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東方卿也沒理她,直接無視從不遠處走過。
眼見就要完全看不見了時,居然回頭問她,「朕臉上有東西?」
上官七七笑眯眯的搖頭。
東方卿習慣輕斂著的眼楮此刻微微眯起。調轉回頭走到上官七七面前。上官七七後面那一大票子侍衛趕緊再度跪下行禮。
東方卿的容顏依舊帶點長年沒見陽關的病態白,只是居高臨下的靜靜看著她,似有探尋。
「……呵呵,姐夫,有什麼吩咐啊?」
東方卿不緊不慢的曲起縴長的指,就敲了上官七七頭三下。而後再度揚長而去。
上官七七默。以前是模,現在改成敲了。
地上的侍衛們站起來時,都是眼神莫名的看著上官七七。
又惹皇上生氣了。
上官七七今天值白班。
下午出宮時見軒轅澈依舊等在門口。「軒轅,不用每天來接我吧。」
「主子,最近有些不太平。」他身為貼身侍衛,自然不能讓自家主子出事。
回到將軍府,這次倒是風平浪靜沒什麼麻煩。
是夜。
將軍府一抹黑影悄無聲息的避開所有影衛離開。
直到城外僻靜處,才停了下來。
那里早已等了一個人。一見到她欣喜而恭敬的開口,「主子!」
黑衣人拉下面巾,正是上官七七。「小月,你動作很快啊。」
「一知道你從九州回來,我就往京城趕了。」又興奮的說道,「主子,你真是神了!不過一年,我們碧華宮的生意和財富,僅次于瀛洲首富了。我們的發展一直都很順利,因為朝廷顧不及,江湖也是亂成一鍋粥。不過,沒多久,瀛洲首富應該就發現了,在刻意打壓我們。後來,不知怎麼,突然就不管我們了。」
瀛洲可以說是天下糧倉。而瀛洲首富,王洛洛的爹。
想起王洛洛曾經說過,自家爹生病了。不過,「瀛洲首富是個商人,照道理應該多和達官顯貴打交道,卻注意到碧華宮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看來,的確有兩下子。」
「主子你說得沒錯。據我們掌握的消息,那瀛洲首富府中也偶爾有江湖人士出沒。不過,卻沒人見過他的樣子。平時只有一個老管家管著。畢竟,我們只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倒也沒什麼。主子,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下個月七月初七要召開武林大會。表面上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爭奪武功排名什麼的,可暗地里有人在傳,說上任武林盟主手上有‘地圖’。很多人都是沖著那絕世地圖去的。」
七月初七?這是巧合?迄今為止,所有發生在她身邊的巧合貌似都是沖著她來的吧?可江湖,便是原來的上官七七也沒涉足過多少啊。
「你先留在京城吧,找個地方住下來,有事我好找你。」
「是,主子。」
月明星稀。
即便是荒郊野外在這時節也是一片欣欣向榮。
上官七七慢悠悠的往將軍府走著。空氣真好。
途徑一片蒿草地時,「小子,你別掙扎了,我們保證好好疼你。」
「媽的!真水女敕!看得老子好受不了!」
「不曉得玩起來得多銷魂~!」
幾個男人渾濁而充滿的低沉聲音,上官七七撇撇唇。沒打算多管閑事。
「哈哈,是啊,老子還沒玩過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呢!」
小孩子?
風動,人影一閃,蒿草中那幾個男人還沒來得及看清上官七七的長相,就被點了穴道暈死了過去。
也沒看躺在地上的人,走出蒿草,就要離開。
不過走了幾步,听見利器刺入皮膚的聲音。那種帶著恨意的,一刀一刀就像絞肉的聲音。上官七七一激靈,望回去。
透過蒿草間的縫隙,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一個小身影舉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刀一刀的把地上躺著的那幾個人的手剁了下來,鼻子眼楮嘴巴也沒能幸免。
那鎮定自若的手法仿佛在切蘿卜一樣。
看得上官七七打了個寒顫。
原來不是小天使,是只小惡魔。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剛剛才走一段路,敏感的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上官七七回頭,冷澈的月光下,那孩子一身破爛狼狽的華服,拿著還在啪嗒啪嗒滴血的匕首,一張柔媚得無法形容的心形小臉上布滿陰霾,此刻,正睜著那雙水葡萄一般漂亮的眼楮陰森森的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