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姐,吃一點東西吧!你這樣坐在這里幾天了,腿上的傷還沒痊愈,如果再受涼身體怎麼受得了。」
雲依落寞的看著坐在窗邊藤椅上的聶暖頃,握著托盤的手揪心的握緊。那雙清澈的水眸里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唇邊的淺笑也不再揚起。
那縴弱的背影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白皙的腿上纏著刺眼的白色綁帶,蒼涼的擱置在冰冷的木椅上。
接連的幾日,雲依不間斷的送來食物都被聶暖頃淡漠的一眼擋了回去,她只是波瀾不驚的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
「對不起,聶小姐!都是我沒用,沒有幫到你,反而讓你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輕柔的將托盤放在桌上,雲依走到聶暖頃身後,無聲的輕輕啜泣著。
聶暖頃慢慢的側過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雋秀的眉骨微蹙著,靈動的眸子機械的轉動了一下,泛白的唇齒間吃力的溢出一抹牽強的笑,
「雲依,你來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要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反倒是我連累了你。你也是一番好心,其實我很感激你。」
淡漠的眼神,平靜的話語,雲依泛著水霧的眼楮再也抑制不住的淚如泉涌。尤其是她明明已經心如死灰,竟然還對她擠出那樣一抹淒美的笑。
已經半個月了,她不間斷的出現在聶暖頃的房間里,滿懷期待的來過又黯然神傷的離去。
就算輕呢扶著她,她的眼神永遠都是呆滯的看著某個地方,好像這周圍的一切都不隸屬于她的世界。
「聶小姐,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只是你沒有注意到而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現在已經遭遇不測了。我求你,吃一點東西好嗎?這樣下去,我真的很擔心你撐不了多久的!」
雲依快速拭去眼角的淚痕,走上前輕柔的拉過聶暖頃那雙不值一握的荏弱手臂,語重心長的看著她。
就算她絕食的抗議,可是在這棟奢華的莊園里,除了她還會有誰對她投以絲毫的憐惜。哪怕她已經日漸消瘦,少爺每天晚上還是會暴虐的凌辱折磨她。
每天清晨少爺走後,雲依過來幫她清理傷口,瞥見那一室的旖旎,看著她赤果著布滿殘暴吻痕的身體,瑟瑟發抖的裹著縮在角落里,她只能無聲的嘆息。
纏著厚厚繃帶的膝蓋總是幾近愈合了又再次裂開,猩紅的血液染紅了那一室的白,刺眼的訴說著主人的悲戚。
「聶小姐,如果可以,我的肩膀借給你。好好的哭一場,或者會好很多。你相信我,只要有機會我還是會想辦法幫你出去的。」
雲依握著聶暖頃的手漸漸收緊,篤定眼神的對著她輕笑道。那手心觸踫到的冰涼,讓她的心像被利器狠狠劃過一樣。
「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他不會放了我的,既然這樣何必白費力氣。我不會哭泣的,絕對不會!對于奚,我的眼淚是吝惜的,大不了陪他耗下去。」
聶暖頃淡靜的看著雲依,黯然的眸里忽然透出一股凜冽的犀利,嘴角的淺笑似有似無的揚著一抹堅毅難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