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猶豫,忽覺身體後仰,雙足離地,竟被人驟然攔腰抱了起來。蒔蘿大驚,正欲呼喊,一縷柔和的龍涎香氣卻于此時飄入鼻端,于是硬生生壓下一聲涌上喉間的驚叫聲,無措之下只是緊緊地抓住了那人的雙肩。
那人抱著她邁步跨越泥水。又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蒔蘿終于被他放落在地上。這時他舉止十分溫雅,仔細扶她站穩,才輕輕松開了雙手。
蒔蘿驚魂甫定,便紅著臉朝他福了福身︰「奴婢見過蘇公子。」
「噓……」蘇葉以指點唇,示意她噤聲,然後轉首四顧,確保適才的舉動無人看見後才又向她瞬了瞬目。
廣袖低垂,他略略仰首,眯著眼楮,應著穿過梅林枝椏的淺金光線抿唇一笑,得意的神情猶帶稚氣,有如悄悄做了惡作劇的孩子,但他眼風微挑,有意無意地掠過蒔蘿眉目,令那笑容又于這兩分清靈中透出一脈冶艷魅惑的氣息。
「好美的繡鞋,別被泥痕玷污了。」蘇葉柔情款款的目光落在蒔蘿雙足上,一笑莞爾,身後是瓊林玉樹,落紅成霰。仿佛所有的光輝,都籠罩于他的身側,璀璨奪目、絢爛無比。
覺察到氣氛的異樣,想想還在內堂祭拜的蒼術,蒔蘿忽然心生寒意,只欲逃離,便又匆匆一福,道︰「多謝蘇公子相助。王爺……還在內堂等待奴婢。」
語罷低首自他面前經過,不料袖角竟被他拉住,帶了幾分笑意的溫潤嗓音,蘇葉輕輕把她拽了回去。「好容易等他們走了,我才現身,小娘子這又要舍我而去?」
蒔蘿又羞又懼,一邊從他手中抽出袖角,一邊舉目看周圍,深恐被人覺察。而此時所有人的人都去祈福,偌大的別院只有他們二人,梅林周圍有山石掩飾,即使有人經過,也不會發覺里面的動靜。
蘇葉挑挑了眉角,伸手將她的身子鎖在他的懷里,然後彎子,將她沾雪的繡鞋放入他的懷里。
這個動作,讓蒔蘿覺得于理不合,她剛要掙扎。只听他道︰「髒了,我幫你弄干淨。」
「奴婢自己來,不麻煩蘇公子。」
「不麻煩,在下樂意之極。」
不顧蒔蘿的抗議,蘇葉用手輕輕拭去繡鞋上的白雪和泥污。他的指尖,有意無意地輕輕劃過她的腳踝,雖然隔著襪子,還是讓蒔蘿覺得一陣陣的尷尬。
想要抽回雙腳,可惜腳踝卻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根本動彈不得。對上蒔蘿又羞又惱的眼神,蘇葉的唇角微勾著,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幾分驚艷,幾分柔情,還帶著幾分的戲謔。
蒔蘿沒有法子,只得瞪大雙眼,牢牢的看緊了他的每一個動作,生怕他有不軌的行徑。蘇葉刻意的放緩動作,隔著鞋子,來回的摩挲著她的雙腳,似在清理,又似在把玩。
等到一切結束,蒔蘿發窘的臉龐已經紅霞滿布,本想把他推到一邊,誰料一個不穩,反而跌倒在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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