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頃,這是這一個學期以來我做的筆記,你落下那麼多功課一定要好好補起來,這個都借你。」
放學之後聶暖頃正埋首整理著剛剛那堂課的筆記,一摞厚厚的筆記本忽然擋住了她的視線,抬起頭就看見晴雨那一臉燦爛的微笑。
「真的嗎?晴雨,謝謝你!我之前的學校就落下不少內容,結果到這里發現你們的進度還要快很多。」
聶暖頃合上了手中的筆記,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利落的往書包里裝著課本,一邊禮貌的沖晴雨笑道。
「沒事,我不急著用,你慢慢的抄閱。暖頃,我們一起走吧!」晴雨清秀的臉頰上總是揚著清澈的笑意,自信洋溢地讓人覺得溫暖。
「好的,走吧!」聶暖頃輕呢的挽著晴雨的胳膊有說有笑的走出了教室,兩抹靚麗青春的身影走在校園里儼然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梁晴雨是她的同桌,也是她在這所新學校里唯一的朋友,自從她第一天走進這間教室,那些傲慢的眼神下只有她善意情切的微笑讓她不再覺得孤單。
幾天的相處下來,聶暖頃才知道晴雨的家境其實並不寬裕,只是因為她有錢的姑媽膝下無兒無女才花心思大力的栽培她。
她被送入這所貴族學校,也是因為她姑媽希望她能近距離接觸那些有錢的公子哥,以此來演繹豪門灰姑娘的戲碼。
其實晴雨根本就不喜歡那樣的安排,可是卻沒有反坑的能力,只能壓順從的走在這所被勢力名利所籠罩下的學校里。
這樣的她反而讓聶暖頃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雖然她或許還不如晴雨,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家人,連唯一的孤兒院也因為奚的關系不能回去。
「暖頃,我要去打工了,你自己回去要小心一點。你那個有錢的男朋友沒來接你嗎,上次那輛名車和兩大帥哥護駕的事情可是在學校里鬧得人盡皆知的。」
梁晴雨戲謔的笑道,忽然瞥見聶暖頃眼里浮現的黯淡,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措辭好像有點不太恰當。
隨即尷尬的沖聶暖頃揮了揮手,轉身就朝馬路對面走去,沒走幾步忽然被身後的聶暖頃怯怯的叫住,「晴雨,你在哪里打工,可不可以算我一份?」
聶暖頃的聲音輕的像一陣微風輕撫過一樣,沉默了幾秒才從嘴角里擠出一抹靦腆的笑,淡靜看著梁晴雨說道︰
「晴雨,其實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是他們救了我。我真的需要一份工作,想早點把學費湊齊還給他們。」
聶暖頃的那一番話讓梁晴雨頓時一頭霧水,本來以她的性格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顯然她一定處在一種艱難的境地下,可是看著那雙清澈眸里一閃而過的恐慌她就沒再問下去。
「走吧,我帶你去,我工作的地方其實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廳。所以你放心,很正規的場所。老板和員工都很好相處的,待遇也不錯。而且餐廳現在正在招人,只是我做的是服務員的工作,你沒問題嗎?」。
梁晴雨二話不說就挽著聶暖頃越過斑馬線向馬路對面的街道走去,側過臉笑盈盈的問著聶暖頃。
「當然沒問題,比起我以前在酒吧里推酒強多了。晴雨,謝謝你!」聶暖頃輕輕的點點頭,感激的沖她笑道。
「看見前面那棟大廈了嗎,十八樓的法國餐廳就是。以後我們可以一起放學還可以一起回家,真好。」
梁晴雨爽朗的笑聲傳進聶暖頃的耳朵里就像一首動听的樂曲,她也不自覺的跟她盡情的在街邊嬉鬧起來。
她從來就沒有朋友,以前在孤兒院和她一起長大的那些孩子,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陸續的被不同的家庭領養了,只有她堅持留下因為舍不得院長和孤兒院。
以前的學校里,她幾乎是一個人安靜的蜷縮在角落,因為她與生俱來的美貌讓她注定要承受女生的敵意和那些男生污穢的目光。
聶暖頃盡情的歡笑著,忽然發現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快樂過了,短短的幾個月因為無意間遇到奚,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原本安靜的生活就被烏雲籠罩,連陽光照射進來都變成了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