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土匪們也正在進行激烈的討論,他們已經與炎耀交過手了,自然不會像從前一樣小看了,虎皮大座上,土匪頭大當家的開了口。「兄弟們,這次咱們不能掉以輕心了,那個閻王可不是好惹的,我看咱們還得先休整一下,要不然的話不寘的會栽。」
有些兄弟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是有些兄弟們卻是很憤怒的拍著桌子。「大哥,就這樣算了啊,咱們這麼兄弟死了,總不能便宜他們了吧,照我說,直接殺過去,咱們人多總能壓著他們。」
大當家的狠瞪了底下的兄弟一眼,手上抓了茶杯就扔了過去︰「你是豬腦袋嗎,就咱們這些會耍兩下子刀的人,殺下去只會送死,咱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既能傷敵又不損已。」
以前大當家的有做過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讓他現在還記憶猶新,當初也是朝廷派下來的官,說是要把他們給剿滅了,但是因為他放火燒山,將那些人給逼出了山窩窩里,才一舉殲滅,難道現在也要重做這件事情,大當家模了模胡子,有些猶豫不決了。
這山頭上的樹可是好不容易長出來的,這要是又燒,那又得成禿頂,而且也不安全啊。「你們說,放火燒山怎麼樣,將他們憋出來,這辦法能行得通嗎?」
底下的兄弟們現在正熱血沸騰了,听到大當家的話兒,立馬呼喝一聲就同意了。
炎耀走了這麼久,京城穆大家穆中書終于想要動手了,他進了大院去找大夫人李氏。院中,大夫人李氏正在花園里修剪花枝,而旁的明姝則是說了自己在外園的見聞。
「大夫人,昨晚老爺是大姨娘那里睡了!」大夫人李氏手中剪子一用力,差點就將手中的花剪成兩半。
「哦!既然是這樣,那你到時候就送些東西過去,說不定那姨娘的肚子里已經有了穆家的骨肉了呢!送的時候記得好好夸夸她!」大夫人臉上帶著笑,可是話卻說得咬牙切齒,就差把花當成大姨娘劉氏的腦袋剪了。
明姝走進了一步,悄悄在大夫人李氏面前說道︰「大夫人,要不要奴婢現在就去敲打她一番。」
大夫人搖了搖手,就算她再怎麼嫉妒,最後的底線還是不能再做的,大姨娘劉氏怎麼著也是穆仲書一手操辦的事情,她要是讓奴才去給劉氏敲打,這不是落了穆仲書的面子嗎?
「算了,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吧,再說了,就她這副模樣兒,還真以為我能夠越得過我嗎?」大夫人李氏早年的手段,早就將那些姨娘們訓得溫溫帖帖,凡是有誰反抗,到時候都是殺無赦,而且穆仲書也不會管這些。
「你這個丫環事情可真多,嘴巴也碎,我看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教訓過的,所以才會變得如此猖狂,來人啊,掌這個丫環十個巴掌。」
穆仲懼剛進來,就看到兩個人在細細碎碎的說著這件事情,他雖然不能動大夫人李氏,但是她身邊的丫環自然是動得了的。
明姝一听到他的話兒,立馬跪下求饒︰「老爺,您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墳您了,老爺。」
站在一旁的大夫人李氏,臉色從白轉向青,她捏緊了手中的剪刀,咬牙切齒的問︰「她是我的丫環,我們在花園里談談心,也要老爺來教訓嗎?」
穆仲書沒有理她所說的話,只是看著下人們將明姝拖到一旁,拿出一個竹板子,就往她嘴上打,打一下明姝慘叫一聲,打到最後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因為她的嘴已經被打爛了,到了第十下的時候,她路邊流下的血,都將前邊的衣服給弄濕了,而人也昏迷了下去。
「拉下去,讓藥房開些藥。」穆仲書吩咐道。
下人們應是,便將明姝給拉了出去。大夫人李氏明白的,他這是殺雞給猴看,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鈄明姝打成這個樣子,但是她卻不能夠說什麼。
