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很慶幸自己把紫夜安排在了離皇城最近的宅院,可即便如此,柳玄月送來時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別哭喪個臉,你第一次被我救得時候比她好不到哪去,現在不是還活蹦亂跳的,而且還能坐享齊人之福。」
說著紫夜眯起眼,故意在蘇凡身上聞了聞,一臉嫌惡。
想起沈兮月,蘇凡剛放松的表情,又赫然繃緊。不自在地說︰「她是左相之女,我沒有法子。」
雖然秦重兵在握,可左相畢竟是三朝元老,不但在朝中頗有威信,就連百姓也長受他的恩惠,奉他為黎國第一官。
「後宮的女人可都是吃人的老虎,你可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凡望著柳玄月安睡的面容,回想起他們曾經遇見的一幕……
「凡,他這是在干什麼?」
「這個是娶親時必不可少的新郎踢轎門,這表示以後這女子就是他的人,要對他百依百順。」
「為什麼要百依百順?難道不能舉案齊眉,互相尊敬嗎?」。
蘇凡沒有想到前事俱忘的柳玄月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想必這是刻在她心底的希冀,就故意逗趣地說。
「那月兒只能嫁給我了,這世上恐怕只有我能如此待你。」
「那你會從一而終,執手不離嗎?」。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認真感染,蘇凡竟然也認真地點頭道︰「只此一人白首不離。」
「那月兒嫁你。」
往事似乎還歷歷在目,可他卻終究沒有兌現承諾,而且多了還不止一個。
紫夜見蘇凡眸里紅光暗涌,一根銀針直入虎口穴。
蘇凡漸遠的思緒,突然被刺痛扯回,一臉煩躁的掃向紫夜,卻見那人笑眯眯的望著自己。
「你最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總是這樣就離那不遠了。」
蘇凡又何嘗不想控制自己,可柳玄月本身就是一劑毒藥,把他牢在其中,所有情緒只要遇見她,就根本無法自抑。
「你還是我和進宮吧,萬一下次趕不及……」
不等他說完,紫夜忽然變了臉,徑自收拾好東西,走到門邊才回頭道。
「凡,咱們能走到今時今日不容易,千萬不要逼我。」
蘇凡以為紫夜不在意才對他如此不計較,沒想到那道傷疤,只是隱藏的太深,一旦觸踫終究還是會扯出血。
「夜,謝謝你。」
紫夜擺擺手,唇邊懸起苦笑。這世間的因果,就如毒和藥,原本就不是必然的。
「水……」
隨著一聲囈語,蘇凡也不在糾纏于紫夜的事。趕緊將清水,送到柳玄月嘴邊,可還未入口就被灑了大半。
「唔……」
本是以唇渡水,誰想著蘇凡卻不由自主的沉陷其中,直到把柳玄月憋醒。
軟綿綿的藕臂推了半天,蘇凡才一臉溫柔的離開她的紅唇。
柳玄月沉下臉,啞著嗓子道︰「難道皇上在德妃那沒有享受夠?」
蘇凡一怔,給她掖好被角,坐回了不遠處的椅子上。眼底卻怒氣翻騰,千萬不要讓他揪出敢在她耳邊嚼舌根的人,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