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好一陣子後,才遇到個簡陋的客棧。大廳里卻是人聲鼎沸。上官七七和夭夭進來,都是畫一般的美人,那些人不免多看了幾眼。
眼見夭夭水葡萄般的眼底陰霾驟起,上官七七無語的壓低聲音。「少找麻煩。我可不想給你收拾爛攤子。」
兩人運氣好,客滿的客棧剛巧有人來退房。雖然只有一間,總比風餐露宿好。上了樓交代小二把吃食送進來吃了。上官七七見夭夭遠遠的站著,一臉戒備樣。聳聳肩,也不管他,自顧自的睡了。
實在惡劣得很,他不但是病人還是小孩,她卻如此待他!
夭夭狠狠的轉身開門出去了。這客棧條件不好。樓上也沒點燈。夭夭這一氣沖沖的出去好巧不巧撞到回廊里出來的人,夭夭一個不防,被撞到在地,頭磕在門欄上,額頭破了。
手一模,都是黏糊糊的血。
眼里迸射出殺氣,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就要往那個人身上刺。
卻被人從身後截住。「脾氣差的小孩,總要吃點虧才學得乖。」
把夭夭拉進房間,借著燈光,那額頭鮮紅的血更忖得夭夭那張珠玉般的臉無比水靈詭艷。
那水葡萄眼楮里霧氣乍起,盈盈得要溢出來一般。不是要哭,而是氣的。見上官七七盯著自己,「你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上官七七,我不會放過你!」
真是啼笑皆非。「小祖宗,我到底怎麼招你惹你了?為了救你,我連‘血祭’這麼大的犧牲都做了。你可真是只小白眼狼啊~!」
話雖如此,卻模出一個紫色的瓶子。到出一些帶著清香的液體來。往夭夭額頭上抹。奇跡般的,那破了皮的地方飛速愈合。上官七七微微眯起眼楮。
而剛剛還一身戾氣的夭夭此刻有些恍惚。模了模自己完好如初的額頭,又看向上官七七手中的瓶子。「你哪兒來的?」
這是當初剛剛認識後皇不久,在他身上搜出來的那個紫色瓶子。當時,為了確定他的傷怎麼好的,她還專門又刺傷他來做實驗。很明顯,當初對後皇的傷不起作用的藥,對其他人是起作用的。就像當初祭天途中,後皇給她涂的那回一樣。
惡劣的說道,「你想要?想要我也不給你。」
夭夭沒說話。靜靜的站在那里。長長的睫毛輕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風岌岌。
上官七七一下子坐起身來,正虛趴在她上方的夭夭再一次被撞,這次是鼻子的痛穴。眼淚刷刷的直往下掉。
上官七七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這小子以為她睡著了。偷偷爬上來匍匐在她上方看了她半天了。還真以為她不知道?
這一落淚,當真嬌女敕得像朵花。
上官七七伸手去給他擦淚,「你幾歲了?還哭?」
「別踫我!老子沒哭!」
上官七七笑了。心情好了。也不作弄他了。難得的好心腸把他拉到自己旁邊躺下,再度睡去。
淡淡的月色不知何時悄然探出雲層。
落在她嬌艷的面上。
那睡著也習慣性微微上揚的嘴角,緋女敕瀲灩,好似一只粲然的蝴蝶。花了人的眼。
夭夭別開頭,不情不願的睡下。
到底是孩子身體,又累了。不多時睡了過去。上官七七嘴角的笑容泛大。這才真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