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暗影回答,鐘婉兒拉過暗影的手便朝外跑了出去,「對了!你不是說有人在等我嗎?可不能讓別人等久了呢!」若溪姐見多識廣,可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說不定,有個人出主意,總比自己一個人蒙頭想的好吧?!
沉浸自己心思的鐘婉兒卻沒發現,暗影任由鐘婉兒拉著向前跑,那雙冰冷的眼眸靜靜浮起若有似無的溫柔——
若溪閣
淡粉色的紗帳隨風輕輕一搖,整個屋子都散發屬于女子閨房的淡淡清香,若溪詫異地看向窗外,只見遠處的石亭里,暗影靜靜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五兒,你說他就是三年滿門被滅的歷城南宮家少主?」
鐘婉兒點點頭,滿眼沉思,「可是,他現在好像並不知道南宮家被血洗的事!竟然還說我是他的未婚妻,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才好!」(而且是童養媳,囧)
「這種情況我好像在哪兒听過啊,」若溪想了想突然驚喜道︰「對了!!我的確是听人說過,如果腦部受到重創或者刺激會造成失憶,有的是全部忘記,有的是部分忘記我看啊,他八成是把這三年的事全都忘了!」
鐘婉兒听著不禁蹙了眉,「可是若溪姐,三年前,我還不認識他啊!他怎麼會把我當成他的未婚妻呢?」
「這可能是失憶再加上記憶混亂,五兒,要不你干脆去看看他的腦袋有沒有受傷,如果是的話,應該可以復原的!」若溪若有所思的開口。
鐘婉兒看著那依舊一動不動的黑色身影沉嘆一口氣,「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不過話說回來,五兒你干嘛不將錯就錯,嫁給他啊!」若溪忍不住打趣道。
「若溪姐!你開什麼玩笑啊!!我」
「已經嫁人了,是嗎?」。若溪滿眼戲謔,「還是當朝最受寵的淑妃呢!唉,可憐的我們啊,竟然一直被你瞞著」
鐘婉兒拿著茶杯的手一抖,驚愕看著若溪,「若溪姐,你」
「大年夜的晚上,皇上那麼大的陣仗,想不讓人知道你的身份恐怕不容易吧?!」若溪不以為然的笑著。
鐘婉兒卻是心中大驚,絕美的臉頰刷一下變得慘白,不是自己不信任舞坊的姐妹,可是
觸及鐘婉兒的反應,若溪很是訝異,「五兒,怎麼了?」
鐘婉兒深吸了口氣,抬眼直視著若溪,「若溪姐,我要離開這里!」
「什麼?!」
鐘婉兒轉眼看向石亭里的暗影,卻仿佛在一瞬間看到了軒轅絕,傲竹鐘婉兒輕閉了閉眼,緩緩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內,世人就會听到淑妃死去的消息若溪姐,淑妃已經是個死人了!我信得過你,可是舞坊的其他人,我卻不能不防」
「我明白了。」若溪一臉嚴肅的開口︰「明天會有十幾個姐妹到別莊來做特訓,我今晚給你收拾些細軟,明天一早,你就趕緊下山吧!」
「若溪姐,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今天就必須走!」鐘婉兒堅定的說。
「今天?!可是」
「如果明天不小心跟她們撞上了呢?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我沒死的消息被宮里人知道了,若溪姐,那牽連很多人的!」說著,鐘婉兒卻是淡然一笑。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當年你師父可也是從宮里逃出的呢!」若溪拍了拍鐘婉兒細弱的香肩,笑道︰「可是換洗衣服和盤纏總不能不要吧?我這就給你收拾收拾,至于晚飯嘛,我相信你自己會有辦法的!」
鐘婉兒驚喜地看著若溪,「若溪姐,謝謝你!」
「傻丫頭,你在說什麼呢?!」若溪轉身打開角落的大木櫃,找了幾件簡單而素雅的衣裙,「喏!我跟你身材差不多,你將就一下好了!不過這幾件衣服,我還真沒穿過!」
鐘婉兒輕然一笑,「是若溪姐你自己不喜歡太過素雅的衣服吧?」
若溪佯怒地瞪了眼鐘婉兒,觸及窗外那抹依舊沒有動彈的身影,手上沒有絲毫的停頓,「五兒,如果可以的話,暫時不要告訴他關于南宮家的變故吧」
鐘婉兒轉眼看向石亭邊的暗影,不禁沉嘆一聲,「其實我也有這個打算,每一次看到他,我都感覺他似乎不該是這種冷冰冰的樣子!」即便是現在不記得了,那種冰冷的恨意卻依舊刻在骨子里嗎?
若溪捆好包裹走到鐘婉兒身前,眼中盡是淡淡的笑意,「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了!如果他真是腦部受傷而導致記憶混亂的話,再受刺激,很可能會發瘋的!」
「發瘋?」鐘婉兒接過包袱詫異地抬眼,見若溪點點頭頓時輕嘆一聲,「我會注意的!若溪姐,那我走了。」
若溪將鐘婉兒送到門口,笑道︰「等一切平息後,你一定要回舞坊去看看哦!」
「恩。」淡應一聲,鐘婉兒轉身便朝暗影所在的石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