曾看到駕駛座上有一個守衛面生的很,但見是四皇子的人,就沒有多加盤查。」侍衛只好如實稟報。
蕭逸楓黑眸半眯,憶起蕭逸鍚對夏芸熙的維護,心中頓時了然,臉色也更難看。「那麼,四皇子回來了沒有?」
「宮門的侍衛沒有看到他回來!」侍衛答道。
蕭逸楓陰沉著臉,拳頭握得死緊,冰冷的黑眸燃著一絲莫名的怒意,該死的女人,她還真有本事,能讓蕭逸鍚死心塌地的幫助她……
「馬上去給我備馬!」強壓下洶涌的情緒,他冷冷的吩咐道。
「遵命!」侍衛連忙跑了出去。
旋即,他鐵青著臉,邁開腳步走出書房。
誰知來到前廳的時候,小里子慌慌張張地奔了過來,喘著氣稟道︰「皇……皇太子,四皇子他,他,他來了,急著要您……而且還受了很多傷……」右手同時指向門外。
受傷?蕭逸楓冷怒的俊臉霎時變得錯愕無比,不由得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蕭逸鍚一身血污,,神色略顯狼狽地走了進來,大手仍捂著胸前,劍眉緊皺,似在隱忍著痛苦。
「四弟,你怎麼了?」蕭逸楓忙上前扶住他,俊眸憂急。
「大哥……」蕭逸鍚反手捉住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焦急地叫道︰「快,你快去救芸熙,她被北辰皇擄走了!」
聞言,蕭逸楓臉色微變,但一想到她的所作所為,還有蕭逸軒查出的結果,冰冷再度襲上他俊美的臉。
「用不著多管閑事,說不定這正是她心中所願。」他冷冷的譏誚,神情漠然。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蕭逸鍚激動地大吼,氣得揪緊他的衣領。「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不相信她,還在認為她會殺父皇!」
「那個狡猾的女人不能信!」蕭逸楓硬聲道。
「你該死的!」氣急攻心下,蕭逸鍚忍無可忍地朝他出手。
蕭逸楓沒來得及防備,英俊的臉上硬生生挨了一記重拳,至使他蹌踉幾步才站穩腳跟……一絲血腥漫延開來。
廳內的侍衛和太監驚愕住了,沒想到一向溫和有禮的四皇子竟會出手打人,而且還是他一向尊敬的皇太子。
蕭逸鍚還不解恨,再次揪緊兄長的衣領,怒道︰「我告訴你,芸熙現在非常危險,北辰皇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如果你再不去救她,你一定會後悔!」
吼完,狠狠地一推,轉身就要沖出去,卻看見皇後出現在大門口。
只見她神情惶急地走進來,緊捉著蕭逸鍚的手問道︰「四殿下,你剛才說什麼,芸熙有什麼危險?」
當金牌三將告訴她,芸熙因殺害皇上而被打入大牢,她當時真是嚇傻了,也難以相信,因此便和樂太妃連日趕回皇宮,打算親自調查事情真相,誰知剛回到這里,竟讓她听見芸熙有危險的話!
「皇後娘娘,芸熙被北辰皇捉走,我擔心她會出事!」蕭逸鍚憂心忡忡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蕭逸楓面無表情,薄唇緊抿著,冷酷的黑眸似乎凝著一絲緊張。
「天啊,怎麼會這樣?」皇後听完後,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隨即上前一把扯住漠不關心的兒子。「楓兒,我還呆著做什麼,快派兵去救芸熙呀!」
「皇後娘娘,別指望他了,他是不會救人的!」蕭逸鍚冷冷地掃視著一臉若無其事的蕭逸楓,內心真為芸熙的真心感到不值。
早知道,他就不會那麼大方的退出,應該積極爭取才是。
皇後急了。「為什麼?楓兒,難道你真的狠心不管芸熙的死活嗎?」。他不是很愛她嗎?
「母後,對于一個殺父凶手,你覺得我還應該在乎嗎?」。蕭逸楓恨極地怨聲道,冷淡的眸中盡是不屑與恨意。
「這事我听三將說過,但是,我們都不願意相信芸熙真的會狠心殺害皇上,」皇後搖搖頭,芸熙天真率真,毫無心機,怎麼可能是敵國派的奸細,更沒可能是刺客!
「那是因為你們沒親眼看到當時的情況!」蕭逸楓依舊不為所動,他絕不會再相信那個虛偽的女人。
「那又怎樣,有時親眼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蕭逸鍚瞪著他,語氣十分篤定地繼續道︰「這其中一定是個誤會,芸熙是被陷害的。」
「四皇子說得對,芸熙可能真的被陷害!」一道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令三人同時轉頭。
「你們……」蕭逸楓看著突然出現的三將,後面還跟著年老的張御醫。
皇後則緊張地問道︰「飛雨,你們是不是查到了什麼?芸熙真的是被陷害的嗎?」。
蕭逸鍚也立刻凝神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