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床上浮現的金色字符,是一本上古魔書。書中記載天地混沌之時,萬物如何衍生,人類如何進化,妖魔如何修煉等等的各種玄機,可謂包羅萬象。最重要的是,它更是一本魔界修法聖書,惟有弒神魔光才能開啟。
伍兒剛才看到的那一頁,寫的正是「陰陽術」。通俗來說,就是男女**交歡,探盡肉身秘密。大魔頭顯然是打算侵佔她的**,再窺探她的元神,無恥下流至極!
「大魔頭!你不要臉!」伍兒一直退到洞口,怒聲道,「枉你活了千年,竟然意圖強佔未成年少女,簡直是老不修!」
「未成年少女?」少年勾唇低笑,隔著幾步距離停下,斜斜倚靠石壁,姿態閑雅慵懶,「按照人界東諸和西皇的年齡來算,十五歲也就成年了,可以成親嫁人,生兒育女。你,已經不小了。」
「呸!」伍兒不客氣地唾他,羞怒漲紅臉,憤道,「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就算是,我也不要與你苟合!」
「你的身子,我看過;你的唇,我吻過;你的人,我抱過。你又何必拘泥于這最後一步?」少年眉梢斜挑,故意從上到下地掃視她,目光微含曖昧,帶著似有若無的挑逗。
伍兒臉紅得厲害,沖口道︰「難道你就是這麼對待亭兮的?」
少年面色隱變,語聲冷了些許︰「少拿亭兮做籌碼,我不信你就是她,頂多就是她一絲精魄寄居的軀殼。」
伍兒黛眉輕輕皺起,心中逐漸雪亮,想明白他的話里關鍵點。
斂了怒容,她彎起菱唇,輕哼道︰「如果你強迫我,我就自盡,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和亭兮同歸于盡,看你還怎麼找你的舊情人!」
「以死威脅我?」他不為所動,冷冷道,「這很容易。等我與你魚水之歡後,你陽氣盡喪,軀體便會枯涸成為一具干尸,魂魄被逼離體,到時我自然就知道你是伍兒還是亭兮。」
「你!你!你……」伍兒眼楮瞪得圓乎,深覺眼前這人恐怖又變態。和他發生親密關系就會變成干尸?難道他以前專門用采陰補陽之術修煉?
好惡心……
伍兒有點想吐,捂住嘴干嘔,眼里流露出嫌惡憤慨之色。
她的表情太易懂,少年不由冷哼一聲︰「我需要用這種下三流的修煉方法?若非你身份詭譎,我根本不想踫你。」
「那就別踫!」伍兒接話極快,利索道,「你是何等人物啊,怎能勉強你做不願意做的事,說出去豈不是丟盡你的臉!反正我已經記起一部分前世的事,遲早會全部都想起來,你可以耐心等等。」
他已不想听她廢話,勾了勾手指,道︰「過來。」
伍兒緊緊挨著洞口,做好隨時奔逃的準備,一邊戒備道︰「不過去,你休想強暴我!」
他唇角一動,似乎在笑,眸底卻無笑意。電閃之間,他突然到了她身邊,俯頭就吻上她的唇!
伍兒怒極,趁他尚未吻緊,落齒狠狠咬下!一股腥咸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他瞳眸驟暗,厲光騰起,雙唇一合,尖齒咬住她的舌,生生咬出一個細小傷口。兩人血液交融,難辨彼此,卻都不屈服不退卻,凶狠撕咬。
唇間,舌上,細細密密的小口子破開,分不清誰流的血更多。伍兒猶如一頭憤怒的小獸,白牙尖銳,他一進犯她就去咬,毫不怯懦。他被她激得大怒,以其人之道還諸彼身,血腥味充斥兩人相貼的唇內,無聲中進行了一場激戰。
到了最後,兩人同時怒而一把推開對方,唇舌皆是傷口處處,麻痛不已。
「大魔頭!你別以為我好欺負!」伍兒說話仍清脆,死忍著痛到幾乎麻痹的感覺。他逼人太甚,她一定會和他斗到底,死也要拉他做墊背!
