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後的宇文墨眉頭微蹙,側眸望去,只見那邊的阿陽正探出身,對他比了個手勢。
領會了意思的他,貓下腰,急遽地穿過枝柯橫漫的腳下,一個華麗麗的變身移行,已到了十米開外。
「大家仔細點搜,依照直升機的殘骸地點來看,應該就在這附近。」那個男聲又傳了過來。
聞言,宇文墨的眉心微蹙,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群人確系是來找自己的。
手攥緊槍,汗意陡冒︰究竟是敵還是友?
思及此,微微閃出身,對著幾棵樹外的阿陽比了個手勢。
那邊的阿陽看了個清楚,心下了然,再次確認了下來者的位距,做好了決定。
對著宇文墨點點頭,從背包里取出飛索,將前鉤甩上樹,借著力,很快就停在了半空的樹枝上。
「齊隊,快看那邊。」一名男子的驚呼,顯然他們的駐地已經暴露了。
「咻咻…」(上去看看)對講機明顯被關掉了,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傳來,他們迅速改變了聯系方式。
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紛至沓來。
「齊隊?」阿陽听見了對那為首男子的稱呼,好奇心大起。
透過濃密的枝柯,極目張望,難道是齊楚?他的同門師兄弟?可是什麼都沒看清楚。
不一會兒功夫,阿陽移形換位,借助樹枝,已經竄到了離宇文墨最近的一棵樹上,並對著他比了個數字。
四個!宇文墨在心里默念,腦海里迅速地做著反應。
腳步聲在帳篷前止住了,一隊人很快就將里外翻了個底朝天。
「咻咻……」(沒有人,墊子上還有余溫,應該還沒走遠)其中個子稍矮的男子吹著急促的口哨聲。
宇文墨極力地在心里認辨著哨音,卻不甚明白。
這時,為首男子警覺地轉了個身,環視著四周。
這下,那張涂滿迷彩的臉呈現在了阿陽面前,卻根本辨認不清是否就是齊楚,只覺得那人渾身上下都布滿殺氣。
阿陽一時為難,急忙低眸看向宇文墨。正見他正思索著什麼。
熟悉他的阿陽知道︰他馬上就要做出重大的決定了。于是,一瞬不瞬地緊盯著他。
幾秒鐘後,果然看到了宇文墨發出的命令。
不得不由衷欽佩他的機智與冷靜,對著他比個ok的手勢;然後撮起嘴唇就是一聲惟妙惟肖的鳥鳴。
這是他們同門聯系的暗號。可在停頓半晌之後,並未听到意料之中的回音,不甘心的他又是一聲長鳴。
「咻咻……」(听這鳥鳴聲)帳篷周圍的男子似乎察覺到一絲異樣。
四個人同時抬起頭來,並圍著帳篷轉起圈來。
阿陽急忙將身形掩入樹枝間,盤算著他們的方位。
偷偷張望了下宇文墨,只見他輕輕地拉開保險栓,將槍推上了膛。
不行,絕對不能讓墨少涉險,自己必須先出手,引開他們。
想到這里,利用居高臨下的優勢,瞄準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男子的太陽穴。
「砰---」隨著驚心動魄的槍響,那男子猝然倒地,其余兩人神情微微驚慌。
而為首男子卻一臉冷靜,耳朵直立,正極力地分辨著槍聲的來源,旋即冷然出聲︰「咻咻……」(迅速跑動,注意頭頂)
三個人腳步移動不停,同時又仰望著高處。
「shit,」阿陽不禁惱怒︰看來是個不能小瞧的狠角色,這麼快就可以洞察剛才的危險來自于哪里。
而這突然的快速移位讓阿陽一下優勢盡失,他只得在樹枝上伏身下來,再伺機而動。
突然,槍聲再起,阿陽一凜,低眸觀望︰果然墨少出手了。
只見又一個男子倒在了地上,不住申吟。
「bob,areyouallright?」另外一個男子忽然緊張地出了聲。
宇文墨聞言心念一動,眸間嗜血的神光乍閃︰看來自己的懷疑沒有錯。
阿陽不禁心驚,同時是無比的欽佩︰墨少果然是老謀深算啊!
「咻咻……」(怎麼這麼不冷靜?暴露自己?)為首男子發出了更為急促且尖利的哨音,蘊含著十足的不滿。
阿陽順著看去,只見剛才說話的人扶起bob,正垂下頭,一臉的畏懼。
「咻咻……」(執行plantwo)哨音剛落,三個人就迅速並肩而立,開始四處掃射,密集的槍聲頓時大作。
一時間,阿陽頓覺眼前成為了槍林彈雨的海洋。
此時,在密林的另一邊,正極速狂奔的男子驀然收住腳步,一邊仔細辨著方位,一邊是無比得心急如焚︰難道一切將如拓少所預料的一樣了嗎?
幾秒後,大叫出聲︰「快快快,西南方向,跟上。」
另外的三個人大為駭然︰看來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什麼時候看到過齊隊這麼驚懼的模樣?疾步奔去,心中都在暗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
「噓---」一聲沖破雲霄的口哨響起,阿陽的眼楮驀地一亮。
只見下一刻,宇文墨已從藏身的樹後奔出,朝著水流聲傳來的方向急速而去。
而半空中的阿陽猶如人猿泰山一般,在林間盤旋攀援。細細看去,就會發現︰原來他都在順著宇文墨的路線前進。
「咻咻……」(快,追)為首男子陰鶩的眸子里,閃耀著勢在必得的凶光。
左臂中彈的bob也跌撞著,跟著追了上去。
畢竟是在原始森林里待上了五天多,各方面的條件和補給都相當差強人意,饒是健壯如獅的兩人,不一會兒都已經氣喘吁吁了。
怎奈後面追兵卻絲毫沒有放棄之意,槍聲依然響徹不停。
「shit,」在離河僅僅只有數步之遙時,宇文墨忽然身形一晃。
「墨少,」阿陽心中一緊,傷痛地大呼,高處的他很清楚地看到︰宇文墨的右小腿不幸中彈了。
阿陽拉開保險繩,不顧一切地從十多米高的樹上縱身躍下。
落在後面正一心一意追著的bob沒有料想到憑空墜下一個人來,自己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槍也隨著被甩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