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歌剛回居住的小院,看見對面陳純荔的丫鬟絳霜站在門口張望。
純歌就抬頭望了一眼,絳霜立刻身子一顫,蹲子福了福,關門回去了。純歌也沒在意,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候,大家各自緊閉門戶,才是應該的反應。
何況是陳純荔這樣玲瓏八面的人。
一進屋子,琥珀和翡翠都急忙迎上來,小心翼翼檢視著純歌。
翡翠眼眶通紅,哭道︰「姑娘,我們兩個守在外頭,看見有僕婦婆子在喊拿板子,心里急的不行,求了好幾個人,平日看著親親熱熱的,卻都不肯幫忙。還說我們再不安分,就直接把我們攆出大太太的院子。」
那些人不肯幫手,一點也不奇怪。
平時候通個小消息,和翡翠聊聊天,不過是打發閑暇時間,還能弄到點好處。
可做下人的,就是要學會看眼色。大太太氣成那樣,都不顧臉面的拿了杯子砸自己,那些人怎還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手。
純歌想著,听見琥珀在耳邊小聲道︰「姑娘,我看見大老爺氣沖沖的進了大太太屋子,料想大太太不能在大老爺面前對您動粗,就拉了翡翠回來。」
純歌聞言,贊賞的看了一眼琥珀。
琥珀翡翠這兩個丫頭,琥珀比較起來,要精明多了。
「姑娘,隔壁十二姑娘被周管事叫人帶走了,說是要暫時送去別院住著。」
純歌驚訝不已,望著琥珀,「出什麼事了?」
就算是陳純瑤代替自己去灶神廟見到了周炎,大不了也就是自己嫁不去靖遠侯府,不能隨了大太太的心意。
可大太太既然不想自己嫁到國公府去,京城里還少了人家,隨便挑一個就是了。
為何大太太就會氣成那副樣子。
琥珀還說陳純瑤是被周管事叫人帶走的。
周管事可是外院的管事,大老爺心月復,平時給大太太送內院花銷銀錢的時候,對大太太刻意的籠絡也是不假辭色。
外院管事插手到內院的事情里面。
驚訝中,純歌就喃喃自語道︰「到底在灶神廟出了什麼事。」
不管是什麼,事情一定超出了她原先預估的狀況。
琥珀和翡翠對視一眼,翡翠訥訥低聲道︰「姑娘,您被叫去大太太屋子時候,還出了一件事。」
純歌皺眉,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道︰「什麼事?」
「春桃投井自盡了,我悄悄去瞧過她,她都是青腫的。」
純歌身子一顫,踉蹌兩步,一直退著靠到了身後的酸枝木纏紋四角畫案上,一手撐在身後,望著翡翠和琥珀,淚水已是無聲流了出來。
翡翠和琥珀看了大急。
自家姑娘,這麼多年,雖然過得不容易,卻鮮少流過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