他卻舌忝了舌忝嘴角,沒有吭聲,眼神幽暗莫測,似乎燃起一把幽火。從前他並未踫過亭兮,準確的說,他千年來從未有過女人,溫香軟玉于他而言只是異物,毫無吸引力。但他吻了伍兒幾次,雖然次次都是別有用心,可不能否認,那滋味沒有令他反感……
他的魔血被她不經意吞咽下去,伍兒驀然想起上回的事,暗暗一驚。
她的身體還未產生反應,他已比她早一步出現異狀。
「你?」少年眉峰皺緊,臉色慢慢發白,「你的血……」
伍兒小心覷他,探口風問道︰「我的血怎麼了?」
他忽地抿緊嘴唇,一聲不吭。不能讓她知道,她的血令他暫時喪失魔力,恐怕要一兩個時辰才能恢復。
伍兒看出點苗頭,跨步靠近他,伸出手戳戳他的肩頭︰「喂,大魔頭,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吞了我的血而難受?」
他眸中狠光一閃而過,但按捺不發,冷淡道︰「小小不適感罷了,你以為能損我功力?」
伍兒不確定虛實,不敢妄動。而她體內的魔血也開始發作,異氣四處沖撞,心脈大亂。
「呵!」他忽然發出低低的笑聲,意味深長道,「你食我魔血兩次,又吸納了我的魔氣,早晚會墮入魔道。」
伍兒抬眸看他,心里隱隱驚慌。那股異氣似乎融入了她體內潛藏的一股魔氣,陣陣煞氣涌動,令她焦躁不安。
他對上她的眸子,低沉說道︰「伍兒,你眉心間隱約浮現魔的印記,看來你即將要月兌離仙道,歸附我魔界。」
「決不可能!」伍兒堅定喝道,卻下意識抬手遮住眉心。手底滾燙的溫度驚了她的心,越發狂躁起來,衣袖一揮,瞬間便摧毀了傲雲洞里的黑石桌椅。
堅硬石頭碎成粉末,可見出手之人力量剛猛,少年一詫,不動聲色道︰「你已非當初懵懂無知的小孩,應該知道這種異象代表著什麼。」
伍兒越听越心亂,手中攏起一圈銀光,光圈外層鍍了細微的玄色,已不是純正的幻月仙法。她盯著光圈,怔仲愣住。這是不是說明她快要入魔了?!
「伍兒,既然你將是我同道中人,我便不強逼你與我行**之事。」少年不著痕跡地瞟過她手中的光圈,若她一時狂性大發,對他發起攻擊,此時的他毫無反擊能力,必死無疑。
「你又想玩什麼詭計?」伍兒怒喝。
「若想知道你是否亭兮轉世,也非沒有其他法子。」他走過她身邊,徑直步出洞口,不緊不慢地道,「我和亭兮共度過一段時日,在黑蠻,在東諸。我帶你去重溫,如果你還是想不起,再另行打算。」
「你為什麼改變主意了?」伍兒對他並不信任。
「因為——」他語氣一頓,回過頭看她,懶懶扯唇,不掩嫌棄地道,「因為我不想踫你,那是下下之策。」
伍兒一陣惱怒,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他不踫她總歸是好事,雖然他的語氣很侮辱人。
她不知他魔力暫失,心中暗自盤算,如果能出了黑蠻,到了東諸大陸,也許她還有逃走的機會。這樣一想,她便乖乖跟上他的腳步,走出傲雲洞。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沿途魔兵列隊而立,但凡他經過之地,魔人無不行禮,畢恭畢敬。傲雲山巔,別有一番景致,陡峭懸崖邊長滿繁花,不知名的艷麗花兒迎風綻放,散發奇異幽香。
「這是什麼花?」伍兒警覺,掩住口鼻悶聲問道。
「你怕什麼?」少年輕嘲,回道,「這是亭兮種的夕顏,色如夕陽嫣紅,清晨開花,黃昏凋謝。看似壽短,實則循環不息,生命力極強。」
「每天都開一次花?」伍兒有些好奇,那個女子為什麼在魔山種花?
