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沒有想到東西在這個小姑娘眼里,這可真是出乎意料啊。」黑面頭頭怪著聲音,在那里尖聲尖氣,就跟個太監似的。
被誣陷的穆水謠現在要怎麼辦,是面無表情沖他解釋一通,說自己是個路人,還是拿起柴刀,往沈立砍去以證明自己是清白滴。
事實上,她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拿直柴刀一刀砍了過去,槍打出頭鳥啊,前面那位蒙面的男的立馬中招了。
「啊……」手臂被砍了一條大縫,血流不止,蒙面黑衣人在地上打著滾求救。
黑衣頭頭看到她來勢這麼凶狠,立馬揮手招人迎了上去,沈立和明遠更沒有想到,她一聲不吭就砍倒了一個人。
受傷的人充出來的血帶著一股腥甜,穆水謠將手中的柴刀像扔飛標一樣扔了過去,這一下子一個人又倒在血泊中,無法動彈。
當手上的武器沒有了,穆水謠又從懷中抽出一把小刀,與他們近身搏斗了起來,血液噴涌間,沈立看到的是她有些發黃的側臉,還有那冷酷的眼神,下手利落的身影。
明遠一邊著急的拉著沈立往後退,一邊看著通往鎮上的那條路。「公子,來了,他們來了。」
沈立轉關頭凝神一看,笑了笑︰「看這架勢來得還挺快的啊。」
黑衣頭頭看到不遠處來的一群人馬,嘴里呸了一聲,凶狠的瞪了一眼沈立,便招手將那些正在打斗的人召回。
「沈公子,這日子還長久得很,以後可有得要麻煩你了。」
說完,黑衣頭頭抱拳一禮,便騎著馬趕緊逃走了。
鎮上出來的一群人,帶頭的倒是熟人,竟是剛見不久的炎耀,穆水謠瞍子翻了翻,這真是哪里都能踫到熟人。
「噢,沈公子又去賣唱了,怎麼著,這次去賣唱沒有人護衛嗎?怎麼還動用了救命信號了。」炎耀騎著馬居高臨下的看著沈立,一出口便是諷刺。
沈立倒是淡然得很,或許已經是習以為常︰「可不是,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請動你這尊大佛啊。明遠,把琴拿出來,得蒙炎王爺相救,我就在這里小獻一曲。」
炎耀打了個手勢,下了馬走到穆水遙身邊,臉色有些嚴厲︰「你怎麼也在這里摻和進去了。」
穆水謠撿起染了血的柴刀,在草叢中弄干淨後,才回了他的話︰「我只是路過,不過被人拉過來當替死鬼了,他是你朋友?」
路過了,也就是說被牽連的了,炎耀轉頭看了一眼沈立,笑了笑︰「我怎麼可能是他的朋友,你再開玩笑嗎?」
沈立走了過來,輕拍了炎耀的肩膀,聲音輕柔的說道︰「你這人可真是的,這麼多年的朋友,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嗎?我還真沒有想到,你居然在這個小鎮上呆了這麼久了。」
沈立笑得如春風般拂人面,但是他心里卻再想,這很不一般,炎耀這個死人臉居然會窩在這里這麼久,而且還對一個姑娘露出這樣的表情。
穆水謠看他笑得如此春風拂面,拿起捆好的柴往地上一放,拳頭很刁鑽的打了過去,沈立一躲身形居然十分快速。
穆水謠眼神一凝,嘴角露出一抹細微的笑意,然後沈立中招了,臉上被打了一拳,青了。
就算他身形再快,但只要能夠捕捉到他的身影,預估到他將要落地的地方,那就等于是送上門讓人揍。
「這個算是利息了,你不用謝我,如果剛才不是我有功夫在身的話兒,我想自己早就身首異處了,以後不要隨便拿人來當擋箭牌,你賠得起嗎?」
沈立臉上的笑微微收斂了一下,模著發疼的右臉,滿是歉意的道︰「怎麼會呢,姑娘你可千萬不要這樣想。」
穆水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那種會救人的人,就算披著這層外衣,也掩飾不了你內里的黑暗。」
這時候,沈立臉上的笑容沒了,他站在那里,就算是穿著白衣,也似乎能夠讓人感覺到他身體里的陰冷。
炎耀听著她的話,倒是大笑了起來,隨即騎上了馬,伸出手對穆水謠說道︰「我送你回去吧,這邊現場也需要清理一下。」
穆水謠沒有矯情,將小手放上去後,後面的人便把柴火放到馬上。沈立和明遠看著他們走遠了,其他來的人才開始迅速的清理現場,還有將他們壞了的馬車,全部弄好。
明遠心疼的看著沈立的臉蛋,氣憤的罵道︰「搞什麼,我家公子的臉蛋可是很金貴的,她居然在上面打了一巴掌,實在是太可惡了。」
明遠從包袱里拿了藥,就要往上敷。
沈立擋開他的手,面上起了笑容,語氣也變得毫不在意︰「明遠,不肜涂了,不是說,男人有時候臉上有點傷,會更讓人心疼嗎?我們趕緊進鎮上吧,要不然的話就晚了。」
明遠听著他的話,心里很不是滋味,這臉蛋上有傷算怎麼回事兒,他就喜歡自家公子白白女敕女敕的。
路上,炎耀雙手圍在穆水謠的腰間,低下頭靠在她的頸邊,溫熱的氣息像是小刷了一樣刷過她的脖子。
「小貓,你說當時你是怎麼想的。」
穆水謠想起當時那個情形,她真覺得給那人一巴掌,基本上屬于半賣關送了,她現在可是普通老百姓,只要那些黑衣人隨便查一查,到時候她家就得像泡沫一樣, 的一聲就不見了。
「其實我更想給他一刀,不過地位權力相差太多,我必須多方面考慮。」
炎耀突然伸出手,將她的小手握住,放在手里揉了揉又捏了捏,直到手心捏得發熱後,他才輕聲問道︰「這麼小的這麼一雙柔軟的手,怎麼殺起人來這麼利落呢?」
穆水謠想抽回手,但是卻被他更緊的摟在懷里︰「我想提醒你,我今年才十三歲。」
炎耀嗯了一聲︰「那又怎麼樣。」
「注意點影響。」
「對于我,影響不是很大。」
「但是對于我影響很大,我還需要結婚生子,大叔。」
一聲大叔將炎耀的玻璃心擊了個粉碎,他才二十歲,二十歲,還是個粉女敕女敕的男的。
「嗯,今天天氣真是挺不錯的,好了,到了,路上注意點安全。」炎耀轉移話題,將她放下馬後,囑咐了一句便騎馬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