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極品女人 【108】

作者 ︰

白爾爾的沉默,無疑是給兩人的心靈增添了一絲憂慮。

「丫頭主人。」風水老先生第一次覺得害怕。

「爾爾…」

兩人看到白爾爾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水不再說話。在這安靜下來的房舍內,米奇和藍同時輕輕靠近白爾爾,米奇此刻也不鬧騰,乖乖的走到白爾爾的手邊抬起她的臂膀當被子一樣搭在自己身上,藍則與爾爾並排坐著,微微聳著肩溫柔的看著白爾爾。

他們的心里,希望爾爾一切都好!

「我不想睡過去,害怕會夢見他。」盈盈月光落進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竟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心疼感。

害怕,白爾爾第一次用這個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讓一旁的藍和米奇都是心如貓抓。同甘共苦這麼久,他們的視線早就跟隨爾爾而轉悠,盡管不知道白爾爾為了什麼事情而害怕,但是兩人相視一望都在心中暗自揣摩著該如何幫助這樣的爾爾。

四下安靜極了,只有三人平穩的呼吸在回蕩,房舍內的蠟燭隨著東邊冉冉升起的太陽而漸漸熄滅,殘留的一絲青煙在四周打轉。

然而一股不安的因子正在肆無忌憚的擴散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要想知道夢境的東西,就必須要知道笑神的身份,那麼這個疑惑只能等到天明去詢問白名流,所以越是接近天明白爾爾的心就越發不安。白爾爾的腦海中總是出現花冥的樣子,思念就如同那些不斷隆起的煙霧,用手虛空一抓反而讓它越發凌亂,絲絲縷縷不可理清。

她想見到花冥,想要見到冷傲的他!此刻是非常的想!

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沿看著窗外良久,直到天邊白亮,房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藍靈敏的挺直身子豎起耳朵,幽藍的眸子骨碌碌直轉悠,身上的米奇才要動身就被白爾爾按了下來。

太陽初升,柔和的光線從天空輕落下來,將香林苑輕輕囊括在溫暖之中。四抹清逸的身影在微微晃動,每走一步都異常小心,生怕那踩下去的重力超乎平常而發出聲響驚動了房內的人兒。

剛剛邁過白爾爾的房門,背著天闊劍的沐風就難過的止住了腳步,抬頭望了望緊閉的房門,忍不住叫住前方帶頭的人。

「師兄,我們這樣做師姐會生氣的。」憨厚老實的沐風看似非常了解似地說。

「噓!」夏卿面色沉重,單手輕握腰間的劍,雖然沒有什麼危險會出現在他們的房舍,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做好了保護措施。說話前還有些猶豫,但隨即想到爾爾肯定還在睡夢中,就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沐風。「這是師父的命令,不能叫師妹知道,難道師弟不听師父的吩咐了?」

听到此,沐風猛的搖了搖頭,掌門師父可是他心中的偶像,怎麼可能與白名流做對。

「我們現在得快去萬復塔,也算是帶著師姐的心意而去。」雪沫望了一眼白爾爾的房門,揮揮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可是為什麼掌門師父不讓師妹接近萬復塔?」沐風濃眉微微擰著一臉疑惑。

是啊,萬復塔在日出的一瞬間竟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毒尸所包圍,邪氣沖天岌岌可危。可是掌門師父傳音來說不能讓白爾爾知道此事,目的就是為了不讓白爾爾接近萬復塔,但這又是為何呢?身為天山派的弟子,難道不能保護萬復塔?

「師父這樣決定肯定有師父的考量。」夏卿一臉正氣,掐著指頭一皺眉,「邪氣越發強烈,我們趕緊走。」最後望一眼白爾爾的房門,夏卿不再停留邁出步子,他可不想白爾爾會因此受傷。

一行幾人都能分清事情的輕重,在夏卿的帶領下離開了香林苑。

作為天山派的弟子,當法塔受到嚴重威脅卻不能前去幫忙,這叫白爾爾怎麼能想得開?

