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絕應著,卻是滿眼復雜地看著鐘婉兒,「婉兒,你該明白,我並不希望」
鐘婉兒一手輕捂住軒轅絕的溫唇,清澈的眼中無比認真,「傲竹,大丈夫不能言而無信!更何況你是我鐘婉兒看上的男人,就更不能食言于別人!即便代價是什麼,也絕對不能!知道嗎?」。
「若哪天我瘋了,一定是你逼的。」軒轅絕沉沉的說,伸手用大掌包著鐘婉兒的小手,頓時一股驚人的寒氣從掌心傳至軒轅絕的全身,軒轅絕閉了閉眼,滿心苦澀,婉兒,每當面對你,面對你的決定,面對你漸漸流逝的生命,我竟覺得自己是那般無力而恐慌,婉兒,你可明白?
鐘婉兒深深地看著軒轅絕,冰冷刺骨的手指輕劃過軒轅絕冷峻的眉眼,心中一陣顫抖,「傲竹,不要用這樣悲傷的眼看我,它就像是一聲聲殘忍的斥責,讓我的心,好痛,好痛」
軒轅絕低頭親吻著鐘婉兒的額頭,如春風般輕輕拂過,軒轅絕小心翼翼地將鐘婉兒的身子平放下,深深地凝視了鐘婉兒一眼,「這幾天我有些要事必須處理一下,雍和宮會完全封閉,你在這安心休養,恩?」
鐘婉兒一愣伸手便拉著軒轅絕的衣擺,「是跟軒轅魂的決斗嗎?不要去。」
「你不是說,做人不能言而無信的嗎?」。軒轅絕寵溺地拿起鐘婉兒白皙而寒冷的手,「更何況,與魂決斗是三個月後的事,你別想太多。」
說著,軒轅絕將鐘婉兒的手放回被子里蓋好,又深深地看了眼鐘婉兒,深邃的眼底似有無盡悲傷和無奈。
鐘婉兒欲言又止,怔怔地看著軒轅絕沉步出了門去,傲竹,你究竟要做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竟會如此不安?——
御書房
軒轅絕滿臉沉思地坐在龍椅上,忽然一個黑影飛進,軒轅絕立馬站起,「暗鬼,事情怎麼樣了?」
暗鬼單膝跪下,恭敬道︰「屬下在維蠻國潛伏數日,鐘野果然與維蠻國太子勾結,在我朝邊境暗暗集結兵馬,恐怕不久就會找機會攻打我朝!」
軒轅絕眼中頓時一冷,「那暗殺呢?」
暗鬼一臉愧色,「屬下技不如人,暗殺失敗,請主人責罰!」
軒轅絕神色冰冷地揮了揮手,「不怪你,那老狐狸武功高強,否則婉兒早就取了他的性命!令飛猛將軍孟飛調動兵馬,時刻準備。」
「是。」
軒轅絕頓了頓,深邃的眼中似有所思,「那仙凌舞譜呢?可有打探到消息?」
暗鬼連忙說道︰「屬下走訪我朝各處,並無舞譜的下落!不過在一個月前,天香舞坊舉辦的比舞大會上,曾有一名女子跳過此舞。」
軒轅絕目光冷厲,「是誰?!」
「她跳完便不見了蹤影,經屬下仔細調查,只知道她被人稱為‘舞靈’。」
舞靈?軒轅絕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誰??
軒轅絕正想著,便听一個腳步聲急速而來,軒轅絕看了眼暗鬼,「傳令以後,繼續追查舞譜的下落!」
「是!」
暗鬼剛一離開,便見李公公快步走來,「皇上,平陽王和護國公求見!」
「喧。」軒轅絕大袖一拂,走到金龍椅前坐下,見軒轅皓和王逸各有所思地走進,軒轅絕頓時眼一沉,「免跪,什麼事?」
「月兒,月兒她現在怎麼樣了?」軒轅皓銀發飄搖,卻是滿眼急色。
軒轅絕沒有回答,只是冷沉地看了眼王逸,「師兄,婉兒怎麼了?」
王逸閉了閉眼,微有遲疑的開口︰「其實這幾天,我為她把完脈就一直覺得奇怪,她的脈象飄無,似有若無,應該是活不過三日!」
軒轅絕金色衣袍下雙拳猛然握起,滿臉陰沉,「繼續!」
王逸看了眼軒轅絕,沉嘆一聲,「我查遍古籍,‘逆天繩’一共出現過四次,每一次繩斷後,其主人無論身體如何糟糕,或是怎樣強壯,只要不出意外,都是在一年後死去」
軒轅絕噌一下站起,低沉的聲音似乎在極力隱忍什麼,「你是說,婉兒最多只能活一年?!」
「是。」王逸閉眼點了點頭,能不能活到一年,只能看她的造化,若遇到什麼意外,一年,恐怕隨時都會去了吧?
軒轅皓正要開口,卻見軒轅絕沉吸了口氣,深邃的眼眸很是悲蒼,「軒轅皓,你知道婉兒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對麼?」
軒轅皓一愣,隨即點點頭,「知道。月兒一生的心願,便是為母報仇,找回‘仙凌舞譜’。」
「既然如此,那朕就交給你一件要事!」軒轅絕直視著軒轅皓,目光凌厲,「听說你與各個舞坊均有來往,而據暗衛調查,‘仙凌舞譜’在一個號稱‘舞靈’的女子手中,你務必查清楚這人的來歷!」
軒轅皓怔了怔,單膝跪下無比嚴肅的應道︰「臣定當竭盡心力追查此人!」
「我也」
軒轅絕滿眼威懾對王逸擺了擺手,「師兄,既然你和晴兒是兩情相悅,就盡快準備婚事!不過,婚事不宜張揚。」
王逸一臉愕然,竟不由自主地跪下,「臣領旨!」
軒轅絕仰首閉了閉眼,聲音低啞而蒼涼,「快去吧。」
待軒轅皓和王逸離去後,軒轅絕緩緩地坐在龍椅上,一手按著自己太陽穴,從金碧王朝到維蠻國邊境,除去來去的幾個月,單是兩軍交戰又豈是一年能了結?更何況以自己現在的武功,就算是暗殺,也並非敵得過鐘野那老兒,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軒轅絕靠著椅背微閉起眼,如今我能做的,居然只有讓你了無遺憾,多可笑呵!婉兒,你是否也曾這樣笑過我?笑我自作自受,笑我以前太過張狂?
想著,軒轅絕心中悲痛油然而生,婉兒,有時候,我真想就這樣帶著你遠走高飛如果你知道我仍有這樣的想法,一定會再次斥責我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軒轅絕才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眸子又是那般深邃不見底,低沉的聲音卻依舊帶著微微的沙啞,「李公公,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