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純荔想著這一茬上頭,也不笑了,穿著軟煙羅的里衣,靠在花梨木雲紋長塌上出神。想了想,叫守在旁邊的降雪過來,交待了幾句話。
降雪听完,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伸著還密布著幾十個針眼的手按住地面,直磕頭。
「姑娘饒了我吧,我要是去弄壞了十二姑娘的繡活,十二姑娘非打死我不可!」
想到在綏南三房家里時,听說的陳純瑤那些事,降雪渾身就直打哆嗦。
陳純荔沉了臉,上翹的唇角一下子耷拉下來。
絳霜看著陳純荔山雨欲來的陰沉樣子,就覺得背上被粗線針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你怕十二姑娘,就不怕我!」
降雪哆嗦著,渾身像是在篩糠。
絳霜伺候陳純荔的日子比降雪久,對自家姑娘的脾性,再清楚不過。
在嫡母跟前養大,性情多有驕縱。可又因著庶出的身份,慣會看人眼色。人前是從來不露聲色的和氣,背著人,也不會像十二姑娘那樣,直接掄了棍子,抬了巴掌的打。自家姑娘要整治人,只會拿些細尖又鋒利的,照著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死命戳。
自己好幾次,被燙紅的長針刺到脊柱上,差點再也不能起床走動。
比那些表里看著嚴重的瘀傷厲害多了。
絳霜戰戰兢兢,眼見著陳純荔反而漸漸的露出笑容,心里一寒,急忙扯住還在哭哭啼啼的降雪,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姑娘是主子,你不過就是個奴才,要你做什麼事體,還敢跟姑娘多嘴。」
說完,連推帶趕的就把降雪推出了房門。
等到了門外,才掏出帕子給降雪擦淚,「想個法子,好好辦差事吧。你終究,是要在姑娘手底下討飯吃的。」
降雪听著話,抽抽噎噎的走了。
絳霜回到屋子,看見陳純荔在趕制靈猴獻桃的繡活,湊過去還沒開口巴結,已經被陳純荔扇了一個耳光,繡花針劈頭蓋臉的扎在了背上手臂上。
「小蹄子,打量我不知道呢,敢幫著丫鬟對付自己的主子,欺負我不是母親肚子里出來的,是姨娘生出來的是不是。等我做了國公夫人,看你們這些東西還敢不敢小看我。」
陳純荔滿臉猙獰的罵著,絳霜只敢站在原地,忍著痛,連哭都不敢哭一聲。
翡翠站在窗口,瞅見降雪抹著眼淚出了屋子,陳純荔那邊又關了房門,隔壁陳純瑤似乎也是消停下來,就把窗戶關嚴實了,急巴巴的湊到純歌面前。
「姑娘,都沒聲了,屋門窗戶也都掩上了。」
純歌點頭,叫琥珀過來幫她拆藥棉布。
翡翠一邊在旁邊幫忙一邊還奇怪的道︰「姑娘這是做什麼,大太太明明給了上好的內用藥膏下來,說明早起來傷口就好,也不會留疤,偏還叫我們包的跟骨頭折了一樣,現下又拆了。」
純歌听著翡翠咕噥,淺淺笑著,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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