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傳來的喧嘩打破了這一室的旖旎……
回廊里,一位儒雅的男子正淡定地站著,周圍是幾個黑衣男子。
「展先生,你太冒昧了,」黑衣人為首的阿威漠漠出聲,頗具宇文拓的風範。「拓少正在休息,恕不見客。」
「那就讓我見見林小姐吧!」展寧祺無法控制自己想見他們的那顆心。
「額———」阿威正不知如何作答之際,那邊跑過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誰想見我媽咪?」軟糯的童音卻透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是我啊,你的爹地。」展寧祺激動地跨出一大步,拉住了小賢胖胖的小手。
澄澈的眸子里映出男人充滿驚喜的笑顏,歪了歪頭,「你怎麼會找到這里?」
「我來接你和媽咪回家啊!」展寧祺蹲,模著小賢濃密的黑發。
「誒———」門倏然推開,「你怎麼來了?」
回眸一望,正見身著純白連衣裙的可妮立在門口,一臉的驚愕與慍怒。
展寧祺微笑著站起身,「妮可,和我離開這里,我們回家吧。」
「你瘋了嗎?」。可妮頓覺無地自容,這是宇文家啊!他竟然?
「妮可,」門里傳來男人慵懶而頗具氣勢的聲音,「是誰?」
可妮回頭望著表情冷漠的宇文拓,心里忿忿︰裝p呀?!咬著唇,卻不說話。
已經走至身後的他見她擰著不說話,不禁搖頭︰這妮子,教艱難。
看到他們一起從屋里走出來,以及可妮微紅而水靈的小臉,展寧祺眼里透出痛苦,但還是伸出了右手,「拓少,你好!展寧祺,我是小賢的爹地。」
宇文拓伸出手,卻是拿出煙盒抖了抖,抽出一支點燃,並不理會對方伸出的右手。
展寧祺訕訕一笑,只得收回手,「我知道妮可和孩子在這里攪擾你多日了,很是感激。所以……」
「停,」宇文拓的手揮在半空,適才在床上被他打斷已經很不爽,現在又听他口口聲聲這樣說,更是心煩。
下一刻,卻莫名其妙地轉向可妮,聲音冷漠,「你的攤子自己收拾。」
什麼?可妮眸子一暗︰他怕是故意想看自己的笑話吧。
撇開眼,婉轉出聲︰「好啊,那麼閑雜人等請回避吧!」
額———眾保鏢不禁滴汗中︰實在是神仙打仗啊!一時間,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宇文拓碧瞳微斂,揮了揮手。眾人魚貫退去。
「你呢?」可妮不依不饒地回過頭。
手執著煙,緊貼著唇邊,凜冽地凝視著她。
見狀,她只得收了聲,回看展寧祺︰「為什麼總說孩子是你的?」說實話,她很惱火他的糾纏。
展寧祺卻還是異常篤定,「當然,你忘了五年前那個聖誕夜了嗎?」。
可妮垂下頭,心里默念著「五年前?聖誕夜?」往事驀地呈現在眼前。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雖然已經憶不起具體細節,但是那晚那掌心殘留的余溫,卻真真地提醒著她︰那不是夢;即使是夢,夢里的男人也絕不是展寧祺。
「我沒有誤會,」展寧祺焦急地抓住她的手,「雖然清晨醒來,你已經不在了;而且後來害怕你羞惱,我也一直沒有再提,但是那晚的確是我和你一起……」
「嗯?!」可妮驀然覺得頭頂烏鴉扇著翅膀,在爆笑地飛過,「不可能。」一使勁,甩開了他的手。
「怎麼不可能?別騙我了,妮可,」展寧祺滿眼的惶恐,「兒子都這麼大了,還有什麼恨不能過去呢!再說,當年我是迫不得已那麼做,只是為了保護你。」
「你———為了保護我?」雖然不是第一次听他這麼說,可妮還是瞪大了雙眼。
看到他們拉拉扯扯,嗦嗦,一旁的男人耐心徹底被磨了個干淨。
「展先生,我想你該回去了。」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了出來這句話,碧色的眸子直直地射向對面的男人。
小賢只是怔愣地看著,自始至終不再說一句話︰這幾天關于爹地———這個出生後,他就從來不關切的問題,現在卻讓他很受傷。
「妮可,」展寧祺不為所動,一副豁將出去的樣子,「雖然知道你可能無法承受真相,但是我還是要說︰4年前離開你,真的是為了保護你的清譽不被蕭逸敏玷污啊!」
可妮的眸子倏然睜大,奇怪地問︰「她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呢?」
「聖誕夜我們的歡愛視頻在她手里。」展寧祺羞愧地低下頭。「她一直用那個威脅我,想到你父母是c大的教授,受不了這些,我無奈地被迫和她交往……」
「我們———」可妮驚訝地用手指指他,再指指自己,「歡愛?!」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
宇文拓雙臂環胸,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這妮子,裝sb嗎?腦海里驀然閃現著那段視頻,不禁思索起展寧祺的話。
「分手後,我就發誓︰要將蕭逸敏欠你的,盡數都還給你。如今我都做到了,她在蕭氏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所以,妮可,和我回家吧。」展寧祺的眼里充滿了期待。
可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還是年少時自己曾經心念念的男孩嗎?那麼單純而熱情,開朗而陽光的男孩,經過歲月的侵襲,卻已變成了那麼工于心計的男人。
展寧祺見她不再反駁,以為被自己感動了,拉住她就要往懷里帶。
「誒誒誒,」可妮一下子驚叫連連。
「夠了,」身後男人騰地出手,象抓小雞似的就抓過了她,擁入自己懷里。
她的眼里卻泛起了一層淚霧,他的力道是從來沒有過的駭然,「好疼!」
宇文拓卻只是瞥了一眼︰活該,誰讓她那麼耐心十足地和那男人唧唧歪歪個不停?
小賢看到她眼里的淚,轉身走了出去。
展寧祺的手中落空,一陣悵惘,「妮可。」
「展先生,我想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輕蔑地斜睨著他,「要是不清楚,會有人讓你清楚的。」擁著可妮就要越過去。
「展寧祺,」門外破空而來的尖利女聲,猶如咒語,將這一切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