「對,每天都開花。」少年撩袍坐在懸崖旁,不懼高,不畏隱藏的危機,仿若無事人般地道,「詩雲,兩情若是長久時,豈在朝朝暮暮。亭兮卻說,她希望朝朝夕夕相伴,平凡如人間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多情的女子……」伍兒輕嘆,也隨著他坐下,身邊鮮花環繞,美若仙境。
「你有沒有想起什麼?」他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沒有。」伍兒回答得很老實。
他折下手邊一朵妍麗小花,插在她的發髻上,靜靜凝望。
伍兒凝眸看著他,覺得他此刻異常的溫和,身上戾氣似盡褪,寒意似消散,只余如風的清涼。
他抽回視線,淡淡道︰「伍兒,姑且不論你是誰。你必然與亭兮有緣,與我也有幾分緣分,只為前一點我都可以不殺你。」
「咦?」伍兒大奇,他怎麼忽然變得有人性了?
「神器對你來說沒有用處,但卻是使我完整的必需品。」他低頭看花,一半側臉隱在光線陰影里,竟有幾許孤寂之色,「困在鎮魔鼎百年,我無時無刻不想著逃出生天,重獲自由。」
這話是真,亦是攻心計。他自嘲一笑,即使當年面對亭兮,他也從未全心坦誠。本性難改,千年不變。
伍兒原就良善心柔,听著不禁嘆息︰「自古正邪不兩立,天地應有正氣,你若能改邪歸正,上蒼必會給你一條生路。」
他攤開雙掌,低眸望著,像是在看掌心沾染的鮮血,邊低聲道︰「你涉世未深,想得太簡單。有時就算你肯退一步,別人也未必肯安分守己,不來侵犯。」
伍兒伸手,虛空蓋在他的掌上,沒有觸踫到,輕聲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不論如何,殘害生靈取人性命總是不對的。」
「你不殺人,人便殺你。」他揚起眸子看她,淡笑問道,「若我要殺你,你反不反擊?」
伍兒一滯,答不上話。
他沒有再逼問,輕輕移開目光,兀自望向一朵朵開始凋謝的夕顏花。
天邊夕陽橙紅,余暉照在花上,光影綽約。花開荼靡,日暮盡處,令人有種惆悵感,心頭微微泛澀,柔軟得生出感傷來。伍兒不再言語,與他同看日落花謝。
這是第一次,她和大魔頭平靜相處。也是第一次听見他吐露了些許的心事。
☆
黃昏過後,少年變臉如翻書一般快,恢復冰山狀。伍兒忿忿,就知道不能把魔頭當人看,他會棄惡向善那母豬也會上樹了!
