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見南宮墨坐到床上開始運功給皇後療傷,顧不得請示,從外面快步走進來,站在皇上身邊。雖然這個白衣人的氣質不像壞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假如皇帝運功的過程中,這個人突然出手,就算皇帝能躲過他的攻擊,但緊急收功也會損傷內力,他要站在這里,雖然他不會武功,但最起碼能用身體為皇帝爭取點時間。
藍鶴軒看出高博眼中的戒備,只淡然一笑,看向喬靈兒,注意著她的臉色變化。如果是內功深厚的人,服下雪丹功力可增加五成,多少武林高手為了能得到這一顆藥而苦苦追尋,但她已經失去功力,身體又這麼虛弱,只有借助外力來幫助雪丹發揮功效,生肌活血,讓她受到重創的髒器早日恢復。
而一個公公都能警惕自己,怕自己對皇帝不利,而身為帝王的他卻要親自運動,難道就他沒有顧忌嗎,還是他對羽裳也動了情?
喬靈兒的額頭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她仍然閉著眼楮,嘴唇干裂,面色蒼白如紙,南宮墨收回雙掌,藍鶴軒把喬靈兒放平在床上躺好,毫不避諱的用衣袖擦著她頭上的汗水。
南宮墨調息好後睜開眼,就看到藍鶴軒如此親密的舉動。
「陛下,您沒事吧?」高博伸手攙扶著南宮墨下床。
「高博,你先退下。」
「是。」高公公見皇帝有話要單獨和白衣人說,退到了門外。
雖然喬靈兒依然沒有醒,但藍鶴軒給她診脈感覺到,她的脈搏跳動已經有力很多,看來雪丹真的有奇效。雪丹是父親為自己研制的,現在卻成了她的救命良藥,只是雪丹已經不多,他要回去搜集材料,再制作幾粒。
「每三個時辰口服一粒,運功相輔,外用藥,我已經交給那個叫宮女,每隔四個時辰外敷一次。」藍鶴軒把裝有雪丹的藥瓶放在桌子上,繼續說道「草民知道陛下有很多疑問,恕我無可奉告,但有一點,我想說明,羽裳進宮是因我而起,她絕不會對陛下有任何不軌之心。」
「給丞相之子薛天佑解毒的是你。」不是問句,而是很肯定,解毒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只有一種可能易容術,他想起喬靈兒也有一張人皮面具,扮作他的皇後薛靈芸,他們的關系真的不淺,這種毒他也肯定知道!想到這里,南宮墨的眼眸倏地一緊,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寒氣「他所中何毒?」
「百日醉。」藍鶴軒看到南宮墨忽然緊繃的面容,不知為何他會如此。
百日醉!南宮墨在心底咀嚼著這個名字,當年母後中的就是百日醉?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暗中調查,但從未听過這個名字,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強忍下心中的激動,面不改色的沉聲問道「你和林雨裳是什麼關系,你怎麼會解這種毒?」
「陛下,我們只是普通的百姓,羽裳是我師妹。」身體允許後,藍鶴軒就會帶師妹離開這里,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
「哼!普通?有哪個普通百姓會有江湖上和太醫院都聞所未聞的百日醉!你卻能如此輕松而準確的說出、解毒,又怎麼會普通!」南宮墨霍然起身,龍庭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