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城的案子中,中了‘絕愛’之毒的李氏毫無疑問是宮里的宮女。問題就是一個宮女為何在還沒到達規定的年齡就出了宮?
一個出宮多年的宮女為何遭到別人的暗害,中的還是那和宮廷牽扯不清幾乎已經絕跡的‘絕愛’之毒?
東方卿的意思很明顯,只怕是要不惜一切代價以此為線索查下去,查的,還是宮里的成年舊賬……
唉。
換了個姿勢支著頭繼續一動不動的趴在石桌上。
宮廷里的事復雜到什麼程度,即便是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也是知道的。她沾染上,只怕下場不會多樂觀。
上官月容到來的時候上官七七還維持著發呆的姿勢,揮手讓周圍和隨行的宮女太監退下後幽幽嘆了一口氣。
給上官七七披披風的動作讓她回過神來,看見自己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姐姐眉頭不贊同的輕蹙著。「姐姐?」
上官月容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來,把上官七七散落下的發順至耳後才開口說道,「就像娘說的一樣。七七,你看看你,這麼大的人了,總是不會照顧自己。天氣轉涼了,還穿得這般單薄在這里一呆就是半天,真是不讓人省心。」
上官七七眨了眨眼,眼中的驚詫片刻隱去。笑道,「姐姐,涼快點腦子清醒些。」
上官月容又是一聲嘆息。
那眼中淡淡的愁緒沒瞞過上官七七的眼楮。「姐姐可是有心思?」
上官月容頓了一下,轉而又恢復了平素溫柔優雅的笑。「若說有心思,也是關于皇上的。」看了看上官七七見她不接話又說道,「李氏不過一個二十年前潛逃的宮女,皇上又何必那麼在意呢。」
看來,這個姐姐是探話來了。
上官七七面不改色的笑道,「帝王的心思還是別妄加揣測的好。」
上官月容愣了一下,驀然好笑道,「七七,你這鬼丫頭想多了。我不過是想找你說說話而已。」
宮里的確沒人能隨便說話。這些女人擁有了無上榮華卻不得不承受寂寞百年。
世上的事本就如此,得失唇齒相依。從不落空。
上官七七笑了笑,所以啊,為了她相對的自由還是乖乖听命行事吧。
又坐了一些時候,上官七七發現上官月容的確是有心思的。不同于平素的無懈可擊,她的眼里偶爾會閃過一絲不甘和落寞。
也沒問,差不多的時候就去辦正事查案子了。
上官月容一個人又呆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七七,雖然你性子變了,不過我現在倒是更喜歡和你說話了。」
至于李氏的案子,呵,她怎麼都是坐收漁翁之利的那一個。自然不會阻攔,不過別人,可就難說了……
上官七七的確處處踫壁,出師不利。
拿著東方卿的免死金牌那管卷宗資料的官員都對她愛理不理的。上官七七也不在意直接去翻閱二十年前的卷宗。
憑著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精明腦子,終于在黃昏十分迅速瀏覽完了。揉了揉酸痛的眼楮,上官七七打了個哈欠站起來。
瞟了一眼已經在收拾文房四寶打算離開的官員,挑眉笑道,「如果我要問你什麼,你一定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