「嘀咕什麼?」少年一手拎著伍兒後衣領,冷冷道,「少廢話,到了東諸大陸你給我安分點。」
「你干嘛揪著我?我自己會御風飛行!」伍兒像條蟲子扭動,掙月兌他的手,惱怒道,「我這件衣衫被你撕扯的不成樣子,要不是我用法術縫補上了,還能見人嗎?」
「你最好別想著半路逃跑,否則……」他雖松手,卻不忘警告,「否則我就用‘下下策’。」
「行了行了,你真嗦!」伍兒倒真沒想半路逃跑,她如今不是他的對手,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見她賭氣似的飛在前方,少年不疾不徐跟在後頭,他的功力已恢復,不怕她用蠻或使詐。去東諸大陸雖說是為了激起她的記憶,但更多是為了尋找神器。既然她有引各神器近身的天賦異能,他不利用就太浪費了。
兩人抵達東諸的帝都,夜色尚早,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伍兒饑腸轆轆,毫不客氣地叫了一桌子菜,埋頭大吃。
六界有不成文的默契,若非必要,不在人界的凡人面前動用法術。伍兒仗著這一點,邊吃邊對大魔頭道︰「你怎麼不吃?這個尖椒炒素雞很好吃,你快嘗嘗!」
她故意推了最辣的一碟菜到他面前,明目張膽地露出惡作劇笑臉。
「我不餓。」少年冷漠回道,桌上的碗筷紋絲未動。
「你都好幾天沒吃飯了,即使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呀!」伍兒十分殷勤,接著又揚聲叫道,「小二,我哥喜歡吃辣,來一碗素面加碟辣椒醬,越辣越好!」
少年瞥她一眼,波瀾不驚。
小片刻,一碗紅通通**辣的陽春面上桌,發出饞人的辣椒香味。伍兒端起那碟尖椒全倒進去,非常關心地催道︰「小墨哥啊,你就別使性子了,餓壞自己可不行,快吃吧!」
客棧大堂還有一桌客人在用飯,不時偷眼瞄過來,小聲自語著︰「這墨衣少年氣度不凡,白裙少女甜美活潑,兩人雖是兄妹相稱,不過看這古怪氣氛,應是鬧了矛盾的私奔小情侶。」
少年投去目光,微微眯了瞳眸。
鄰桌那客人書生打扮,顯然是個古道熱腸的,呵呵干笑兩聲,開口幫忙勸道︰「兄台,你就看在這位姑娘憂心關懷的份上,別再絕食了吧?有道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傷毀,孝之始也……」
書生一開口便滔滔不絕,引經論據,之乎者也。伍兒听得大樂,因為大魔頭眼角快抽搐了,不耐煩的神色極之明顯,瀕臨崩潰爆發的邊緣。她加把勁,跟著道︰「小墨哥,如果你不肯吃,那我也不吃了,我陪你絕食。」
鄰桌書生唏噓,微怒瞪向少年。少年唇角隱動,終于拿起筷子——
「嗖」一聲,竹筷破空飛出!
那年輕書生茫然四顧,一臉呆楞。
伍兒忙捂住嘴,憋住笑聲。筷子精準地插在書生的發冠上,像一根簪子。書生呆了會兒,才遲鈍地抬手,模模頭,尷尬地道︰「兄台好武功。」
少年置若罔聞,只平淡地對伍兒說了一句︰「世道險惡,別與陌生人說話。」
那書生聞言更加尷尬,訕訕道︰「小生多事了,兄台莫怪。」
少年眼梢余光輕飄飄地掠去,掃過書生文雅的面容。書生迎上他的目光,趕忙作揖,道︰「在下秦朗,還未請教兄台大名。」
少年站起身,一把扯著伍兒手腕,拉她往二樓客房行去。
「我還沒吃完……」伍兒嘟嘟囔囔,卻也心知有蹊蹺。她到了二樓走廊,朝下望了望,那書生正好仰頭看上來,對她微笑致意。
那叫秦朗的書生容貌並不出眾,文弱白皙,但有一雙深潭般清幽的眼眸,越細看便越覺惑人心神。伍兒心中狐疑,隨大魔頭進了一間廂房,疑問道︰「你覺得那個書生有古怪?」
少年哼了哼,未答。
伍兒又道︰「為什麼要住這間客棧?為什麼只開一間房?」
少年仍舊不答,盤腿坐到床上,閉目養神。
「難道這里是你和亭兮曾經幽會過的地方?」伍兒絮絮叨叨,拉了張椅子坐下,「已過百年,你記性真好,什麼細節都記得。」