「老爺,今天怎麼有閑情到這里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還是說要與我在這花園里欣賞一下花景。」
穆仲書並沒有與她多說,只是徑直進了屋子里面,大夫人李氏恨恨的甩了甩剪子,將它扔到一旁後,便跟著他一起進了屋子。「我也不想與你多說,炎耀已經到平陽一帶剿匪去了,按照我的估計,他至少得三四個月才能回來,現在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時候,他要出去外面剿匪,那就必然將自己身邊所有的精文,全部帶出去。」
穆仲書白淨的臉,露出陰狠的表情。
大夫人李氏一驚,坐到他對面問道︰「你是想要讓我去動手,我一個婦人能做什麼,你那里不是有這麼多的能人吧?」
穆仲書罵了她一聲蠢貨︰「誰讓你親自去做了,你李家這麼多的旁枝,有的不是還在市井有一席這地嗎,隨便找一些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那個賤人給干掉就成了。現在那個賤人已經成了我的心頭刺,她若是不死,我難以心安,而你也一樣,明白嗎?」
大夫人李氏臉色白了白,說到底還是要李家去做,然後想將穆家剃出在事情之外,她難道是那麼蠢的人嗎?
「老爺,這件事情我不能作主,讓我們李家的人去做,還得讓我爹同意了,如果他不兩間,難道我能私自動手,畢竟這是兩家的事情,憑什麼讓我們一家動手。」
穆仲書听到她的話,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怒聲道︰「你就是小家子氣。」其實他心里的確是有這個想法。
「我已經開始派人去著手這件整頓,所以你們李家必須也要出一份子,不要想著什麼事情,都靠穆家來做。」
大夫人李氏被他罵了一通,便哭了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嗎,你以為我是蠢的嗎?」
穆仲書听到她哭就煩燥︰「哭什麼哭,趕緊把這件事情辦妥了,我還要出去談事情,晚上不用留門了。」
穆仲書甩了甩袖子,出了屋子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剛來的時候一樣,溫和。
大夫人李氏看他甩袖就走,心里的委屈就像是涌泉似的冒了出來,她朝外面喊了一聲︰「來人啊。」
外面的丫環立馬走了進來福身︰「大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大夫人李氏將臉上淚痕擦掉後,便端莊的吩咐的道︰「準備馬車,我要回李府。」
丫環福身稱是,便去安排馬車了。
大夫人李氏一回到了李氏,便找自己的父親說了這件事情,大夫人的父親李永听了這件事情後,雙手也握得死緊︰「這件事情,我會去辦的,他們住的地方你已經查到了吧,把地址給我,三天後會辦妥這件事情,你回去跟穆仲書說吧。」
大夫人李氏看他這麼爽快的答應了,臉上滿是遲疑的問︰「父親,你真的要帶頭做這件事情,穆仲書他肯定是有陰謀的。」
李永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家女兒依舊如花的臉︰「女兒啊,當初將你嫁到穆家,不僅是因為你喜歡他,也是因為他家可以扶持咱們李家,你大哥不爭氣,現在只能靠穆愛了,既然他有這個想法,那我們就遂了他,畢竟那件事情,的確是有我們一手,所以就算想推月兌,也推月兌不成。再說,穆仲書的為人難道為父還不清楚嗎?」
大夫人李氏听了老父的話,語氣顯得十分喪氣的點了點頭。
大夫人李氏一出了李府的門,李永便吩咐人去做了這件事情,他看著窗外照進來的日光,眼里閃過了當年的事情。
出外辦事的穆仲書,完全不擔心李永那個老家伙,不會做這件事情,李氏是個蠢婦,但是他可不是,他除了做別無選擇,這是他當初選擇穆家的主要原因。
京城里有條小胡同,里面住了很多雜七雜八的人,有坑蒙拐騙的,也有一些大家族的旁枝在這里呆著。
因為每個大家族他都需要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必須要有這個地方的人,而李永所找的人,是這里面的一些人,他們手段陰毒,而且做事不擇手段,最主要是這些人用完就可以殺掉。
