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婦人走後,蒔蘿看了看窗外,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也不知是何人抓了她?算算送信的丫頭應該早回到了瑞王府,但蒔蘿沒指望過蒼術會來救她,多半他會認為自己又在耍什麼花樣,以此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當初她肯被擒,只是為了給那丫頭一條生路,畢竟,連累無辜的人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至于她自己,如果能活著出去,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只希望能死得干淨。想著想著,蒔蘿忽而覺得有些困倦,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過了多久,耳邊又有了動靜,「姑娘,起來吃飯了。」
蒔蘿緩緩睜開眼楮,不是那名婦人,這次是一名年輕的男子。他見蒔蘿醒了,將手上的飯菜遞到她面前,柔聲說道︰「你得吃點東西才有精神啊。」
蒔蘿依舊看著地上,毫無動靜。
男子嘆了口氣,「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
蒔蘿仍然無反應。
男子蹲下,對上她低垂的目光,深吸了口氣,「姑娘,是不是……要松綁?」
蒔蘿塵一怔,抬頭凝望他,男子對他溫和一笑,眉目清朗,讓她忽然沒了太多的戒心。
看出她的疑惑,男子繼續說道︰「如果你肯吃飯,我便為你松綁。」
蒔蘿只是看著他,不搖頭,亦不點頭,半晌,說了句,「謝謝你,我……不想吃東西,喝水就好了。」
「你在做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男子的動作,他猛地站起來,對著門外的人行禮。
蒔蘿想看清來人的面目,看男子對他的恭敬態度,想必應該他的首領,只是,來人臉上罩著半副金色面具。說是半副,因為這面具長只及他鼻梁中段,僅覆住他額頭和一半臉頰,他的薄唇與弧度美好的下巴露于其下。膚色白皙,連帶的唇色也有些白。
「我……沒……」男子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他的舉動。
「你先出去。」因為來人戴著面具,所以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他的話語里,仍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是,屬下遵命。」男子神色復雜的看了蒔蘿一眼,對著來人行禮,轉身離開。
「你倒是很有本事,才一會功夫,就讓我的手下為你意亂情迷。」來人對住蒔蘿,冷佞地說道。
聞言,蒔蘿低下頭,沒有答話。這種消極、逃避的態度,成了她保護自己的方式。與人隔開一層距離,別人就再也傷害不到她了。
「抬起你的臉。」來人卻不容許她的漠視。
蒔蘿听而不聞,她不願屈服,這個時候,她要鎮定,越是慌張,越是害怕。對方越容易輕而易舉地傷害她。
她的無動于衷,終于激他上前。「哼,還挺倔。不听話是嗎?」。他冷酷地掐住她柔軟的下顎,粗魯地扳高她的臉。
蒔蘿終于抬眼看她,是被迫,也是無言的抗議。
他看出她眼底的不馴,扯開嘴角。「你有話想說?」
她固執地蹬住他,不容自己在他懾人的目光退縮,卻因他的拇指滑過她臉頰的柔女敕細致,而有些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