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听此言,洛楓頓了頓,「不是的,我也知道得很晚,是在上次帶你回法國時才知道的,源于干爹給的一份調查報告。」
宇文拓知道他要開始講述冗長的故事了,索性閉上了眼楮,不再和他爭論,打斷他。
洛楓看到可妮那漂亮的大眼楮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自己,不禁認真地回看她,「記得dasiy說過我在八年前,曾經離家出走了嗎?那是因為我發現了媽媽的一個秘密︰當年的她和爸爸是商業聯姻,其實爸爸並不愛她,他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那是他的大學同學。因為我女乃女乃的故鄉在c市,所以爸爸讀大學時,是回到c市就讀的,也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自己這輩子最愛的那個女人。」
看著他悠遠的眼神,聆听著他淡淡的話語,可妮只覺得自己象在听天書一樣︰原來家家真的有本難念的經,豪門原來就是有那麼多的故事。
「那後來呢?」標準的听故事的調調;宇文拓听到可妮的催促,不禁哼了一聲,可是認真述說和認真聆听的兩人都沒有理會他。
「這是個典型的狗血的悲劇,因為媽媽在第一眼就愛上了爸爸,可是爸爸只愛那個女人,甚至當時不惜要和家里鬧翻,也要愛情……」
「嗤———」宇文拓驀然再次出聲,「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洛楓並不理會他的嘲諷,繼續說道︰「可是爸爸卻沒能堅持太久,不是因為他不夠堅定,而是因為他選擇那位阿姨後,就和家里月兌離關系,暫時失去了經濟來源的他們陷入的是‘貧賤夫妻百事哀’的現實;而就在那個時候,媽媽設計陷害了阿姨,造成了阿姨貪慕豪門厭棄爸爸的假象,而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爸爸選擇了相信媽媽……」
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永恆,」可妮不禁喃喃出聲,「可能最不能永恆的就是現實中的愛情。」
洛楓深深地凝視著她,體會著她的感慨,情不自禁的安慰令他撫了撫她的手背,「那位阿姨傷心之下,離開了法國,回到c市,隱姓埋名,發誓永遠和爸爸不再相見;大半年後,生下了一個女兒,獨自含辛茹苦地撫養她長大,這個女兒︰就是江蓮若。而我在八年前,離家來到c市,其實是為了找尋阿姨和姐姐,卻不料在這里遇見了你。」洛楓的眸子亮晶晶的,閃爍著光芒。
啊?!可妮的嘴再次張得大大的,「洛楓,你說什麼?居然———那為什麼才知道呢?八年了都沒有消息嗎?」。說完,她就又沉默了︰也許,這就是命運。
「是啊,我到c市的時候,剛開始沒有找干爹,因為我不想爸媽知道我在調查這件事情,所以一開始是一無所獲;再加上阿姨和蓮若在四年前相繼離世,就更沒有可能立即找到了。直到今年我被強行帶回酒莊,媽媽逼迫我放棄你,我才想起再托干爹找尋,卻不料是如此的結果。」洛楓說到這里,也陷入了沉默中。
可妮不知該說什麼了,徑直看向了宇文拓,後者的臉上卻是一派的平靜,「宇文拓,難道你已經知道小賢是蓮若的孩子了?」
宇文拓只得點點頭,「是,那天在法國,洛楓已經告訴我了。」
「宇文墨不是小賢的爹地,那———」可妮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盯著宇文拓的臉,心猶如斷線風箏,不斷地漂浮,不斷地下沉。
「我才知道的,是墨進去前才告訴我的。」宇文拓的臉上辨不出悲喜,或者在剛剛得知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情緒都已經釋放完畢了。
「我也沒想到是你,」洛楓瞧了宇文拓一眼,「就是靜蓮也不確定,她只說小賢是蓮若的孩子,卻對小賢的爹地諱莫如深。」
「哼,」宇文拓還是一聲輕哼,垂下眸子,不再說話。
「唉,還真是沒想到,竟然我們都遇到了一起,還有比這些更離奇的事嗎?」。可妮不禁慨嘆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當干爹將報告拿給我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洛楓也不禁搖著頭。
「誒,宇文拓,你怎麼會連自己有孩子的事都不知道呢?」可妮好奇地問道。
宇文拓緩緩抬起眼眸,「因為這是一個更為復雜的家斗故事,等改天我再說給你听好了。」
「不好,我現在就想听。」可妮的好奇心大起,纏著鬧著。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大門開啟,兩張床陸續被推了出來,他們三人停止了談話,都圍了上去。主刀醫生摘下口罩,對宇文拓說道︰「拓少,手術進行得很順利,你不用擔心,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不用進重癥監護室,你看———」
「我要最好的vip病房,給我安排最棒的特護來照顧。」宇文拓的眼里有了一絲溫情的氣息。
醫生連忙對身邊的護士說道︰「將病人送去18樓,最好的vip室去。」
「好的。」護士點著頭,迅速地拖著床,走向電梯。
他們也就隨著護士,去了18樓。
三個人立在病房里,沒有言語。
可妮走到小賢的床邊,愛憐地撫模著他圓圓的蒼白的小臉,淚水慢慢地滑落下來。「賢寶,媽咪沒有保護好你。」
她輕輕的啜泣聲令屋內另外的兩個人心如刀絞,不禁同時走上前,分別攬住了她的肩。
兩個人互相瞪視了一眼,可是在看到仍在痛苦傷心之中的可妮時,又同時開口說道︰「妮妮,」「妮可,」……
緊接著兩個人又尷尬地互望了一眼,「你先說好了。」宇文拓抽回了手,背轉身去。
洛楓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輕聲說道︰「妮妮,小賢可能還要等很久才會醒,不如我們先上樓吃飯吧!」
可妮搖了搖頭,「我不餓。」
洛楓一籌莫展地停止了說話,看著她。
這時,宇文拓霍然轉過身,斷然說道︰「不行,你看下自己的樣子,瘦成什麼模樣了,我兒子可不能被餓著了!」
接著不由分說地就將她抱了起來,沖著洛楓使了個眼色,洛楓領會,跟在後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