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兒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如今叫來一群人來對質,倒顯得我小家子氣小題大做了。這位媽媽,既然你覺得委屈,那我就代我的人向您賠個禮吧,這些丫頭不懂事的,平時說起話來沒大沒小的,老祖宗也是因為這個特地的把陶嬤嬤派來給我教教手下的人規矩。」
韓瑩玉盯了一眼不服氣還想說什麼的千琳,千琳看到韓瑩玉的眼神就明白了一些,向後縮了縮退後了些不再說話。
「這,老、老奴只是個下人,怎麼、怎麼擔得起小姐的賠禮。」
賈婆子沒想到韓瑩玉居然想息事寧人,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沒了主意,再看看一旁不斷抽噎著的素月,倒是不好再說什麼。
她本就是外房的粗人,除了潑婦罵街般的撒潑,講理也真的講不出來什麼。
看到韓瑩玉溫和卻又冷靜的雙眼,只覺得這十六小姐似乎和傳聞的不一樣,說她怕事兒,似乎又不是這樣,說她不怕事情,但是卻又看到房里的人哭哭啼啼的卻沒有為她撐腰。
一時之間,賈婆子有些犯了難。
她本是奉命將事情鬧得大些,可是卻被韓瑩玉的反應弄得有些不好說話,如果再鬧下去,誰知道這三房的小姐會如何?老太太可是出了名的寵愛這十六小姐的,她也正是奔著這頭才奉命來的。
可是這鬧事兒也是有技巧的,如果她鬧得過了,即使達到了目的,只怕也是得不到好來。
想到這里,賈婆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站起來拘謹的把沾滿了淚水鼻涕的手在裙擺處蹭了蹭,頗有些手腳無處安置的窘迫。
「賈媽媽也是明白人,想必也不會和個小丫鬟計較這些的事情,我的人自是我來管教的,賈媽媽如果想管教人倒是需要換個地方,沒得主子不說話,下人倒先起了刺兒的,這韓府里想必也是沒這個規矩的。」
韓瑩玉看著賈婆子,嘴里的話不軟不硬,讓賈婆子更是窘迫,期期艾艾的點頭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千琳,賞賈媽媽些茶錢吧,晚上就煩媽媽再派人送兩個火盆來就好,白天一個屋里一個就成了,這剛剛十月初一,還不太冷。」
千琳知機的從箱子里抓出一把子大錢兒,塞到了賈媽媽的手里。
韓瑩玉不再說話,直接端了茶杯,賈婆子行了個禮,被子書送出了門去。
「小姐!咱們怎麼能這樣被人欺負!您……」
「閉嘴!」
韓瑩玉狠狠的瞪了千琳一眼,千琳嚇得不敢再說,臉上卻滿是委屈。
「子書。」
韓瑩玉看了看送出賈婆子,走進來的子書,子書連忙上前。
「小姐,什麼事?」
「這賈婆子在外府里都做什麼?從前又是做什麼的?和誰比較親近?」
韓瑩玉直截了當的問,而子書卻已經猜到了韓瑩玉的意思,並不急急的回答,而是思索了一下,然後才回答了出來。
「這賈媽媽是二太太院里的杜媽媽的姻親,听說是杜媽媽的表嫂子,當初是二太太陪房,後來二太太的莊子給了三小姐當陪嫁,重新找了幾個陪房,這賈婆子就回到了院子里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