白名流這樣做肯定有白名流的理由,怕白爾爾會受傷也好,還是怕白爾爾搗亂也罷,萬復塔幾次三番受到脅迫,這絕不簡單,所以要想知道所隱藏的一些秘密,就必須鋌而走險。遇到困難若只是一味的關在房間逃避,那麼這個困難就會慢慢吞噬掉自己的靈魂而成為一個廢人,所以白名流越是這般神秘的護佑,白爾爾就越是想要盡自己的力量來解決擺在她面前的難題。

微微皺著眉頭思量,所有的神情都落入藍和米奇的眼中,此刻不用白爾爾再說什麼他們似乎都能明白白爾爾的想法。

「爾爾,藍陪你去好不好?」看著爾爾的眼楮,藍露出倔強的一面。

「是啊丫頭主人,我們一起去吧。」米奇異常嚴肅,從剛剛林榮泰等人的交談中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起身拿起桌上的龍刀,白爾爾搖了搖頭輕松道,「你們兩個就呆在這里,萬復塔是鎮守邪惡之塔,邪氣逼人,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f4’組合不是就只能解散了。」

「不要不要!」米奇變著腔調在床上打滾,那可愛的白色小絨球誰見了誰愛,嘿嘿,這可是米奇老頭學的新招數。

可素…

米有人理會他。

好辦天,藍用手指捅了一下米奇的小肚子,「爾爾走了。」

窘迫的抬頭,米奇淚眼汪汪的看著白爾爾的背影。

「喂,別掉毛在床上。」想了想,白爾爾止住腳步朝著身後命令道,而後偷偷模模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囧里個囧!

「老夫從不月兌毛!!」米奇盤腿坐在床上,舌忝了舌忝爪子再抹了一把白毛,以至于看上去更加光鮮。「藍,老夫就那麼不可愛?」

「比起我,是有點…」將眼楮彎成月牙狀,藍的可愛模樣招來了米奇的白眼。

哼,還是當一個惡老頭比較好!

「我們什麼時候走?」米奇有自知自明,不再與藍比可愛,反是看著藍的可愛臉頰問。

「等爾爾出了、香林苑就可以,我知道路哦。」藍溫暖的笑著,學著白爾爾的樣子把米奇老人的尾巴提起來然後放在肩上,一臉英氣。

「哎,下輩子我一定要成為人,然後好好疼愛像我這樣的老鼠!」為自己的‘不公平’待遇感嘆,米奇趴在藍肩上想象自如。

「但是你不能來,外面危險,你就等我們回來好嗎?」。藍乖巧道。

「你是在懷疑我的膽量還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外面危險我就不能去了嗎?」。米奇一臉不悅,就因為他個頭小就要被拋棄。

「不是,因為外面、很多貓。」

「….….」米奇一听全身發毛不再吱聲。

偷偷模模走出香林苑的白爾爾也是有些懷疑,每走兩步就回頭看看藍和米奇有沒有跟出來,此時的她還真有些拿捏不準他們的想法。直到走出了結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卻再也輕松不起來。

結界里面的香林苑溫馨異常,可是結界外面的氣氛就邪惡得詭異,從萬復塔那邊滾滾而來的紅黑邪氣使得白爾爾手中的龍刀下意識的開始顫動起來,頭頂的那片天空似乎正被強大的邪氣所侵佔,美麗的日出都被掩蓋得七七八八。

「西餐刀,從現在開始,你要和我並肩作戰懂嗎!」揚起顫抖的龍刀,白爾爾面對刀面說。「哎,要是你也能帶我飛過去,那就是太好了!」

龍刀的鋒銳刺得眼楮有些疼痛,正當白爾爾要放下之時,周邊散發著紅色光暈的龍刀突然之間就似擁有了強大的能量,帶著白爾爾的身體猛的就升入天際。一股涼風刺進喉嚨,嗆的還沒回過神來的白爾爾直咳嗽,狂風在耳邊呼嘯,那齊肩的短發吹的凌亂不堪。

「我…」他女乃女乃的,怎麼要飛也不說一聲!

這種沒有安全技術可言的飛行讓白爾爾的心跳加速。雙手緊緊抓著刀柄,白爾爾的身體懸在天空居然沒有掉下去,不過這個突然的飛行姿勢確實夠囧,散發著紅光的龍刀‘唰’的在前面飛,白爾爾手握刀柄飛在後面,完全就不像其他弟子那樣踩在法器上瀟灑的飛行。她唯一的意識就是堅決不能松手,否則就會掉下去摔成肉末!

這西餐刀是存心找抽!

