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顏還想再說些什麼,她本就不喜歡亦做她的兒媳婦,現在正好他們就快要離婚了,早日幫兒子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才是最好的選擇。
慕容碩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于是在她快要開口的時候,他搶先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語,「媽,你今天做什麼好吃的了?」
說到這里,林青顏則滿臉自豪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廚房里走,邊說道,「你啊,今天當然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好了,媽也不多說了,開飯吧!今天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慕容碩心里不禁聯想到,白亦柔此時此刻也應該跟他的母親一樣樂不思蜀吧,等著吧,他絕對不會讓她過的很舒服的,哼,想離開我,做夢!
吃過晚飯後,林青顏和慕容竹強行留慕容碩在那邊住,他便在那呆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他便穿好衣服出門,簡單地吃了一點早飯,開車去往公司。
在車里,他打了通電話,是給助理peter。
「peter,幫我收購南宮地產的股份,越快越好。」
他對自己助理的能力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他交代他的事情,也許別人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但是他的效率卻驚于常人。
當那邊傳來一聲「恩,知道了」後,緊繃的嘴角慢慢松弛下來,如鷹隼的眸子里閃耀著淡淡的銳利。
接下來幾天,慕容碩都沒有主動聯系過亦柔,這樣的舉動倒讓亦柔覺得毛骨悚然,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個男人突然良心發現,惡魔本性消失,打算放過她了,她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是在謀劃更大更毒辣的計劃。
所以這幾天,她反而變得戰戰兢兢的,這樣不正常的情況像極了嗜血的獵人在跟他的獵人玩著若即若離的游戲,暴風雨來臨的前夜,總是讓人不寒而栗的。
她遲疑著要不要找展商量一下現在的情況,拖了幾天之後,她終于坐不住了,便主動找展說了說自己的疑惑,這一切真是太詭異了。
本以為法院的傳票按理來說,在幾天就應該會傳到,但是卻一直遲遲不到,她的心不由得地膽寒了起來。
當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推門進去的時候,則瞥見了深皺著眉頭的展,唉聲嘆氣著,心里似乎藏了很重的心事。
之前她听同事說,公司的股票現在正被神秘人以低價買進,而之前建的別墅區接二連三的出現了質量問題,再這樣下去,公司遲早不再姓南宮。
想到這里,她知道自己實在不應該用更多的負荷來壓迫展的心髒,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吧。
听到門上的聲音,展舒展開眉顏,他不想讓亦柔看到他這幅心事重重的樣子,他要她永遠看到的都是他一臉沉靜的樣子。
嘴角淡淡的扯動,听的有些吃力,「亦柔,怎麼來找我了?不是想我了吧?!」
亦柔慌亂地看了看門外,立即關上了門,粉女敕的嘴角嘟囔起來,帶著幾許嗔怪的意味,「去你的,沒個正緊!」
「那你找我什麼事呢?」展倒是有些好奇了,他看她的手上的確拿著一份文件,但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亦柔很多次私下來找他,都是帶著這樣的文件的,而且,如果亦柔來找他,也不是這種神情的。
她通常一進來就是一臉嚴肅的樣子,畢恭畢敬地說道,「總裁,這份文件需要你的簽名,請您簽一下。」
被他這麼一問,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心里準備,反正進來了就是進來了,她轉念一想,語氣比先前柔和了許多,仿佛是在跟易碎的人兒說話一樣,「最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看著一臉關切的樣子,一股暖流自他的心田劃過,如今他總算再次把她留在了身邊,有了她,一切的困難都不是問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冷淡的嘴角牽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他的笑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風,把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帶著一絲甜甜的香味,「為什麼這麼問?」
