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撫著心口,似乎有點不敢相信,一雙氤氳的杏目里閃著七彩光忙芒。
明月出巫山,蒼茫雲海間。
長風幾萬里,帶我相思還。
明月?相思?天然的心口猛的熱了起來,想起咋天晚上,自己腦海中的那首詩。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相思,他竟然也想了自己嗎?只是不知道,那晚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居然讓他
這個冰冷如鐵的男人寫出這麼柔情的詩句,天然的手緊緊握了起來,眼楮卻格外的明亮,從不敢奢望的
東西,突然間距離這麼的近,甚至于觸手可模,心怎麼能不跳躍起來’
壓抑住心里的興奮,天然往下讀去,原來他在穿越森林的時候迷了路,卻在晚上跟著北斗七星走了
出去。北斗七星-天然笑了!
當初送金絲甲過去的時候,天然連夜在金絲甲上繡了一幅圖。漆黑的夜幕,繁星點點,在眾多的
繁星中,北北斗七星格外的閃亮,北斗七星下面,茵綠的草地上,一雙大大的眼楮凝視著它。在繡圖的
最上面,天然繡了一個般袖的‘北’字。
沒錯,這是天然的苦心,她知道蜀中山多林密,她知道在這時代人們還不知道北斗七星能指引方向
,所以她繡了這幅圖就是以防萬一,沒成想他居然看的懂?
他懂得自己的心思,他看的懂自己的隱語,當初自己繡上去的時候,一干小y頭,還都撇著嘴說,
怎麼繡這個,難看死了!天然繡上這幅圖,原本也不過是圖個心安,她不能把話說出來,因為那時的她
還模不準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
後來他救了自己一命,如今他又讀懂自己的心思,天然的心里就有了一種莫名相惜之情。
低下頭去接著往下看,知道他走出了森林,找到了繞西里魯•,昂直的臨時窩點,一舉端掉了
,俘獲了許多了俘虜,現都關押起來。還特意提到,這場戰爭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夷人彪悍,不易取之
最未了,寫了一句︰願妾心,似君心!
願妾心,似君心!天然輕輕的呢哺,他是想自己和他一樣嗎’對月相思,長風傳情…
天然再也坐不住了,整個人就覺得掉進了熱鍋里,急踝不安,有點興奮,有點不安,甚至于更多
的是一種期許。對愛情的期許!
天然知道,這根本是離譜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杜月城看到了那幅圖,明白了里面的含義,對自己
只是一種感激,或者是一種探問,更或者只是一種錯覺,她不能慌!!
猛喝一口涼茶,讓自己冷靜下來。
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一路向下,經過火熱的心房,流進肚中,天天借著這絲涼意,慢慢的鎮定
下來。
不管如何,天然都不能讓自己興奮過頭,不管男人怎麼樣,都不會喜歡太過于熱情和出格的女子
,自己絕對不能亂了手腳,被他輕視了去。
他說戰爭還要持續一點時間,還說夷人強悍,這是在像自己暗示什麼-還是探問什麼?
回頭猛地看向了自己剛剛寫過的孫子兵法,天然慢隉的坐回榻上,這東西絕對不能落到杜月城的
手上,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懂得這麼多,他不會起疑才怪,若是追根充底,自己又該怎麼回答?
從興奮中清醒過來,天然突然覺得,這杜月城自己根本就看不透,他的每一步都含深意,走錯一
步,很有可能就會粉身碎骨。他是從小經歷磨難的人,對別人應該有濃烈的防備心。只不過見過自己一
面,救過自己一命,雖然知道自己是她的未婚妻,按照他的性子,應該不會寫出這麼肉麻的東西來,那
他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天然長吸一口氣,後背隱隱發涼,眉頭一層冷汗冒出,幸好……幸好……她還能冷靜下來。
既然你試探與我,那我豈能如你所願,婚姻不只有情愛,更過的是謀算和防備,尤其是他們這種
大家族!
天然親手端過筆墨紙硯,放在炕桌上,鋪紙疾書。
寫完後,拿過信封封好口,信封上天然思襯良久,決定還是什麼也不寫,空著反而更好,虛虛實實
才能真假難辨。
天然看著手里的信封,嘴角一勾,淡淡的笑意浮上臉頰。
天然並不知道,這一舉動雖然打消了杜月城的疑慮,但是卻同時讓她的婚姻亮起了袖燈,差點失之
交臂。
天然並{殳有第二天就把信進去了王府,而是選擇了第二天。送信的使者第三天起程,她若沈媽媽一
說第一天就進去回信,只怕會被人說輕浮不莊重。若是第三天進去,又會顯得自己端架子,令人不滿,
所以才選擇的第二天,這樣一來,既不輕浮又不會自抬身價,剛剛好。
送信的使者走後的第二天,大魚的長子天維剛帶著二舅家的小妹妹柔夢趕了回來,天然被急匆匆的
請回了天府。
書房里,眾人神色凝重,氣氛沉悶、壓抑。天辰忍不住的拍案而起︰「若真是這樣,豈不是把天府
逼上絕路?那夷人當真可惡,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並肩王他們都在做什麼?難道不知道後路己斷嗎?這樣下去,平叛大軍遲早會完蛋。我早就說過
,那繞西里魯&,#8226,昂直不是好對付的人,這下可怎麼辦?完了…」天浩發了一通火,整個人無
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絕望。
盧氏和吳氏雖然跟著丈夫在外,可是對于軍事上的東西並不懂得,因此有些模不到頭腦,求救的看
向天然。
天然的臉色好不到哪里去,深吸一口氣說道︰「繞西里魯昂直對蜀中道路熟悉,他們繞過
了並肩王的大軍深入到了後方,把所有的運糧道路全部封閉,也就是說糧草一點都運不進去了,三個月
後,平叛大軍就會因為糧草不繼,稱為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