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純芳一大早起身喝了藥,武哥兒就被乳母牽過來給請安。听見武哥兒女敕女敕嗓音喊著母親,枯黃面容上,也不禁泛起了一絲紅暈,目光盈盈閃動,隱有水漬。
乳母在旁邊急忙討好,說武哥兒最近又學會了背好幾首詩,太夫人還夸武哥兒伶俐。陳純芳高興的忙叫人給武哥兒做幾件新衣服。
武哥兒巴在陳純芳身邊,見旁邊紫檀長方炕幾上一個玲瓏小瓷碗還剩著黑乎乎的藥汁殘渣,伸長了腦袋去看,就捂著鼻子道︰「母親總是喝這些臭臭的東西,武哥兒不喜歡。」
陳純芳一怔,模著武哥兒認真的小臉,就抱著武哥兒哽咽起來。
武哥兒不明所以,只是眨著眼楮喊母親抱的緊了,他透不過氣來,好不舒服。
黃媽媽從外頭急匆匆走進來,听到武哥兒的話,又見了陳純芳這樣,心口嘶啦啦的痛,忍不住捂了嘴,深吸一口氣,才勉強撐著沒有痛哭出來,走到陳純芳身邊,把武哥兒從陳純芳懷里扯出來,強笑道︰「夫人這是做甚,快過年的時節,正該高高興興的。」
陳純芳松開武哥兒,擦了擦淚,想要說幾句,瞧見黃媽媽是一個人進來的,立時覺得有些不對。
母親說好今日要過來國公府一趟,黃媽媽一大早就出去親迎,為何不僅母親沒有來,連身邊得力的丫鬟婆子也沒有派一個過來!
墨眉輕彎,陳純芳就模著武哥兒的臉,哄他說給他新做了玫瑰糖,讓他回屋子去吃。
武哥兒方才被陳純芳抱的不舒坦,眨著湛黑眼珠望了望陳純芳,听話的被乳母抱著下了炕。
快出門檻時候,武哥兒猛的扭頭望著陳純芳,一臉希冀道︰「母親,我想找文哥兒玩去,他那里有木頭劍,木頭刀。」
陳純芳心里正擔著心,听見武哥兒提文哥兒三個字,還說要去玩木頭劍,木頭刀,刷一下沉了臉。
「玩那些做什麼,回書房念書,或是叫先生給你念故事听,都使得。舞刀弄劍的,將來也只能上沙場掙命去,半點詩書禮儀都不懂,有甚出息。」
武哥兒被陳純芳嚇住,縮著身子抱著乳母脖子,眼楮卻依舊怯怯看著陳純芳,一副不死心的樣子。
陳純芳氣的厲害,瞪著武哥兒沒說話。
黃媽媽看著就知道不好。文哥兒這個庶子,一直是夫人的心頭大患。唯恐國公爺過分寵愛,起了旁的心思。
何況陳家素來是書香世家,以書香傳世,國公府幾代人,靠得都是軍功起家。國公爺,太夫人都喜好讓子孫練武強身,夫人卻覺得這是武夫所為,粗蠻愚魯,將來也不會有甚大出息。不願意武哥兒沾惹,對于薛姨娘為了討好國公爺,著意叫人教養文哥兒習武的事情,明里暗里諷了好幾次。
如今文哥兒習武,還把武哥兒牽扯了過去,夫人恐怕會大怒!
可大太太那邊,還發生了那樣事情。
于是今天再三更,親們看見錯別字要抓蟲啊,杯具,上一章最後就有不通的地方,都不說你們!幸好我再去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