少年似已入定,只有微皺的眉心泄露了情緒。
伍兒閉嘴,依稀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凜冽氣息。看來樓下那個書生不是普通人,竟能叫大魔頭心生忌憚。
夜,一點點深沉,街外傳來打更的敲梆聲。
三更天,少年陡然睜眼,鋒銳的眸光綻起,宛如刀鋒雪亮。他身形一晃,玄光如電,眨眼間消失于廂房。
伍兒眯眯清眸,菱唇揚起一個狡黠弧度。大魔頭雖設下結界,但她有無塵珠在體內,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伍兒?」
房外冷不防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緋哥哥?」伍兒大感意外,直接穿過魔氣結界,前去開門,「你怎麼在這兒?」
緋堯皺眉,掃了房間一眼,不答反問︰「你如何穿越魔君的結界?」
伍兒擔心大魔頭折返,拉起他就走,匆促回道︰「緋哥哥,此地不宜久留,大魔頭很快就會回來,我們快走!」
「不必急,有人拖著魔君,他一時半會兒月兌不了身。」緋堯卻是淡定,握著她柔女敕的手,慢悠悠走下木梯,「伍兒,我從蜀山追到黑蠻外,好不容易等到你出黑蠻,急得只差沒攻進魔界,你說這份情你要怎麼回報?」
「緋哥哥……」伍兒不知怎麼回答,心思還在逃跑上,「是那個書生拖住大魔頭嗎?我怕拖不久,先離開這里再說。」
緋堯跨下樓梯的最後一步頓住,狹長鳳眸一線精光乍現,倏地壓低嗓子︰「伍兒,你說對了,我們已沒有時間。你是否依然信我?」
他一面說一面攬住她的腰,飛身一閃,兩人進了間空客房。
「信。」伍兒應道,「緋哥哥,你打算做什麼?」
「上床。」他翻身上床,迅捷抱她在懷,一扯被子,便親密躺在被窩里。
「啊?」伍兒挨在他胸膛,他身上的旖旎香味幽幽傳來,極易迷亂人的神思。
「利用男女交歡之氣,迷惑魔君的追索。」緋堯附在她耳畔,悄聲解釋,「這是一種妖法,讓人覺得房內只是普通夫妻在行周公之禮。你放心,我絕不會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你做那種事。」
他拉高被子,兩人蒙在被底,黑暗中兩雙晶光閃閃的眼楮相對,一個晃神就望入對方的眸之深處。
迷情的氣味在蕩漾,緋堯凝睇著少女水眸,抑不住心潮激蕩,將她稍稍摟緊,微低下頭,鼻尖觸著她的鼻尖。
「緋……」伍兒正要開口抗議,忽覺外面濃烈的魔氣縈繞,已近在門外。
緋堯攥起拳頭,壓抑情動。沒想到僅是和她同蓋一張被子,他就忍不住**。少女純潔的幽香竄入鼻中,他下月復發熱,月復肌隱隱抖動,被他繃得僵硬如石。莫說外敵近在咫尺,即便沒有危險,他也不能出爾反爾,做出傷害她的事……可他與她此刻這般的親近,柔滑肌膚觸手可及,誘人粉唇俯頭可親……
他默默的陷入天人交戰,伍兒全神貫注感應外面的氣息,兩人皆是全身緊繃。
越忍,便越難忍。越勸自己不要去擷取,便越想得到。終于,緋堯低喘一聲,親上她的唇。瞬間似觸電一般,他有種百骸俱麻的感覺,只這樣唇與唇輕輕相貼,竟就叫他心旌神搖。
伍兒卻以為被子底下漆黑,他不小心偏頭擦過她嘴唇,于是她挪了開,心思仍鎖定在房外游走未離的危險氣息。
緋堯無聲幽嘆,似滿足,更似意猶未盡。
「伍兒!」
外面,冰冷的喚聲響起,挾著隱藏的寒怒。
另有一道斯文聲音搭腔道︰「兄台何必如此著急,你那伍兒妹妹就算出了客棧,也一定還沒有走遠。」
冷冽的那把嗓音回道︰「是嗎?我倒覺得伍兒就在你身後的這間房里。讓開!」
讓開二字余音回蕩,如潮似波涌入房內,伍兒耳膜生疼,心中惶恐。大魔頭動了怒氣,而且好像是很大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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