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猛烈的沖撞瞬間將聶暖頃從虛幻的夢境中拉回來,淡漠地一瞥,才發現那張眸視天下的臉此刻真實的匍匐在她身上。
明明有著貴冑般的雋秀,飄逸的風骨,此刻卻做著人世間最丑態的舉止。
無限的憤怒和屈辱在聶暖頃的肺腑里上騰,終于在一剎那徹底的覺悟,縱有千般沉痛的代價她也義無反顧,忍住身下的疼痛,在他不留神間騰起身子狠狠的一口咬上他的肩骨。
那是她從未嘗試過的力度,唇齒不受控制的嵌進肉里再深入的嗑在骨里,直到滲出滾燙的鮮紅她才罷手。
奚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滯,竟然忘了肩上的痛,寒潭般的鷹眸一瞬間不動聲色的凝視,像是一種探究的解讀,片刻之後那里面的亮色才逐漸淡去,隨之而來的是冷窒的寒徹。
——「啪」一記瘋狂而決絕的耳光響起,伴著橫飛的血液傾瀉在潔白的軟枕上。
「怎麼,這樣就被激怒了?比起你對我做的,這一口算不得什麼!」聶暖頃不屑的拂去嘴角的粘稠,垂下細密的眼瞼,似有似無的笑在唇間溢出,妖嬈的像暗夜里的罌粟,滲著劇毒卻難掩蠱惑。
奚忽然發現好像太不了解眼前的女人,從認識到現在他只是把她當做一個獵物,一個稚女敕的女孩,就算反抗也只是突顯她的倔強,卻不想她的身上還藏著這樣一抹駭人的穿透力。
原來從女孩到女人的變化竟然這般濃烈,似乎不應該再把她當成十七歲的女孩,她掩藏的隱忍竟然會讓傲居的他感到一絲惶恐。
「聶暖頃,你讓我很意外。」奚從容的從她身體里退出來,騰起強健的體魄倚在床邊,勾著絕倫的下顎,饒有興趣的望著她。
聶暖頃支起被他放開的身子,顧不得的春光,牆上的壁燈散著昏黃的光亮,淺顯的幽光灑落在她臉上,慢慢的抬起精致的臉頰,血色漸染的瀲灩紅唇輕巧蠕動︰
「是嗎,這是你惹怒我的代價。告訴你,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弱者,都會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你的身下。你,讓我感到惡心。」
透徹淋灕的宣泄本來應該用狠絕的語氣,卻被她雲淡風輕的帶過,反而更增添了挑釁的力度。
「看來我是小看你了。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越發不可能放過你。」奚抱著手臂,點燃一根雪茄,側臉邪魅的勾著唇。
聶暖頃起身撿起遺落在地上的衣物,快速的穿戴好,走到門邊驀然回身,「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又拿孤兒院威脅我?」
「這場游戲除非我喊停,否則你休想逃離。」奚鷹桀的黑眸傲居的揚起,邪魅的煙圈隨意飄散。
聶暖頃背對他冷笑一聲,氣若神閑的走出房間。一扇門的距離阻隔的卻是一個世紀,她跟這種人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即便她是被動的加入這場莫須有的游戲,那麼輸的不見得就是她自己。他的糾纏,她決定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