龍刀拖著白爾爾的身體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一座高塔便落入視野。

萬復塔的塔尖上,濃烈邪氣成太極式盤旋著,紅黑的顏色與潔白的天空想成強烈對比,幾乎將那初生的日光都遮了去。從上空往下看,偌大個後山曠地上人影晃動密密麻麻一片,著清雅服裝的天山派弟子人手持著法器,正朝著源源而來的毒尸群攻擊。

刀光劍影,五彩的顏色相互交錯,一浪一浪的波痕沖著毒尸橫掃而出,倒地後又爬起來的毒尸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低泣聲。

天空中的白爾爾感到耳膜幾欲裂開,可是又不敢松開緊握刀柄的手去捂住耳朵,而龍刀就如發射的火箭,‘咻’的一下穿透萬復塔塔尖上的那團邪氣垂落下滑。可是剛到第四層,龍刀就好似一輛開得好好的汽車突然沒油了失去了飛行能力,白爾爾的身體瞬間沒了浮力,變成了一枚落地即破的雞蛋!

隻果為什麼會從樹上掉落?白爾爾為什麼會從天空掉下來?引力啊,一切皆是引力!此時超級想去太空的爾爾想要大叫,可是看著大家都在為了消滅毒尸而奮戰又即刻住了嘴,小腦袋里努力想著如何再飛起來或者安全降落的辦法。

在眾人自顧不暇的時刻,這枚‘雞蛋’的突然到來卻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掌門師兄!」一手持靈葫蘆,一手捻訣施法的墨言看著那急速下落的身影大吃一驚。

「控制住尸群,在怨念消失後毀滅其身。」白名流瞥眼看見白爾爾的身影,心中是又氣又喜。氣的是他吩咐過不讓白爾爾知曉,沒想到還是沒能阻止她來萬復塔;喜的是她竟然會御劍飛行,雖說這‘御劍’的方式有些出乎意料。

正在白名流收掌往白爾爾方向沖去的時候,一抹雪白身影快速從他眼前掠過,幽綠的劍光變得柔和無比。

「師妹!」那麼高的高空摔下來,爾爾該有多麼疼,此時哪還管周圍的毒尸群,夏卿想也沒想即刻收了劍光瘋了一樣奔向爾爾處。

「啊,夏卿師兄。」

看到夏卿的影子白爾爾的心中一陣歡喜,雖然夏卿從來不深情的表達他要對爾爾好,但沒做一件事的首要考慮對象必定就是白爾爾。這些爾爾都明白,有夏卿在就像被哥哥保護著,那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事。

因為白爾爾的急速降落,夏卿根本沒有時間再飛行去控制她的速度,所以濃眉一擰,毫不猶豫地仰頭對著那人兒張開了雙臂。

白爾爾心中大驚張牙舞爪好一陣,夏卿竟然不顧危險想要接住她!「師兄你快讓開!不要過來!」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眾人就看見白爾爾拽著龍刀直直撲倒了夏卿,兩人以女上男下的曖昧姿勢定格在萬復塔的銀色大門前。因為下落的沖擊速度,夏卿的臂膀被硬生生的壓得動彈不得,然而他的柔情喜悅遠遠超過了那身體上的疼痛。

毒尸群中、點點日光之下,白爾爾的身上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她那精致的鼻尖輕輕的踫撞著夏卿的鼻尖,將溫熱的氣息一滴不漏的傳送過去,兩張薄唇只隔一張薄紙的厚度就貼在了一起,盯著那濕滑柔軟的唇瓣,夏卿輕輕的咽下了口水。

「師兄!師兄!」看著夏卿不言不語,白爾爾自知肯定是因為她讓夏卿受傷了,雖然沒有流血,但是撲倒在夏卿身上的一瞬間,骨頭發出的‘咯咯’聲響是那麼清晰。「天那,骨折啊?還是骨裂?救護車…」

翻身一躍,白爾爾嚇壞了。

「還好我有做好保護結,沒事。」爾爾的焦急模樣竟然使得夏卿心情大悅,她會這般擔憂他!有些艱難的單手撐著身體,夏卿模了模爾爾的棕黃色頭發,「你沒事吧?」

白爾爾整個重量都轉移到夏卿的身上,能有什麼事!白爾爾除了搖頭還是搖頭。兩人正在因為這事而‘纏綿’的時刻,毒尸群早就靠了過來。長相丑陋的毒尸衣衫襤褸,青紫的爪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向前揮動,那獠牙間還滴落著不少黏液,有的臉上還鼓著毒包,似乎一接觸到這破裂的毒包就會被種下怨念毒氣。

