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靈兒正無聊的等待著,正郁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靠近樓梯的房門開了,剛才小二好像叫里面是大爺來著,走出來一個中年女人,一身暗紅色的綢服,頭上珠光寶氣,那氣質非常高貴典雅,此人非富即貴。
無論貧富貴賤,都有想知道的事情啊,哎,終于輪到自己了,她走上前,與貴婦人走對面,此人雙眼紅腫,面容悲淒,一只手靠在了牆上,好像沒有力氣一樣。
喬靈兒正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就見貴婦人的身體慢慢滑向了地面,她忙一步跨過去,接住了貴婦人軟軟的身體「夫人,您沒事吧,夫人?」
貴夫人閉著眼楮,臉色蒼白,她無力的搖了搖頭,一滴清淚又滑下了眼角「我,有些頭暈,謝謝你,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您別著急,我扶您到樓下坐下來休息會兒好嗎?」。這個人來探听的消息,一定是讓她傷心的事情,這個年紀了,還淚流不止,看來事情非同小可,看她的年紀大概三十五六歲,保養的非常好,說不定真實的年齡要遠遠超過猜想的年齡。
喬靈兒邊扶著她下樓,邊暗中打量,同情心泛濫的她,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有很多苦水。來到一樓,他們沒有向西邊走去,東邊還在說書,人多嘈雜,西邊卻安靜幽雅很多。
找到靠窗的位置,喬靈兒將貴夫人放在座位上,回頭讓小二趕快拿點茶水來。
「夫人,您還好吧,來,先喝口水吧。」小二麻利的端上了茶水,喬靈兒忙給她倒了一杯,見她一只手支撐著額頭,另一只手放在心口上撫模著,猜測她可能是心髒有問題,不過,喬靈兒也發現,這位貴夫人,絕對是個美人,就是現在這樣,也有一種病態美。
以前她一直不理解,怎麼還會有病態美,對于從古至今被人津津樂道的病美人,如西施、林黛玉,她總覺得是文人墨客的一種憐香惜玉的英雄情節作祟,今天眼前的女人,一舉一動,那微蹙的峨眉,殷紅的櫻唇,雖然眼楮是閉著的,但依然能看出此人眼楮一定很漂亮。
貴夫人慢慢睜開眼楮,秋水一般的眼里泛著點點水光,溫和的望著她,優雅一笑,聲音婉轉悅耳「多謝姑娘相救,我已經好多了。」
「夫人,您是自己來的嗎,如果你的家人在外面,我可以替你去叫他們進來,我看你還是很虛弱。」喬靈兒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與這個女人有某種說不出來的牽扯,直覺上很喜歡這個女人,看著她讓自己想起了已故的媽媽。
「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我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只要歇息會兒,就會沒事的。姑娘,你是不是有事要去樓上啊,我已經好多了,不要耽誤你的正事才好。」女人親切溫和的說著,雖然渾身都散發著尊貴的氣質,卻一臉和善,平易近人。
「我沒什麼事的,夫人,您家離這里遠嗎,讓您一個人走,我還真是有點不放心。要不然,我出門幫您雇頂轎子吧,好讓您能安全到家。」喬靈兒一向奉行扶弱濟困,今天踫到的這位夫人又給她莫名的好感,非常親切,而且這位夫人看起來,隨時會暈倒的樣子,所以她決定送佛送到西。
貴夫人又紅了眼眶,美麗的雙眸里淚光閃閃,她拿出一條白色的錦帕,忙擦了擦眼角,努力的微笑著說道「姑娘你真是古道熱腸,今天承蒙姑娘相助,我十分感激,無以為報,這個你收下,算是見面禮,也不枉費你我的緣分。」說著她摘下了戴在左手腕上的翠玉鐲,放在喬靈兒的面前。
「這怎麼可以。」喬靈兒忙站起身,將玉鐲推了回去,誠心誠意的說道「夫人,每個人看到其他人遇到困難,都會出手相助的,更何況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舉手之勞,怎麼能收您這麼貴重的禮物呢。我爸爸常對我和姐姐說‘贈人玫瑰,手有余香’,這是做人的本分,夫人,如果您真的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這位夫人一直說她沒事,自己問長問短的說個沒完,她不會是誤會自己是想討點打賞吧,喬靈兒現在才覺得自己有可能熱情過頭,難怪對方會誤會,還是快走吧。「對了,夫人,如果您覺得身體不適,可以讓這里的伙計幫您雇轎子,我還有事,您多保重啊。」
喬靈兒說完,不顧對方的挽留,直接向樓上走去,自己還有正事沒有做呢。來到樓上,見第一個房間的門開著,她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在嗎?」。
正對著門的是一副巨大的屏風,上面畫著一幅畫,是一個人在點著蠟燭的房間里,外面柳枝狂舞,花葉飄飛,還有斜斜密密的針狀的雨點,這幅畫是什麼意思,喬靈兒自言自語到「奇怪,這畫想表達什麼意思,難道是夜听風雨聲?」
「姑娘,好智慧!」坐在屏風後,書案前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喬靈兒嚇了一跳,只顧著看屏風上的畫了,沒注意到後面還做著個大活人,他就是小二剛才喊的大爺吧,她訕笑著走過去,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順嘴胡謅的,讓您見笑了。」心里感到一陣惡寒,這還叫智慧,除非傻子看不出來。
中年男子,黑黑的臉膛,國字臉,鼻子下面長著一撮小胡子,頭上戴著一頂方巾帽,笑呵呵的看起來很隨和,但卻目光如炬,顯示出睿智與深厚的內力。
「姑娘,請坐,有什麼需要天語樓效勞的,盡管直言。」
「謝謝。」喬靈兒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直言不諱的說道「我想請問你,天語樓什麼消息都能打听到嗎,要多長時間才能有結果?」
「姑娘想必是第一次來天語樓,莫急,听在下一一唯一解答。天語樓做天下人的生意,但也有原則的,傷天害理、禍國殃民的生意我們是不接的,多長時間,要視具體情況而定,一般不會超過十天,當然非常難查的我們會適當延長,以顧客滿意為宗旨。」
「你們怎麼知道雇主是懷著什麼目的來調查的?」
喬靈兒只是順嘴問道,卻見中年男子眼眸一眯,眸光犀利,難道自己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