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澀類怔怔的看著她,清澈的美眸猶如初晨的湖面,飄絮著淡淡的霧氣,他俊美的容顏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的黯綠色恍如漆黑夜色里樹濤洶涌的森林,心口處傳來陣陣的刺痛,心底最陰暗的地方像是突然被投射進了一道強烈的陽光,長久沒見天日的傷疤就這樣被陽光毒辣辣的照射,渾身的血液放肆地咆哮著,身子僵硬,斂下睫毛,握緊了拳頭。
「澀類哥哥,放下真有這麼難嗎?」。采惜窮追著問,看著他的驚慌,她更心疼,他不快樂那麼她也不會心安。
「采惜——」
好半天他才看著她,嚅囁出她的名字,涼薄的唇漸漸發白,身子漸漸冰凍在漫天飄絮的櫻花下,顯得孤寂蒼涼,心髒一陣劇痛,痛到極致,反而又痛得麻木起來。
她不懂,他付出的感情有多深,深到無法自拔,深到甘願當傻瓜,就因為想要證明,他是有能力的,他是可以做到她希望的,他付出了所有。
十幾年的感情,如果一句分手,就能輕易的放下,那他也就不會愛了八年,恨了八年,痛了八年,苦了八年,心,空了八年……
「澀類哥哥,放棄一個不愛你的人並不是你的損失,錯過一個默默深愛你的女人,才是你終生的遺憾」采惜淡淡的笑了,笑容很唯美,很淒涼,很苦澀。
安澀類一震,誰在默默深愛他?
采惜眼神一閃「澀類哥哥,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就好像你最開始並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一樣,可是見到我以後,還不是就信了,事實無絕對,為何不再給你自己一次機會,也許你會有意外的發現。」
天機不可泄露,她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
「意外發現?」安澀類斂眉,他能有什麼意外發現?
「額……澀類哥哥,你看那邊有表演的,我們也去看看嘛。」驚覺自己快說漏嘴了,采惜忙話鋒一轉,纏繞著他的胳膊,將眼神眺望前面的表演,直接回避他求證的眼神,見他發怔,不由分說的將他拉了過去。
「誰來一個?」
主持人,拿著話筒沖著圍觀的人高喊著,低下的人都在起哄,但誰也沒用勇氣站上去,采惜拉著安澀類的胳膊直直朝著人潮里擠,安澀類很無語,緊緊的拉著帽檐,就怕突然被人認出來,然後將他踩扁,畢竟正值櫻花時節,全世界的游客都有,說沒有他的粉絲,是不可能滴。
「干什麼?」總算是讓她給擠了進去,采惜滿臉好奇的問站在旁邊的女子。
女子看著她笑道「噢,只要有勇氣上去表演一個節目,就有禮品送。」
「是嗎?什麼禮品?」采惜很興奮,興致勃勃。
「獎勵一盒上等的櫻花糕。」
「我來,我來——」听完女子的解釋,采惜想也沒想的,高高的舉起了手,興奮的大喊,心想︰賺到了,賺到了,不止有好看的,還有吃的誒,安澀類瞪著她,看她哈喇子都快躺下的囧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好吃鬼’。
「好,我們有請這位小姐——」主持人也眼尖的看見她,其實也因為她的位置太明顯,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澀類哥哥,以前一直都是听你唱歌,今天也讓你听听我唱歌,怎麼樣?」
安澀類一怔,回過神,采惜已經落落大方的走上了舞台,全場爆發著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還有男人們的吆喝聲,贊美聲……
陽光下,她的頭發散發著黑瑪瑙般的璀璨光芒,尖悄的瓜子臉薄施粉黛,眉梢眼角皆是春意,笑意吟吟的臉上,淺陷著兩個甜甜的小酒窩,陽光下微微燻紅的麗頰猶如水蜜桃,令人垂涎三尺的想咬上一口,絕代佳人,鉤心動魄,舞台下的人群漸漸聚多。
突然間采惜有一丁點膽怯,不是因為人多,而是下面有她最崇拜的人,做他的觀眾,那種幸福的感覺就好像漫步雲端,置身雲層,就怕稍不留意,踩空而成為泡影,拿著話筒,輕輕磕閉上眼,克服著心理騰起的不安情緒,為澀類哥哥量身定做的歌,她一定要演繹到完美,暗暗為自己打氣,翩翩起舞的櫻花為她伴舞,舞台中的她好比置身花海的精靈,台下的觀眾看得如痴如醉,婉轉輕揚的歌聲自話筒流溢而出……
…………
分手都已過了那麼久
相愛的軌跡早已月兌臼
怎樣來的風就讓它怎樣吹過
怎樣來的人就讓她怎樣路過
忘了那份愛
忘了那份傷害
堅強面對未來
風景無處不在
…………
人生旅途無處不是分岔路口
怎麼舍不得總是要有人先走
勇敢愛到分開不是盡頭
忘了那份愛
忘了那份傷害
真心笑出來吧
等待下一個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