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在後面喊,「主子!」他不能這樣帶著上官七七離開!上官七七身邊的人肯定發現她失蹤了。現在變成了這幅樣子,怎麼交代?她毫不懷疑那向來莫測神秘的南陵王會直接殺了自家主子!
大街上,還是那麼熱鬧。江湖人士在不拘小節,一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抱著一個女人這樣親親歪歪,都是引人注目的。
「……琴歌……琴歌……」她使勁要往地上站,不是別扭怕羞,而是看著稻草棒子上的糖葫蘆流口水。
「姑娘,要糖葫蘆?」小販問。取了一串給上官七七。
琴歌又怔了一下才掏出錢給小販。
她吃了一口糖葫蘆,紅潤潤的嘴兒吧唧吧唧的,送到他面前,「琴歌……給你吃……」
「琴歌……吃啊……吃啊……」
「……琴歌……吃啊……」她滿眼不解。不明白這麼甜的東西為何他不吃。又一口咬下,使了力,口中的糖葫蘆糖衣破開來,里面的山楂酸得她緊皺起眉頭。一下子吐了出來。從胸膛上滾落下去,把雪白的衣染上了黏糊糊的痕跡。
有人認出了琴歌,「琴公子?」又看了看旁邊的上官七七,暗道,這不是十四夜麼?難怪十四夜不戰而敗,看這樣子,是琴歌的相好?
琴歌沒理那人,只是把上官七七衣裳上黏著糖的口水污跡擦掉。看呆了那人。
她又笑,「琴歌~」
這是十四夜麼?是那個一招就讓凌大俠敗下來的十四夜麼?
琴歌拉著上官七七,越過那人,又在前面遇到了熟人。那是一對男俊女俏的年輕人。名叫煙花三月。曾經是某組織的殺手,後來因為相戀被組織追殺,就反了組織,殺了所有人,兩人逍遙于五湖四海。這次是純粹來看熱鬧的。不過還是晚來了一天。這一路上听到有人談論琴歌,沒想到這就遇到了。
「琴歌,我們夫妻好久沒遇見你了,正說有空去京都看你呢。」女人說,她叫三月。見琴歌不同于往日,「怎麼了?」又看向旁邊的上官七七。
驀地,煙花三月對望了一眼。這,這不是上官七七麼!
「麻煩你們幫我做一件事。去瀛洲,給邪醫鳳天帶個口信,讓他盡快趕到京都去。」
難得琴歌求人,那二人也明白事情一定緊急。答應了就告辭了。
跟在後面來的花娘嘆息。主子應該知道她在後面吧。卻不讓她去辦。也是,她雖沒傷害主子,盡管是老主子的意思,她到底也算對主子不忠了!
花娘在想,曾經覺得主子對上官七七特別時,如果那時能阻止主子,是不是,今天的情況就不會發生了?
上官七七一向獨立,很多時候獨來獨往的行動。所以,軒轅澈等人開始並未覺得有什麼。直到下午了,見主子還沒個人影子,心中不安起來。
王洛洛懷里的小毛球也是上串下跳的,很是躁動不安。夭夭沒說話,昨晚後半夜,他感覺到心里一陣撕心裂肺的痛,那痛不是他自己的傷,而是……血祭……上官七七出事了……雖然知道,卻沒有說出來。
自己沒死,也就是那女人也沒死。那女人那麼可惡,吃點虧活該!
王洛洛今天有些別于以往的安靜。溫雅美麗的面容少了一貫的柔和笑容。很多時候只是垂眸條件反射的安撫著懷里的小毛球。
當琴歌拉著可愛得怯生生的上官七七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軒轅澈最先欣喜的放下心,「主子,你回來了。」立刻覺得不對,主子雖然和琴歌一向交好,但也還沒有親親密密大搖大擺牽著手玩的!
就在這鎮子。
一民間房舍里。
有人來回葉孤城,「主子,上官七七琴歌等人匆忙回京了。」
葉孤城頗感意外,上官七七是奉旨查案的。這凶手還沒抓到,回去?「原因。」
回話的人垂下頭,「屬下不知。這事來得突然。那些打上官七七地圖主意的人都是在幾里之外就盡數死了,尸體都沒有,只剩下一張人皮。我們的人不敢動作太大。今天,是有人來回說,看見上官七七和琴歌的馬車出了鎮。」
又說,「教里那些分舵的舵主近來忍耐不住了。想挑起皇帝和上官家的爭斗,然後趁機起事。」
葉孤城平凡無奇的臉依舊淡淡的,只是那深邃的眼眸看向他。眼底微微有危險的光芒閃過。
那人吸了口氣,「因為,他們說,找到前朝軒轅皇族的遺孤了……」
葉孤城不動聲色。軒轅皇朝的遺孤麼。他早就找到了。只是沒告訴任何人而已。
那人硬著頭皮,必須要把消息全部說完。「幽冥教最近頻頻出現在江湖上,毫無章法的殺人。和之前,有些很不一樣。現在的幽冥教,連些個朝廷官員都下手了。不過做得隱秘而已。」
葉孤城冷道,「對誰有利就是誰做的。」
「我們對照分析了,看不出有利的一方。顯然,為了掩藏真實意圖。殺了很多不必要的人。」想起來,這幽冥教教主行事可真狠。「琴歌的底細查不出來。好不容易捉住他的人,不管怎麼逼問,受再大的苦,也不多說琴歌半個字。」
這才是可怕的事。「你們要記得,琴歌比幽冥教可怕。」這次地圖被幽冥教聖使那麼輕易奪走,琴歌是故意的吧?
見那人頭垂得更低了,葉孤城淡淡開口,「還有什麼事麼?」
「……主上……里面來密信,讓你回去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