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雲閣,三個人都各懷心思,以至與窗外的熱鬧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雲景公子把弄著手里的酒盅,似不經意地看向鐘婉兒,「這位姑娘,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我看,有事嗎?」。
啊?鐘婉兒微有尷尬的眨眨眼,卻沒有否認,「你沒有看我,怎麼會知道我在看你呢?」
是了,外貌好像,可是氣質差了十萬八千里!如果說皓哥哥是春風,那眼前這個人就是冷雨!除非皓哥哥在自己面前一直在隱藏,否則,他們絕對不會是一個人!
澄落很是憂慮的看了看鐘婉兒和雲景公子兩人,五兒該不會看上了雲景公子吧?她那麼出色,自己不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雲景公子不以為然的笑道︰「我看你,只是因為你的眉眼,很像我一個朋友。」像,真是太像了!如果不是確定她不會一個人在這里出現,自己一定會認錯!
鐘婉兒徑自拿起桌上一個酒杯,不急不慢地斟上酒,「雲景公子,你家里還有什麼人呢?」
不是吧?五兒已經開始打探別人家世了啊?澄落滿眼詫異地看了看鐘婉兒,「五兒,其實雲景公子是孤」
澄落正要解釋,便見雲景公子搖了搖頭,「不,我還有個妹妹。」
而且還是親妹妹呢!雲景公子自嘲笑了笑,眼中卻浮起淡淡的柔情,那熟悉的溫柔頓時令鐘婉兒一怔,皓哥哥
「咦?雲景公子,你還有個妹妹嗎?傳聞里怎麼沒有啊!」澄落疑惑的問。
雲景公子看著鐘婉兒,唇角突然微揚起來,眼中的柔情更顯得濃烈,「如果世人知道了那還得了?這是,秘密。」
鐘婉兒全身一顫,回神卻已經打翻了手里酒盅,觸及兩道緊盯的目光,鐘婉兒很不自在的站起,「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你們聊吧!」
說完,鐘婉兒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沒想到那竟然真的是皓哥哥啊!撫了撫臉上的白紗巾,鐘婉兒頓時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從那天怪異的「兄妹相認」後,就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鐘婉兒無奈的看著眼前的茫茫人海,絕,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呢?是找不到我,還是不,我會讓你找到我的!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太鼓聲傳來,夾雜著齊刷刷的吆喝,鐘婉兒不由朝廣場看去,算了,先去看看熱鬧吧!
「你個死老頭就知道喝酒!這誤了時間吧!!真是的,害我連第一場龍燈舞都沒看到!」一名婦女狠狠地扭了把身旁的老漢,埋怨道。
「哎呦!痛死了!」那老漢揉著自己胳膊,小聲嘀咕︰「還說我呢,也不知道是誰在那兒一個勁的換衣服,害我連第二場彩綢舞都沒看到」
「不僅是錯過了第二場舞喔!第三場的獅子舞、第四場的竹竿舞、第五場‘東臨舞坊’的專場舞、第六場的火焰舞,還有第七場的花燈舞,現在都是第八場了!不過,這個遠古望月舞還真是不錯,你們可以好好看看!」
鐘婉兒詫異地轉頭,只見那對夫妻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笑得一臉無害的俊美男子,觸及那男子眼中溫柔的笑意,鐘婉兒仿佛沒看到般徑自往另一邊走去。
兩棟高大的城牆間是一道狹長而寂靜的小道,鐘婉兒閃身便躲了進去,沒辦法,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啊!唉,見了又該說什麼呢?
月兒,如果有來生,我不想再看見你
鐘婉兒苦笑一聲,早知道皓哥哥就是我的親哥哥,就不讓軒轅絕去找了
「為什麼要躲著我?」
溫和而熟悉的聲音傳來,鐘婉兒頓時一怔,轉身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難道他認出我了?不可能啊!「我有躲著你嗎?」。
「沒有嗎?」。
「沒有。」鐘婉兒堅持嘴硬到底,不能承認的絕對不會承認!
雲景公子看著不遠處面帶紗巾的鐘婉兒,不由得呵呵一笑,「月兒,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怎麼會成了天香舞坊的第一舞姬吧?」
鐘婉兒一愣,他的確認出我了啊!唉,虧我還躲躲藏藏的!鐘婉兒模了模臉上紗巾,難道真是這個東西沒用嗎?
把鐘婉兒的舉動收入眼中,軒轅皓頓時哭笑不得,「你的面巾還在,是你說話露餡了啊!」如果不是覺得你現在應該和軒轅絕在一起,第一眼的懷疑,就不會被自己否定了。
「對不起,我」鐘婉兒微有尷尬的笑了笑,剛才還潑了他一臉酒啊,「皓哥哥,先說你吧!你怎麼會成了‘北墨舞坊’的神秘舞師呢??」如果不是頭發的顏色、身份和神態都不同,自己又怎麼會懷疑他不是軒轅皓呢?
雲景公子,鐘婉兒暗念一聲才恍然大悟,其實早該猜到了啊!
「雲景,呵呵,哥哥的乳名就是‘雲錦’,我還真是笨吶」鐘婉兒淡然一笑,抬眼直看向軒轅皓,「我娘曾說,雲錦,就是‘如雲似錦’的意思。」
「是麼,」軒轅皓思索著卻是低笑,「我還以為是風景的‘景’呢,沒想到,她用的竟然是錦繡的‘錦’」
一見軒轅皓這個樣子,鐘婉兒眨了眨眼,連忙打岔道︰「對了,你那個頭發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傳說中的藥物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