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酒客,望著堂上三人,無不艷羨那男子的好運。
那夫人雖是黑紗遮面,但周身的風華氣度已是少有,再看那窮追不舍的少女,英武之中帶著女兒家的嬌艷,也是難得的美人。
紫衣少女幾步逼近,一瞬不瞬地盯著遮面的女人︰「你是他夫人?」
煙落不悅地擰眉,摟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緊,某個自稱他相公的男人沖著她直眨眼,她眸光一沉︰「我不……」
「娘——」一道女乃聲女乃氣的童聲響起。
她聞言低頭一看抱著自己腿的人,正是方才遇到的那個孩子,平白冒出個相公和兒子,這樣的福份她可懶得消受。
「爹爹,娘親。」孩子甜甜喚道。
身旁的男子躬身將幼子抱起,望向對面的少女︰「你看,我真的娶親了,連兒子都這麼大了。」
少女打了一眼他們三人,不僅冒出個夫人,還有這麼大的兒子,一咬牙道︰「好,我忍了,她做大,我做小。」
滿堂驚呼之聲此起彼伏,雖說西楚民風開放,但這樣公然女追男的率性女子還真少見。
「在下此生只娶一妻,終生不負。」男子一手抱著小兒一手摟著「妻子」,儼然一個慈父良夫的深情形象。
躲在袖中的美人眼見情敵出現且一再調戲心上人,一怒而起刷地從袖中竄出來,狠狠一爪子撓向煙落肩頭的手,捍衛自己的領地。
男子抱著孩子後退數步望向襲擊自己的凶手,只見一只巴掌大小的雪貂趴在煙落肩頭,皮毛雪白光亮,小眼楮惡狠狠地瞪著他,手上一陣冷寒,低眉一瞧被抓處一股黑氣迅速蔓延開來。
「爹爹——」小孩子驚呼出聲,轉頭望向煙落的方向求助。
煙落側頭望了望趴在自己肩頭的罪魁,舉步上前,迅速封住對方穴道將人扶上他們樓上房間,貂兒身上的毒果然霸道,她若再晚片刻出手這人便被當場毒死。
「方才之事,多有得罪,抱歉。」男子笑意溫和,絲毫沒有因為被傷的怒色。
煙落一把將那人衣袖撩起,手中小劍寒光一閃在手腕處劃開一道淺淺的口子,中指食指發出幽藍的光沿著手臂血脈,將毒一點點逼出,烏黑的血從傷口處滴了出來︰「毒血逼出來了,還有余毒未盡,今晚可能會發燒,明日燒退就好。」
「無礙。」男子淡笑,對這危及性命的毒無絲毫在意,只是望著她的目光多了一絲驚訝和審視「我叫修聿,這是……」
白衣小童圓圓的小臉揚起燦爛的笑容︰「我叫無憂,無憂無慮的無憂。」
「煙落。」她將銀針收起,打量了一眼榻上唇色蒼白的男子︰「這幾個時辰別亂動,以免余毒再擴散,我去讓掌櫃送水過來。」
無憂眼珠滴溜一轉,邁開小腿便往外跑︰「我去。」
一陣急奔到客棧後院,平地一陣風起,數名身著青衣武士服的男子出現在院內,對著無憂單膝跪地,為首的望著他道︰「世子,王爺他……」
無憂女乃聲女乃氣地吩咐道︰「爹沒事,祁連趕快把前堂那個女人送走,不許她再跟著我們。」
「是。」為首的一人低頭應道,沉吟片刻︰「那個蒙面女子……」
無憂圓圓的小臉板起來︰「從現在起,不叫你們出來,不許出來。不然,讓你們開花。」說罷轉身一遛小跑離去。
祁連無奈搖頭,這兩父子心里又劃的什麼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