李永當然不會留著這些人到後面,就算是李家的旁枝,但是只要為了李家犧牲,他們也應該感覺到榮幸的。
胡同後面的小院子里面,一個頭上有些禿頂的人,一只腳踏在桌子上面,一只手拿著酒碗喝道︰「弟兄們,來了好活了,只要將那兩個人干掉,到時候每人五百兩,怎麼樣,干不干?」
「干!」底下的兄弟們,立馬轟然應道。
五百兩銀子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他們這些人怎麼可能不動心呢。
「好,咱們這事兒一定要辦得妥妥當當的,絕不能有任何差錯,也不能讓那兩個人逃了,明白嗎?明白了就趕緊動手,這是那兩個人畫像,看完了就燒了,還有地址就在福字街,最後面的一個宅子。」
下面的人轟聲應是,便開始行動了。
穆大娘也覺得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總覺得有人跟著她似的,但是她一轉身又沒有見到人,她心里有些慌慌的,便同穆水謠說了這件事情。
「你說娘是不是花眼了呢,這每次轉身都沒有看到人,娘這幾天是不是變得有此疑神疑鬼了啊。」穆大娘有些苦惱的問。
穆水謠眼里冷光乍現,炎耀走了這麼久,他們可以忍住不動手,那肯定是再尋一個比較好的時機,現在就是好的時機嗎?
「娘,這幾天你要是出去的話兒,就叫上我一起去吧,別一個人去了,現在不太安全。」穆大娘明白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穆水謠和穆大娘上街買菜的時候,果然是發現有人鬼鬼崇崇的跟在了後面,而且看他們跟蹤手段還挺高明,看來是挺熟悉這一塊的人。
「娘,你進那個鋪子里呆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穆水謠看見一個賣買古董的地方,那里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的丫環或者是小女乃,如果穆大娘進去的話,他們應該沒有那個膽敢動手的。
穆大娘看她要走,急忙的拉住了她的手︰「謠兒,還是不要了,咱們現在就回去吧,家里面不是有高手在嗎?他肯定有辦法的。」
穆水謠沒有說話,因為她覺得現在必須要反擊,必須要告訴那些人,他們可不是好捏的軟柿子。「娘,你進鋪子里頭,听話。」
穆大娘拗不過她,只得一步一回頭的進了鋪子里頭。
跟蹤的人看到穆水謠一個人落單了,而且越走越偏僻,雖說他們心里是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高興,他們就是再等現在這一刻。穆水謠走到了一個特別偏的地方,而且這里面垃圾環繞,實在是一個殺人拋尸的好地方,她回頭轉入牆角,看著後面跟著的兩個人走了進來。
「穆仲書派你們來的?」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兩個人驚了一下。
「死人哪用得著知道這麼多。」兩個人迅速轉身,掏出身上的刀子就沖了過來。
穆水謠看清了兩個人的面孔後,身子往後一抖,他們追了上來,她一踏牆面凌空翻了個跟頭,落在了他們的後面,還未等他們回過頭,穆水謠伸出兩手,掐住了他們的脊椎。
「什麼人派你們來的。」穆水謠再問了一句。
兩個人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後來有一個人倒是脾氣很暴的吼道︰「要殺就殺問那麼多干嘛,拿人錢財替人消財,行走江湖,這些事情我們還是懂的,今天既然栽在了你的手上,那也只能怪我們兄弟的運氣太差。」
穆水謠冷笑了兩聲,雙手向上拉︰「放心吧,不止是你們兄弟太背,我想你後面的兄弟肯定也會一樣背。」
話說完,她雙手使勁,兩個的脊椎應聲而斷,她將兩個人扔進了垃圾堆里,把自己的痕跡除掉後,便從另一個胡同里走了出來。
她對那兩個人沒有慈悲之心,亦沒有想要饒過他們的想法,既是要殺人,那就要準備被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