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好被子,他心煩意亂的坐在椅子上,悠悠的長呼出一口氣,久久的凝視著熟睡的女人,她皺著眉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連睡覺都不安寧麼,因為夢中有他,所有才變的這麼艱難了?
鬼使神差的,他靠在她的身邊,伸出修長的指頭,揉按上她的眉間,神奇的是,她的眉目立刻就舒展開來了,變的無比安祥。
時間滴滴嗒嗒不停頓的流走,但是他卻一直沒有發覺,直到手變酸了,眼皮也變沉了,,,
夜,飄渺而又不真實,涼風吹動紗幔,像是一聲輕嘆,病房里安靜極了,只有他們平緩的呼吸聲,他呼氣的時候,她吸氣,呼吸了彼此的氣息,默契的好像已經融為一體。
半夜時分,原芯柔醒了過來,張開眼楮就看到他的臉,沒有了狂妄與邪肆,看上去是那麼無害,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窩之上,稜角分明的俊顏就連睡覺都透著與眾不同的貴族氣息。
這張臉她好熟悉,可又那樣的陌生,就像她不認識他卻已扎根在她心底一般。
她的心很柔軟,只要他一個溫情的舉動,就會讓她卸下了全部的防備,任他傷她千遍也磨不去那已深入骨髓的愛,她的心又很強硬,已經做了的決定,她是不會改變的。
愛與理智,她總歸要選一條路的。
呼吸著他的味道,看著他的容顏,心里還是會做著美夢,一個她自已送給自已的美夢。
想要抬起手來,發現連動一下都痛,于是只好閉上眼楮,困難的移動腦袋靠他近些,呼吸輕盈,帶著小心翼翼,噴灑在臉上的熱氣習暖暖的襯起夜的空靈。
月落晨曦,陽光詞透玻璃窗照在他們身上,護士開門進來,見到這個情景有一瞬看的呆了,好美的畫面呀,不忍去打破,她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修天澈是個極其敏銳的人,雖然關門聲很輕,可還是驚醒了他,張開眼楮,原芯柔的臉掛著笑意近在咫尺,那紅潤的唇光澤自然,看上去好像很可口。
不對,打住,他皺起的眉,撐起身子,他不是瘋了吧,竟會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許的可愛,原芯柔不就是原芯柔嘛,跟木頭一樣的女人,背著偷情,還要跟他離婚的女人。
昨天的他,一定不正常了,才會緊張她,走進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好讓自已的腦子清醒清醒。
原芯柔醒了過來,眼前已經空空如也,她落寞的笑笑,果然是一場夢啊,人哪最怕殘酷的現實清楚的回到腦中的一剎哪。
她沒死,也沒瘋,所以只能面對與接受。
修天澈從衛生間走出來,見原芯柔醒了,他冷漠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沉著而優雅的交疊起雙腿「身上的傷怎麼弄的?」不冷不熱的語氣,像是在盤問犯人。
原芯柔負氣的閉上眼楮「被狗咬了,摔了一絞然後不小心被天上掉下來的重物砸到了背」她胡言亂語的編著,基本的邏輯都沒考慮,她為什麼要回答他呢,她在被人打個半死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呢?
全天下男人女人這麼多,怎麼玩不行,為何要讓她看到,只是為了讓她傷心而已麼?
「原芯柔,給我好好回答,你這是什麼態度」修天澈不滿的瞪著她,不過她閉著眼楮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