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路側妃剛勻完的妝幾乎要崩裂開來,雙目噴火一般的盯著跪在地上的迎松,簡直不
敢相信自己剛才听到的話。
「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現在整個王府都在傳,說是三少爺給四少爺戴綠帽子,是因為……是因
為側妃在整治錢姨娘,只因為王爺這幾天都宿在錢姨娘那里,側妃吃醋了,所以……」迎松咽咽口水
不敢再說下去,路側妃的臉好可怕。」你是從哪里听到的?」路側妃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
「今兒早上奴婢去漿洗房取側妃的衣服,無意中听到漿洗房的婆子們都在這麼說,後來她們見到奴
婢去了,都不再說了。後來奴婢拿了幾十個大錢塞給了其中一個婆子,她才悄悄地告訴奴婢,說是這消
息從打掃庭院的婆子嘴里听到的。可是到底是哪一個他也說不上來,當時好多人都聚在一起,分不出來。」
听著迎松的話,路測妃陰陰的一笑,「居然敢算計我,以為這樣就能擊垮我嗎?憑她一個錢姨娘她
也配!」
迎松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只能靜靜的听著,心里卻狠狠的揪著,只怕是錢姨娘要倒霉
了。
怒極反笑的路側妃,看著迎松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幫我更衣,該去榮慶堂了。」
迎松立刻站起來,拿起一旁架子上準備好的枚袖色的纏枝繡菊花長衫給她換上,這才跟在路側妃的
身後往榮慶堂走去。
「姨娘,這可怎麼辦?路側妃一定會以為是姨娘故意讓人放出去的風聲,這樣一來,咱們豈不是替
人背了黑鍋?」錢姨娘的貼身丫鬟凌珍著急的說道。
「著急有什麼用,如今就算是咱們跟路側妃解釋她定然也不會相信的。這件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後搞
鬼,咱們中了人家的道了。」錢姨娘坐在銅鏡前,拿起一支珍珠玉簪簪到發問,靜靜的說道。
「那……那會是誰?咱們平常又沒有得罪人,誰會這麼黑心!」凌珍有些激動地說道,雙眼憤怒
乍現。
「生活在這深宅大院,你不得罪人,不見得別人就會放過你。更何況早年的時候……算了,事
到臨頭怕也{殳有用,我原本不想和路側妃正面為敵,畢竟王爺最喜歡的就是她,得罪她與我們沒什麼好
呆子吃。可是如今不一樣了,你就投有發現,自從世子妃進了門,這王府里已經開始有變化了嗎?」。錢
姨娘看著鏡子中已經年華漸去的自己,握著玉梳的手狠狠地攥緊,不管如何她都會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如同十七年前一樣。
「是哦,世子妃那麼美的人,就像是不食煙火的仙女,可是每次路側妃和她對上,總會吃虧。還
被禁了足,就連三少爺和二小姐也吃足了苦頭。姨娘,你說世子妃看上去溫溫柔柔,兩頰帶笑,可是就
是讓人不敢生輕視之心,真的很厲害呢,」凌珍羨慕的說道,不自覺的模模自己的臉,輕嘆一聲,若是
有世子妃的十分之一也好啊。」真人不露相就是指的世子妃這樣的人,你不看看世子爺是何等樣的人。為避免路側妃的暗害,
硬是在攬月潭裝病居住了十七八年,那得需要什麼樣的毅力。後來終于得到機會一鳴驚人,成為了戰功
赫赫的大將軍,這樣的人為了世子妃都肯一生不納妾,世子妃的手段可見一斑。」錢姨娘嘆口氣,若是
自己有天然一半的手段,又何至于被路側妃壓制這麼多年。
「裝病?世子爺不是真的有病的嗎?」。凌珍吃驚地問道,為錢姨娘束好衣衫,整整衣角。
「哼,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一開始確實有病的,可是自從見過白雲觀的劉道長之後,世子爺
的病就慢慢的好了,後來就一直在裝的。」錢姨娘口氣有些煩踝的說道,轉過頭來看著凌珍說道︰「走
,晚了就該遲到了。」
听到錢姨娘的聲音里多了煩躁,凌珍也不敢問了,心里暗自揣測,難道姨娘是要依靠世子妃嗎?
「這是真的?外面都這麼說?」梁姨娘吃驚地問道。
「是啊,奴婢今兒早上就听到好多人都這麼說呢。路側妃怎麼能這麼霸道呢?平常一個人霸著王
爺也就算了,可是被禁了足,難道就不能允許別人伺候王爺了嗎?這也做得太過分了,錢姨娘真可憐。」元瑤拿著梳子為梁姨娘梳頭,隨口問道︰「姨娘,今天梳個什麼發式?」
「還是和以前一樣。」梁姨娘靜靜的說道,文靜,柔和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良久才說
道︰「傳言未必是真,路側妃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做這麼傻的事情。這麼多年她能獨得王爺的歡心,
會是個草包嗎?她的手段眾人都嘗試過的,這一次雖然看著像是她的作風,可是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她
就是再囂張以她的聰明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元瑤梳好發髻,簪上一只蟲草簪,疑惑地問道︰「難道姨娘以為這里面還有別的緣由?」
梁姨娘站起身未,看著元瑤說道︰「有些話心里明白就好,只怕是有人想要伺機而動了,咱們只
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事情,照顧好五少爺和六少爺,別人的事情,咱們只管站在一邊看著就好。」
「是,姨娘教訓的是。」元瑤淡淡一笑,伸手扶著梁姨娘往門外走去,又到了請安的時間
米姨娘和孫姨娘互看對方一眼,頓時相視一笑,同時站起身未,孫姨娘說道︰「目前咱們只管好自
己就是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平平安安的生下他,才能放下這顆心。」
「姐姐說的是,咱們走,想必今兒個早上榮慶堂一定會很熱鬧。「米姨娘笑著說道,伸手扶了幻
靈往外走去。
孫姨娘緊跟其後,大步的往榮慶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