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傷 第八十一章、初成?王道之劍

作者 ︰ 夢斷離弦

更新時間︰2012-05-12

寒風肆虐著掃過山體,發出陣陣呼嘯之聲,仿佛鬼哭狼嚎一般,可是這聲音卻掩蓋不住山頂傳來的那陣陣的劍鳴之聲。「噗、噗、噗」三聲輕微的穿鑿聲,三道淡薄的劍氣打在石壁上,堅硬的石面上出現了三個細微的劍痕,楚恆撐劍在地,大口的喘著氣。

被冷崇蹂躪了整整三天之後,楚恆對于劍勢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他感覺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已經萌芽,正在猛烈的生長著,卻似乎被什麼禁錮著,只能慢慢的膨積,這種呼之欲出,卻又無法宣泄的感覺縈繞在他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卻怎麼也無法抓到實處。

這幾天,楚恆可以說是痛苦並快樂著,痛苦的是他的**,快樂的是精神。這痛倒不是被揍出來,其實冷崇一般是很少揍他的,在冷崇看來,他這半大小子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在算得曠古爍今了,只是為了讓他能夠更好的領悟劍道,冷崇幾乎每天都壓榨了楚恆全部的體力。

快樂的是,不單自己招式在不停進步,竟還有些意外驚喜。楚恆每天回去之後到頭便睡下了,三天下來之後,他忽然驚愕的發現自己身體里的靈氣竟然恢復了幾分,他很肯定自己壓根沒有去修煉過功法,這靈氣從哪里來的呢?楚恆想起了淚炎劍中那個神出鬼沒的家伙。

楚恆雖然有很多疑問,但顯然這疑問只能爛在肚子里了,至少暫時他是沒有時間去找出答案了,越與冷崇比斗,他就越能發現冷崇的強大,怪不得岳正恆一直給他強調基礎的重要,冷崇向他很好的證明了一切的實力都是要建立在扎實的基礎之上的。

經過了幾個月玩命的苦修,楚恆自認為在基礎一途上,他的理解已經足夠深厚了,欠缺的不過是經驗罷了,可是與冷崇交手的之幾天,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這麼多的不足之處。

「再來!」冷崇冷喝一聲,這幾天時間,他是一天更比一天嚴厲,從楚恆招式間越來越明顯的劍意,他很清楚在這個時候只有不停的戰斗,才能讓楚恆的劍道成型。

楚恆咬咬牙,再次運使出劍招,比起三天前,他的招式明顯的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的招式時如書法臨摹涂鴉一般,如今的便算得鮮活起來,一招一式之間,仿佛有了生命力,再不是那麼死板。

楚恆挺劍刺了過去,這一劍去得非常從容,他只覺得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再次匯聚全身,似乎不管擋在面前的是什麼,他都能一劍毀滅。

冷崇看著楚恆這一劍,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這一劍渾圓凝重,看似極其緩慢,卻是舉重若輕,有著無堅不摧的氣勢,仿佛帶著一種奇妙的節奏,讓他無法把握。

冷崇運劍快如虹光,點點劍花仿佛繁星般飄落,楚恆的劍仿佛在扭曲著,冷崇的劍花落了下來之後卻如遇到驕陽的雪花,瞬間被溶解掉了。

冷崇大驚,眼看劍光就要著身,楚恆仿佛沉醉在那種狀態之中,根本無法判斷,冷崇無奈卻是只能仗著身法躲了過去,強大的沖力讓他的腳在雪地里拖出兩道深邃的痕跡,這積雪千年不化,硬如頑石,也可以想象剛才情況的險惡了。

冷崇看著楚恆,眼里是種一說不清的神色,是欣慰?是解月兌?是是不服輸?也許都有吧。

可是楚恆沉醉在那種感覺里,卻絲毫沒有停留下來,劍氣縱橫間,整個周圍都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漸漸的他的招式越來越狂野,仿佛要將心中積郁的所有情緒一次釋放出來,慢慢偏離了原來的樣子。

楚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頭被突生的暴虐情緒佔據了,想要撕碎所有東西,將一切完全毀滅掉。

冷崇皺了皺眉頭,卻是再次仗劍迎了過去,楚恆已經面臨著劍道成型之時的魔障,他必須幫他一把,否則,即便是楚恆跨過這道坎,將來劍道之中也會雜存瑕疵。

冷崇這次再也不敢保留了,一手快劍快得之間一絲虛影,楚恆劍道詭異,力道竟然比陸歸言的土道更加沉重,不適用靈力的情況下他也不敢硬接,只是慢慢的纏斗著壓制著楚恆的節奏。

不知不覺已經幾個時辰,冷崇心頭泛起一種無奈感,這怕是他出道以來最最憋屈的一場戰斗了,僅僅靠著身體的支撐,他已經覺得十分乏力了,招式也遲緩下來了,可是楚恆迷失在狀態之中,卻仿佛完全不知疲憊。

終于,楚恆的劍勢又開始緩和起來,冷崇知道總算功德圓滿了,硬接了楚恆一劍,卻是連人帶劍一起被震飛了,落地時頗有些狼狽,好好的一件衣服,也已是千瘡百孔。他見楚恆還沒有完全停下來,只得收拾了一上,他不想讓楚恆看到他的狼狽。

楚恆發泄完之後,那股子暴虐情緒似乎消失殆盡,他從新找回了那種感覺。天地之大,皆在我手,舉手投足間便能毀天滅地,他記起了楚極舒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身為王者,執山河之器,掌生殺之全,須得仁愛之心,感世間疾苦如身受,也須有雷霆手段,殺伐果決,舉重若輕;憐而惜之,怒而恕之、恨而殺之,是故恩彰而自顯,威凝而自露,是為王道。」

