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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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讓,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果果將杯中茶水喝完,神情嚴肅地看著我,「今日既然說出來了,我便不管不顧了,雖然你們姐妹情深,我與陶靜只是普通朋友,但我絕無私心只是就事論事,陶靜喜歡林哲辛那麼多年了,不可能沒點兒想法的。」
我突然目光灼灼地看向竇果果,像個渴求答案的學生,「那你覺得他們有沒有過關系?」
「你是說男女關系?」果果脖子伸長。
我點點頭。
竇果果又慢慢縮了回去,若有所思,「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我可不敢亂猜,不過依林哲辛對你的專一程度,我覺得除非陶靜‘霸王硬上弓’,否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我臉色微微一僵,並沒有因為果果的這句話而心情舒緩,反倒更沉重了,如果林哲辛面臨誘惑都毫不心動,那我這種主動誘惑別人的人是不是該拖出午門斬首示眾?
「怎麼了?」果果有些擔心地看著我,「染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然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不是……」我的聲音低不可聞,匆匆咽下一杯檸檬茶,往日甘甜的茶今日竟覺得苦,「果果,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到底怎麼了?」竇果果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輕輕握住我的手,給我力量,「你說,我如果能幫你一定幫你。」
我微微搖頭,嘆息,誰也幫不了我。
「染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果果焦急地問我,「你這樣,我好擔心。」
我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了四個字,「我出軌了。」
竇果果大驚,隨即哈哈大笑,「就這個事兒啊,嚇死我了,還以為什麼天大的事呢!」果果笑到一半,忽的對上我殺人般的目光,忙收聲,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還頗為感慨的說,「唉,沒想到那麼愛林哲辛的蘇染讓也會出軌,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呀……」
「竇果果,我告訴你不是為了听你冷嘲熱諷的!」
「好好好,不諷不諷,可是做都已經做了,能怎麼辦呢?是不是受到良心的譴責覺得很對不起林哲辛?如果是這樣,以後加倍對他好補償給他不就行了?」
我嘆口氣,「不是這麼簡單的。」
「對了,我都沒問出軌對象是誰呢?」竇果果伸長了脖子,完全一副八卦的嘴臉,「我可好奇了,如果不如林哲辛帥的,你應該下不了口吧?」果果賊兮兮地笑。
我憤怒地掐住她縴細的小脖子使勁地搖啊搖,搖啊搖,咆哮,「竇果果,你能不能正經點?!」
竇果果很不怕死地反駁了一句,「可是……這本來就是個不正經的事啊……」
不正經的事?
我僵住,果果說得對,這本就是一件不正經的事,我本就是一個不正經的人,還有什麼可說的?還有什麼可期待的?林哲辛,我不配你那麼愛我……我不配……鼻頭微微一酸,我的眼眶便紅了。
果果這下慌了,不敢再逗我,忙安慰道,「染讓,你別急,這不是多大的事兒,只要別讓哲辛知道就行了,你別想得那麼嚴重,給自己心理負擔,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是要一輩子白頭到老的夫妻,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以後對他好些彌補他不就成了,就如一個電視里說,最好的維系婚姻的方式就是做了傷害對方的事,這樣才會想方設法彌補,兩人才會互相妥協,互相包容……」
我嗚咽著罵,「什麼破電視?!胡說八道!」我才不要傷害哲辛!也不要他傷害我!
「好好好,破電視,咱不提,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果果想想還是沒忍住,「不是,我還就納悶了,事情怎麼就發生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兩年前……」我將兩年前在S城荒唐買醉和一夜的事簡單講了一遍。
竇果果听完沉默了,然後她說,「如果你是因為林哲辛與俞喬喬那件事受了刺激才一時沖動犯了錯,那麼那件事就變得可大可小了,始作俑者的心思就得再往深處探一探了。」
「你什麼意思?」我受不了一向直筒子的竇果果說話都帶打圈的。
竇果果敲我一記腦門,「笨!陶靜是誰?是你十幾年的好姐妹,還有誰比她更了解你?」
我想想,的確沒有人比陶靜更了解我,就算果果也不行。
「如果這不是她一時興起的惡作劇,而是深謀遠慮的心機,你猜結果會是怎樣?」果果盯著我,「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我剛巧踫見,沒有這些推測和猜疑,那麼這件事就已經坐實是俞喬喬所為,誰也不會聯想到陶靜頭上,而最後你與林哲辛兩敗俱傷後獲益最大的是誰?說不定蒙在鼓中的你倆到頭來都感激她一個人了!」竇果果眼神晶亮,興奮地猜測著某人的心機,像個偵探家一般說得吐沫亂飛,「我就說陶靜這女人心機太重,不好相處,還不如俞喬喬來得爽直呢!」
我無奈地搖頭嘆息,「你倆就是臭氣相投,一個德行。」
「我說真的啊,像我們這樣的人口直心快,全無害人之心,不求討人喜歡,但求自己坦蕩,不像某些人,整天裝逼賣乖,打扮得一副清純女大學生的模樣,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年紀了,適不適合……」
「好了好了……」我忙打斷她,「適可而止,適可而止。」不打斷她的話,果果可以抱怨幾個鐘頭,知道她對陶靜成見比較深,那也許是果果跟俞喬喬走得近的緣故,不知為何,這兩姐妹一向不對頭,我心中想著,還是不能告訴果果那件事,以她這般沖動張揚的性子,恐怕會直接揮刀砍了陶靜,不能說,不能說,否則就真的天下大亂了……
「對了,說了半天還不知道那人是誰呢?」竇果果賊兮兮地湊過腦袋,好奇寶寶一樣地望著我,「哪個相好的呀?」她見我不悶頭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不禁長長地‘哦——’了一聲,眼楮冒心心,「難道是那個百聞不如一見的朱少?那你簡直賺翻了!」竇果果一度對朱未遲狂流口水,不過礙于人家權大勢大,不敢強攻,只能智取,只是竇果果同學的智商怎麼跟朱未遲相提並論,于是智取也落空,只余狂流口水的份兒。
我斜斜地瞥視了她一眼,忍不住長長嘆息了一聲,「如果是朱少就好辦了……」偏偏是那個陰晴不定的心理大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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