亦柔被他的溫柔所感染,不自覺的有點慌神,不同于那個男人蠱惑的冰眸,他的雙眼仿佛就像是浸泡在湖水中的鑽石,讓你的心田都暖暖的,而那個男人,他的冰眸也很有吸引力,讓人無可自拔,但是卻讓你的心感到一陣空洞,全身都只有冷冽的感覺。
好半天,她這才抽回思緒,語氣淡淡的回答著,「你看你,一臉疲憊的樣子,如果不是有心事的話,為什麼會這樣呢?」
展嘴角的笑容更加張揚了,仿佛可以包容人所有的不對,終于,他也撒起嬌來,「因為我很累啊,所以如果某個人願意現在給我捏捏肩膀的話,我想我現在一定生龍活虎的。」
亦柔細細的看盡他的眼里,她知道他沒有對她說實話,應該是不想她擔心吧,對上他故作輕松的表情,她的鼻頭微微一酸,說不清楚是感動,還是傷心。
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付出了多少的心思啊,就連公司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還默默承受著,不忍她也跟著一起發愁。
低頭,擋住眼眶里熠熠的淚水,把眼淚吞進了肚子里,繞過辦公桌,進到了桌子後面,放下手里的東西,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動作小心地捏了起來。
南宮展把身體埋進寬大的皮質靠椅上,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滿足的笑容,頭抵著靠椅。
亦柔也溫柔的笑,看著他不語。
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滋味在他們的心里蕩漾開去。
南宮展緩緩地閉上了眼楮,由衷的贊嘆道,「真的很舒服,以後若是天天粗長淡飯,我也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
亦柔嬌嗔地回了一句,「想的倒挺美的。」
一天,南宮地產的財務狀況,被某城市報刊報道了出來,版面大幅度報道的都是南宮地產最近的日況而下。
可想而知,南宮地產所有的產業都受到了影響,公司的狀態仿佛就像是風中搖曳的枯葉,隨時都可能掉落下來。
南宮展的母親听說了這件事情之火,便病倒了,加上高血壓之類的,原本一個神采奕奕的人一夜間就快白了頭。
看著母親的樣子,南宮展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每天只能唉聲嘆氣,只有對著亦柔的時候,才偽裝著自己的失落。
他不甘心,難道南宮地產就這樣在他的手里消失麼?!
所以他便開始調查這件事情幕後的黑手,他對于自己公司建的樓盤很有信心,他有預感,那個大量收購他們公司股份的幕後黑手有鬼。
之前慕容地產才是幕後的黑手這事並不為人所知,後來慕容碩見事先的準備工作都差不多了,現在只等著白亦柔那只倔強的魚兒上鉤了,于是,他便叫peter故意放出收購南宮地產的是慕容地產這則消息。
因為南宮展最近有點忙,所以亦柔送完了小寶之後,便走到了附近的公交站牌,見旁邊有個小小的報亭,亦柔便挎著包,往那邊走。
一份報紙上,醒目的大字,讓她的心冷凍了起來,「南宮地產每況愈下,幕後黑手傳聞是慕容地產。」
她的腦袋一片混沌,她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干的。
公交車來了,但是她卻買下了報紙,往回跑,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找到那個男人,把一切都搞清楚。
打了車,一路被載到了慕容地產的門口,司機問她要車費的時候,她的心里小小的心疼了一下。
一路小跑沖到了接待大廳。
她跑到了前台,簡短的命令道,「我要見你們的慕容總裁!」
接待小姐笑眯眯地臉色因為她的冰冷,瓦解了下來,回答她的語氣甚至比她的更加冷調,「小姐,請問您有預約麼?」
亦柔捏緊了拳頭,盛氣凌人的氣勢消失,淡淡地回答,「沒有,可是……」
接待小姐顯然見慣了像她這種沒有預約就來找人的人,她甚至猜想她是推銷員也說不定,先前還有一絲禮貌的樣子,也完全消失,語氣簡直讓人全身為之一顫,「那不好意思了小姐,沒有預約,就不能見總裁。」
說完,便要坐下去,亦柔自然也知道這里的規矩,但是她真的很想見到那個男人,是必須見到那個男人。
于是,她立馬轉身,很不情願地高昂一聲,「如果我是他的妻子,那我有資格見他麼?」
果然,人都是勢力的,「您說您是他的妻子?也就是我們的總裁夫人?」
「恩」亦柔鄙夷地掃視她一眼,其實,她真的很不願意用這種身份,過這種關卡。
確信了她的身份之後,接待小姐便打電話到總裁辦公室,再次確認這位總裁夫人的真實性。
peter知道白亦柔這一個名字,但是她跟總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是什麼關系,他真的不知道,于是只能打電話給慕容碩,向他說明了情況。
慕容碩滿意地輕佻了下嘴角,輕輕地「恩」一聲,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