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你留下幫我個忙。」鐘婉兒淡淡的說,小福子一愣點點頭站在一旁。
暗魅走出去帶上門,鐘婉兒似不經意地看了眼櫥櫃,別有深意道︰「放心好了,暗魅就在外面,若有什麼事他定會立刻進來,應該沒有人會那麼笨,畢竟來日方長,有的是好機會。」
小福子和喜鵲面面相覷,不解地看著鐘婉兒,櫥櫃里正想趁機出來的綠珠亦是一震,按著手中短刀,從縫隙里瞅著鐘婉兒三人,一臉陰沉。
鐘婉兒拉過喜鵲的手,淡然一笑,「你想說什麼?」
喜鵲垂眼滿是擔憂,娘娘,皇上回來了,那件事
鐘婉兒會意地點點頭,轉眼沉思地看著小福子,「倪虎呢?」
「倪虎她」小福子心中一頓,「倪虎她瘋了。」
「瘋了?!」鐘婉兒不禁詫異,想起那日倪虎的模樣,鐘婉兒冷沉的眼中頓時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悲傷,恐怕是被喜鵲傷到了腦袋,鐘婉兒沉嘆一聲,「她現在在哪兒?」
小福子看了眼一旁的喜鵲,有些遲疑的開口︰「昨個兒侍衛去抓她,她跑的時候從御花園石山上掉下去,摔死了。」
鐘婉兒一怔,小福子卻是憤恨的繼續說道︰「娘娘,喜鵲把什麼都對我‘說’了!太後找到柔婷公主,那柔婷公主居然將所有的事都推到倪虎的身上,死不認賬!娘娘,您可不能」
「罷了。」鐘婉兒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看了眼滿眼不平的小福子,鐘婉兒轉眼看向猶豫不決的喜鵲,「喜鵲,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個嗎?」。
喜鵲抬眼點點頭,憤怒地緊握小手,鐘婉兒溫和地撫了撫喜鵲的發,看著兩人憂傷而蒼白的一笑,「喜鵲,小福子,既然事已至此,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不希望你們對任何人提起這事,知道嗎?」。
喜鵲和小福子皆是一愣,喜鵲使勁搖了搖頭,娘娘,不可以!
「娘娘,這怎麼可以!如果放任她們不管,那柔婷公主和綠珠一定會」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這是命令!」鐘婉兒目光冷厲地制止住小福子,小福子和喜鵲一慌,連忙跪下。
鐘婉兒沉著眼看著床前的兩人,嚴肅無比,「綠珠是雨兒的親妹妹,小福子,你該知道雨兒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人?!」
小福子驚愕地抬眼,綠珠是雨兒的親妹妹?
鐘婉兒沉嘆一聲,嚴厲的眼中似有飄渺的悲痛,轉眼看著小福子,鐘婉兒語重心長的說︰「是我欠了雨兒,無論綠珠對我做什麼,亦或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多說一句,你們也不要再追究她了。」
「娘娘」小福子欲言又止的看著鐘婉兒,滿眼憂慮,娘娘不追究,那綠珠又豈會善罷甘休?這次她能聯合柔婷公主,那下次呢?
喜鵲不贊同的搖搖頭,鐘婉兒冷凝著兩人,「這事,我要你們發誓,此生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命令,懂嗎?」。
小福子閉了閉眼,沉重地抬手伸出二指,「奴才發誓。」
鐘婉兒轉眼看著喜鵲,只見喜鵲糾結著衣擺,滿眼淚水,鐘婉兒不禁輕嘆一聲,「喜鵲,你是明白的,對嗎?」。
喜鵲深吸一口氣,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含淚抬起手,娘娘,我發誓。
鐘婉兒見狀,蒼白而疲倦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記住你們的承諾,起來吧。」
小福子和喜鵲滿眼復雜地相視一看,緩緩起身,小福子急忙說道︰「娘娘,綠珠的事,奴才發誓不說,可是那柔婷公主,您總不能再放任她來傷害您吧!這,奴才無論如何也」
鐘婉兒淡然一笑,「你以為我有那麼仁慈,傷害過我的人,誰都會放過嗎?」。
「娘娘!」小福子欣喜地看著鐘婉兒,喜鵲卻是滿眼沉思,娘娘是知道那薛柔的想法,可是從未說過什麼,恐怕這事
「那薛柔若只是個不相干的人,我斷然不會放過她!特別是」鐘婉兒疼惜地拉過喜鵲,撫了撫喜鵲的背,輕嘆一聲,「喜鵲,對不起。」
「娘娘,您」小福子一臉驚愕,心中一陣慌亂,難道娘娘還要
喜鵲含淚輕搖了搖頭,娘娘,我沒事,只要您
鐘婉兒閉了閉眼,是啊,以自己的性子,怎麼會放過傷害喜鵲的人?可是鐘婉兒微有無力地睜開眼,淡淡的笑意中滿是無奈與悲傷,「那柔婷公主曾救過皇上,無論她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救,無論她救的時候有什麼打算,可是救了,就是救了,那是不爭的事實,皇上他,欠了她一條命。」
小福子和喜鵲越听心越沉,鐘婉兒安撫一笑,「你們可以去找她算賬,我也可以去斥責她,可是皇上不行!皇上不能把他的一世英名毀在這上面,他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懂嗎?」。
「娘娘,奴才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您這樣」小福子清秀的臉上一時間岑滿淚水,喜鵲亦是低頭淚如雨下。
鐘婉兒說著,心中一陣悶痛,看了眼兩人,鐘婉兒不禁蒼白的笑道︰「好了,都這麼大的人哭什麼呀!小福子,去把平陽王送的玉鐲拿來。」
小福子抹去眼中淚,徑自從珠寶盒里拿出那只精美的玉鐲,鐘婉兒接過玉鐲,笑看著小聲抽泣的喜鵲,這丫頭的心思又豈能瞞的過自己?
「喜鵲,這個玉鐲,能不能請你幫我保管?」鐘婉兒似有懇求的說,喜鵲一怔,臉上的淚頓時掛在那兒,這不是王爺在娘娘壽辰時送的那個玉鐲嗎?
鐘婉兒淡然一笑,「這東西太貴重,我擔心弄丟了,你能幫我保管下嗎?」。
喜鵲怔怔地看著鐘婉兒,微顫著接過玉鐲,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鐘婉兒輕拭去喜鵲眼角的淚珠,笑得淡然而明媚,「喜鵲,你還記得你曾答應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