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在鏤幾上,絕色容顏,滿臉憔悴蕭瑟。還有濃濃的哀戚。感覺到有人,那人並未睜開眼楮,只是略帶嘲諷的說道,「終于要來殺我了麼。真是好笑。沒被雪霽島的人懲殺,倒是落你手里了……你……」突然發現了上官七七,尖聲道,「她是誰?」
上官七七勾唇笑著打招呼,「我叫上官七七。」又加上一句,「你就是那挖心的人吧。」
那人本不知道上官七七,陡然听到這麼一句,眼神凌厲的射向後皇。
後皇很坦然的回望她,「我要把你交給皇帝。」
那人怔了怔,冷笑道,「我還真沒想到。是了。你還是這里的南陵王。真是天堂無門我不走,地獄無路卻闖進來。我不怕死……只是……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我有什麼錯?你自己也是個中人,你應該明白……我不過想給他生個孩子而已!我有什麼錯?」
上官七七正听得滿頭霧水。門外響起月落的聲音,「為了一己之私,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便是錯了。」
白發女子看見國師,臉上一連串復雜神色。幽幽叫了一聲,「三哥……你也要對付我?」
月落清透的眼眸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白發女子又哭又笑的。「……三哥……他對我真的很好,比雪霽島上任何一個人都對我好……是個普通人又怎麼樣?是個莊稼漢又怎麼樣?沒有錢,長得丑,不懂風月,這些又有什麼關系?
山里的人忙,臉朝黃土背朝天做一年,還夠不上嘴巴吃。他做得在辛苦,也是舍不得讓我下地的。有人說他娘子是妖怪,一頭白發。他能和別人拼了命。從來……從來沒人這麼為過我……」
她說起夫君時,臉上那種幸福和溫柔……很美。
「月蓮,你何苦如此執著。」月落出口。又想到,他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月蓮像听到笑話一般,滿目譏誚。「雪霽島是個無情無義的地方!住著那些淡漠寡情的人……整個小樓都一樣……呵。何止我月蓮。曾經神話一樣的後煙,魚璇璣……大長老最寵愛的五弟……包括三哥你……不也是受不了那囚籠才出來的嗎?」。
月落無言。月蓮又看向後皇,目光落在上官七七臉上時,微微怔了一下。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南陵王真是個痴人呢……呵呵。真正是後煙的兒子……」
上官七七不知為何覺得澀澀的。下意識握緊了後皇的手。後皇反握住她。微微的涼,卻也讓她心生溫暖。
後皇看了月落一眼,「追她的人不日就要到京都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他突然升起這樣的感覺。
兩人出了院子,後皇說,「娘子,你自由了。」月落一定會把月蓮送到東方卿面前。因為,這樣月蓮能死得痛快點。
昨夜在皇宮,他讓東方卿解除上官七七的職務,因為上官七七痴了,病了。他要帶她去尋藥。若是之前,東方卿不會這樣放了上官七七。這次,只是說,凡事有始有終。那便請皇叔幫上官七七完成未完的旨。找出挖心凶手。
卻不知,幾天前後皇便找到了月蓮。讓人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