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只見王逸拖著被迷昏的暗魅走出來,王逸對鐘婉兒輕點了下頭,鐘婉兒這才拉著喜鵲走進內屋,內屋後是清幽的花園,穿過幾道長長的走廊,鐘婉兒才來到晴兒與王逸的新房。
新房喜慶而雅致,鐘婉兒推開門看著靜靜坐在床邊的晴兒,清然一笑,「晴兒」
「娘娘!」蓋著喜帕的晴兒猛然起身,很是激動地向鐘婉兒沖去,腳下踩住鮮紅的衣擺,眼看就要摔倒,鐘婉兒急忙上前扶住晴兒,不禁好笑地拍了拍晴兒地手,「傻丫頭,我在這兒呢!」
「娘娘」晴兒一時語噎,「你,還好嗎?」。
鐘婉兒滿眼動容地拉著的手晴兒坐下,「我很好,你啊!都嫁人了,還改不了這老愛擔心的習慣,以後要你掛心的事可多了。」
喜帕下的晴兒抬手抹了抹眼中淚水,破涕為笑,「我這可都是跟娘娘你學的!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改掉呢?」
「是啊,一晃就是十多年,如今我們都身為人婦了,過的好快。」鐘婉兒清澈的雙眼不禁浮起一層薄薄的水霧,我們都嫁人了,可是雨兒,雨兒她今天可是晴兒大喜的日子,自己怎麼會想到那些呢?鐘婉兒輕吸一口氣,笑道︰「晴兒,既然你嫁給了他,這以後呢可要」
晴兒靜靜地听著鐘婉兒的話,神思不禁有些飄離,逸哥曾說,娘娘她最多只能活一年,雖然喜帕下的晴兒眨了眨眼,淚,輕然而落,自己一定要活得開開心心、幸幸福福,要讓娘娘知道
喜鵲看著兩人,觸及晴兒那一身火紅的新娘服,靈動眼中不由得有些神往而憂慮,王爺他,他去了哪兒?那天看娘娘的樣子,自己今生還能再見到他嗎?
新房里的三人各懷心思,若說最高興的還是鐘婉兒,時間一點點過去,鐘婉兒抬眼看了看窗外,滿臉笑容的臉上不禁閃過一抹憂傷。
鐘婉兒暗嘆一聲,笑著放下晴兒的手起身,「晴兒,你可要記住我說的話,以後若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的!」
鐘婉兒話還沒說完,只听「砰」一聲,晴兒便跪在地上,聲音更似帶著點點哭腔,「娘娘!晴兒從小到大受您和夫人無盡恩惠,今生無以為報,請娘娘接晴兒三扣!」
說著,晴兒頂著喜帕便叩拜下去,鐘婉兒震驚地連托住晴兒身子,「傻晴兒!你這是干什麼啊?!」
「娘娘!難道您想讓晴兒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嗎?!」
鐘婉兒一震,輕閉了閉眼緩緩松開手,看著晴兒鄭重地拜了拜三拜,鐘婉兒頓時淚如泉涌般墜落,反手拭去眼中淚水,笑著將晴兒扶起來,「夠了吧?這天下哪有你這樣的新娘子!看晚上王逸怎麼罰你!」
「娘娘,這是應該的。」晴兒的話語認真而嬌羞,一想到今晚,喜帕下的晴兒頓時紅了雙頰,「而且,逸哥才不會罰我呢!」
「那是!他若敢欺負我的小晴兒,我定饒不了他!」鐘婉兒嫣然一笑,將晴兒扶到床邊坐下,鐘婉兒又看了眼晴兒,才領著喜鵲轉身離去。
此時的鐘婉兒卻沒想到,這,竟是此生她與晴兒說的最後一次話,臨別笑語,洶涌波濤卻早已翻騰而來
走出新房,鐘婉兒不禁有些蒼白地晃了晃身子,轉眼觸及喜鵲那擔憂的眼,鐘婉兒安撫一笑,「我沒事,怕是這幾天沒休息好,放心吧!」
喜鵲伸手靜默地扶著鐘婉兒,你豈止是沒休息好,這兩天跟本沒睡多少嘛!
鐘婉兒攔下一名奴僕,囑咐了幾句,並沒有再回到喜堂,帶著喜鵲徑自離開了護國公府——
喜堂里
被王逸迷昏的暗魅緩緩睜開眼,觸及那暗淡的天色頓時大叫,「哇!都這麼晚了啊!完了完了,主人現在可正是緊要關頭,我得快回去!」
喜堂里的王逸、暗鬼、暗風三人一听頓時齊齊望向咋呼不已的暗魅,王逸皺了皺眉卻面露喜色,「緊要關頭?這麼快嗎?」。
暗魅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咧嘴一笑,「主人是擔心娘娘的安慰,估計這就是情的力量吧!」
「你小子,真是沒三句正經的!」王逸不禁倜儻道,轉眼卻很是一臉嚴肅,「快回去給傲竹護法,如果這時有什麼打擾走火入魔,你可就罪過了!」
「那我走咯!」暗魅笑嘻嘻的正要離去,卻突然驚呼一聲,「哎呀!主人還要我帶話給娘娘呢!」
王逸頓時好笑道︰「什麼話?」
暗魅認真地想了想,「是對了!主人說‘傷勢已好,功將大成,近日出關。’,恩!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王逸挑眉看著暗魅,啪一聲打了下暗魅的腦袋,「這麼重要的事你小子居然拖到現在?!還好婉兒還沒走,你」
「老爺。」
王逸話一頓,滿眼凝重地看著門口的奴僕,自己再三嚴令不準任何人到後庭來,他應該沒那麼大膽才對!想著,王逸沉色走了出去,「什麼事?」
奴僕似有些害怕地低著頭,「小的不是故意要來這,只是有一位兩位姑娘拜托小的」
「兩位姑娘?」王逸一驚,「她們怎麼了?!」
奴僕一震,連忙說道︰「她們走了,那姑娘要我轉告您,說是‘忽有疲憊,先行離開。晴若變雨,死亦不饒’。」
「她們剛走嗎?」。王逸沉重地閉了閉眼,我記住了我亦會用我的一生去好好愛她,照顧她!婉兒,你就放心吧。
「幾個時辰前就走了!奴才想著您的交代,所以一直不敢」那奴僕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四周,若不是拿人手短,自己怎麼可能冒險來這後庭?
「你下去吧。」王逸擺了擺手退去奴僕,剛回到喜堂便見暗魅氣呼呼地從內屋沖出來,「怎麼回事?晴兒說娘娘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