這樣一段話,對于少年的他來說充滿著不解,可是今天,處于這樣一個狀態之時,楚恆終于明白了,那是怎樣一種精神,就好像他的劍道,處處都充滿著寬宏,處處都留存著生機,可是仁慈背後卻是王者不可挑釁的威嚴,舉重若輕的劍勢夾帶的是無堅不摧的力量。

楚恆終于完全停了下來,卻依舊有些迷糊,仿佛大夢初醒一般。

「恭喜你,劍道已成,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你靈力恢復,我便與你公平一戰,我會盡全力而為,不想一不小心死在我劍下,便拿出你的實力來。」看著楚恆好像已經醒過來,冷崇忽然難得的說了句不那麼刺耳的話,卻是跳下山崖消失不見了,楚恆依稀看到冷崇大腿往上一片白花花的,即便是在風雪中也很顯眼。

楚恆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劍,「劍道已成?這便是劍道嗎?」楚恆揮動著劍,劍勢一動這種感覺便悠然而生。看著周圍的一切,從身體上的空虛感他完全猜得出始作俑者是哪個,放在從前,即便是全盛之時他要做出這樣的破壞也很難吧,這便是劍道的威力了。

「這是我的劍道!」楚恆忽然心里有了種感動,十六年了,從他出生到現在,他終于做到了一件有成就的事情,離開了家的庇佑,雖然有著無盡的思念,他楚恆終于茁長的成長起來了。家鄉的父皇母後會為我驕傲吧,楚恆悠悠的想到。

「多多!」楚恆慵懶的喚了一聲,他此時全身異常乏力,想要自己走回去怕是有些困難。

一陣陰風夾帶飛雪吹來,多多灰色的身影穿行在風雪之中分外分明,幾個起落便來到了楚恆身邊,在他身上蹭了蹭,差點將他蹭翻了,這大家伙的力道可不小。

多多自從發現楚恆很晚才回去,竟是偷偷跟來過來,這兩天每天都守在附近,等到楚恆回去時再現出身來,惹得楚恆好生意外,也有些感動。只是多多甚至不解,平日楚恆都要晚間才能回去,今天為何不過午間時分便要回去了。

楚恆也不客氣,爬上了多多的背拍了拍它的大腦袋,多多便縱身飛奔起來,在這山地之中卻依舊很是平穩,大家伙背上毛很硬甚至有些扎人,楚恆趴著竟然也睡過去了。似乎感覺到楚恆抓住自己鬃毛的手松開了,多多不由得放慢了行進速度。

不多時,多多已經帶著楚恆進入了浮華宗宗門境內,執勤的弟子一見是多多,也是微微的笑了笑,上面有過交代,這條大狼出入是不受限制的,這些日子來他們也習慣了這麼個大家伙進進出出的。不過他們看著背上之人不免露出些許嫉妒的眼光,還真是什麼好事都讓他佔盡了。

「師兄,你說這人跟人怎麼就差這麼遠呢?」一位弟子談著氣道,「我八歲上山,如今已是十個年頭,好不容易才熬成內門弟子,原本想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看到這楚恆,不瞞你說,我真是第一次有了妒忌之心啊!」

「師弟,這修真界有多比起咱凡俗界其實又有什麼差別,不過是爭的東西不一樣罷了,現實得殘酷,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看開嗎?」

「看開?其他事我都看得開,他楚恆有天賦,上天也眷顧他,我嫉妒也沒用,可是竟然連露言也整天圍著他轉,師兄,我這心里……哎!」

「師弟啊,我勸你還是絕了那份心思吧,我們浮華山多少人與你一般心思,你可見誰敢表露?雖說露言畢竟年紀尚小,可也馬上就要成年了,而且掌門那一脈,變態是在太多,個個尚未婚嫁,你說若沒點實力,誰敢往前湊?」

這弟子似乎想起了冷崇冷酷的眼眸,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不過眼中依舊滿是不服之意,「這男女之事,又不是比斗,露言喜歡什麼樣的還沒準呢!」

「師弟啊!你相貌確是出色,不過若是過不了冷師兄與陸師兄這兩關,你又怎麼入得了宗主的法眼?何況那楚恆相貌也甚至出眾,而且近水樓台。」這做師兄的打量著師弟道,眼中滿是揶揄意味。

「我管不了那麼多,不試試我一輩子都難安心的!」

「那做師兄的也只能祝你好運了!」這師兄見勸服不了他,也不再勸阻,只是這祝福的話怎麼听都沒有多少底氣,作師弟的不知道,他這作師兄的怎會不知,露言這一年里拒絕的人怕是能將宗門繞一圈了;曾經有人甚至直接向岳正恆提過要娶露言,卻被岳正恆一句話給拍死了,「想要娶露言,可以!打敗冷崇你就有機會了。」,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哎,這紅顏才是修行最大的禍水啊!」這師兄看著師弟狂熱的眼神,搖著頭嘆道。

「禍水!我真的看見禍水了!」師弟忽然喃喃著。

師兄順著師弟門光看去,只見半空之中一行兩人正朝山門而來,其中那名女子,觀其身姿已是風華絕代,論相貌竟比無言無語還要強上幾分,身上帶著的那股空谷幽蘭的氣質更不是兩個小丫頭所能比的,這一刻這師兄似乎也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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