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了，內裳有時質地過于輕薄，胸月復會有涼氣浸身，肚月復會很不舒服，我看祖母有時輕撫小月復處，應該就是這樣，我想做個質地綿軟微厚的內裳給祖母穿，這樣會好一些。」
子書不由得點頭，十六小姐溫柔而心細，難怪老夫人一直比較看重于她，不過，對于老夫人的看重，對于十六小姐是好與不好，她還真是不好評說。
「子書，快來幫我看看，我這花樣子是不是太素氣了些，祖母會不會喜歡？」韓瑩玉對著子書招著手。
看著笑魘映人的韓瑩玉，子書也不禁笑開了。算了，不管那些了，十六小姐還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愁著。于是，她咬著唇也一起開始討論了起來。
沒過兩天，韓瑩玉就做好了內裳，準備齊整了，讓素寧捧了，韓瑩玉決定親自己給老夫人送過去。
剛走進了院子，韓瑩玉就看到韓芸玉從老夫人的屋子里走了出來。削減的縴細的身子，依然瘦得厲害，可是，她的表情卻讓韓瑩玉從心底覺得奇怪。
那表情很平靜，甚至說，是愉快的，似乎她完成了什麼大事一樣，嘴角處都帶著安詳的笑意。
「十六妹妹。」
韓芸玉率先打了招呼，韓瑩玉連忙停下來行了一禮，韓芸玉也在原處還了理。
「十六妹妹是來看祖母的吧，祖母精神正好，你快進去吧，姐姐還要回房去刺繡，就不相陪了。」
說完她的丫鬟素縴已經走了過來，奉上了放了銀絲炭的黃銅梅蘭竹手爐，嘴角餃著笑灑然的走了。
韓瑩玉只覺得全身冰冷。
明明已經絕望得快要自殘的人，居然一臉笑容沒事兒人一樣的來見老夫人，又那般模樣的離開，這韓府又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
「老祖宗，十六小姐來了。」
剛一進屋子，韓瑩玉正對上了青沐的眼楮，青沐正幫著老夫人在收拾著首飾箱了，看到了韓瑩玉笑著施了禮。
「十六兒快來。」
老夫人招招手，穿著紫紅色的萬字小襟襖坐在昨窗的大炕上，老太太臉上原本的深思的表情撤下，換了張慈祥和藹的面容對著韓瑩玉笑。
「祖母的精神好多了。」
這兩天一直在屋子里繡著內裳，她就沒有過來請安，而是讓子書來給老祖宗告了假，誰知只是兩天罷了，卻似乎發生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你手里拿的什麼？」
韓老夫人的眼楮看向了韓瑩玉的手掌，上面托著雪白的布料，也不知道是什麼。
「這是孫女兒給祖母做的貼身小衣，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身。」
韓瑩玉上前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了韓老夫人，青岫連忙從一邊搬過來一個錦杌，老夫人卻揮揮手，抓著韓瑩玉讓她上了臨窗的大炕坐在了身邊。
「這是你繡的？」
雪白帶著微亮的雲紋的微微厚卻柔軟異常的布料上，繡著精巧細致的寶相花，嬌小素氣中透著一絲華貴，布料入手溫暖微熱，很是舒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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