「丫頭小心身後!」一直在戰斗的墨言卻未曾將視線離開過白爾爾,此時毒尸已經朝著兩人靠攏讓墨言異常擔心,靈葫蘆奮力一擲,一層光波橫掃而來,讓周圍的毒尸紛紛倒地。

沒能擊中致命點的毒尸紛紛爬起來,呼嘯得朝著地上的夏卿而去。夏卿手臂雖然沒有斷,但還是很吃痛,握著冰銀劍的手使不出一點力量。痛,當白爾爾墜落下來壓著他手臂的時候是鑽心的痛,可是他不能讓爾爾所擔憂。咬緊唇,將所有力量都灌注于右手,夏卿在心中默默祈禱能快速使用碧幽擊斬殺毒尸保護白爾爾。

「師妹,你快到師叔那邊去,這里有我在。」因為控制力量轉換,夏卿的額上冒著冷汗,但是面對白爾爾的臉時卻是輕松地笑意,好像就是在告訴她他很好。

白爾爾半蹲著身體,伸出白女敕的指尖輕輕握著夏卿的手,原本驚慌的臉上竟掛著一抹寧人心神安定的溫暖笑容。夏卿看呆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顯然是在告訴他,她對他的關心是那麼多。

「師兄你放心,敢動我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都要付出代價!」白爾爾很平淡的說著。

毫無強調的語氣卻叫人感到莫名的震撼,只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就叫人不由自主的舒爽起來,在她的身邊永遠都是快樂與安心大于悲涼與落寞。夏卿的心里瞬間猶如打翻了的蜂蜜罐,甜膩無比,白爾爾說,他是她的人?

白爾爾瞄一眼行動緩慢的毒尸群,毫不猶豫的站直身體,靜下心全力提升真氣,直到感覺著血管內的血液似在翻騰,伸出指尖狠狠的向前噴發雷火。天空間一道閃白劈開了匯聚的邪惡之氣,妖嬈萬分的垂落在白爾爾的手掌上,而後形成黃色閃電‘卡茲’得匯出三股直逼毒尸心髒。

說到雷火的進步,這還是大大魔的功勞,若不是他帶著白爾爾運行氣息,估計現在的白爾爾也不可能信手拈來。

一想到花冥,爾爾的心中又是一陣猛跳…平靜、平靜…

就在逼近毒尸的一刻,龍刀微微顫動,而後形成的紅色光暈飛速的纏上雷電,三股紅黃交匯的電光凶猛得朝著目標奔騰。雷火在眨眼間就鋒利的刺透咆哮著的毒尸的死穴,像一根細長的劍穿過致命點,不帶走一滴血液。而被擊中的毒尸只感覺皮肉被什麼東西穿透,楞愕半秒,當要命的疼痛襲來後就早已沒有了意識。

短短數日竟會變得如此強大,目睹雷火的眾人無一例的都露出了驚訝之色,無不為那美艷的、充滿殺傷力的法能所贊嘆,就連還在施法誘導毒尸的白名流都在愁悶之中露出了一抹難得的欣慰笑意。

只可惜這欣慰的笑意還未散盡,一絲愁慮又澆上心頭。

萬復塔的銀色大門在白爾爾的法能中銀光閃閃,仿若受到什麼法能的催促,只要再過一些時日,那扇門便會徹底被打開。不用質疑,這絕對與白爾爾胸口的異樣紋痕有莫大的關聯。

焰印,富有強大的魔性能力,它竟會在白爾爾的體內出現!這也是白爾爾最初就能掌控充滿魔性的龍刀的緣故,也是能抵擋住流雲的利劍之氣的根本所在,而隨著白爾爾的法能提升,魔性也會隨之強大起來,而塔中的笑神就是要借助這樣的魔性沖擊來打破結界想要重獲自由嗎?

在這個空隙間,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漸漸浮現在流雲的臉頰上。他伸出指尖狠狠朝著毒尸身上一斬,一道兩眼的白光便猶如鋒利的刀刃將毒尸劈成了兩半,犀利干脆,就如同他的為人。

「孽徒,不可靠近萬復塔的大門。」白名流無法去顧及大家的表情,心中焦慮萬分地看著那散發刺眼光亮的銀色大門。

大門!

九層高塔似乎直聳雲端,那些邪惡之氣還在滾滾聚集,白爾爾回過頭去看著那扇緊閉的銀色大門,似乎從里面吹來了一些涼風,叫人不由自的打了個寒顫。頃刻間,邪惡之氣在一瞬間猶如洪流一般朝著白爾爾席卷而來,周邊的毒尸受到控制一般兩眼冒紅光,‘嗷嗷’的迎合著洪流般的邪氣。

突然的變故使眾人都措手不及,所有人都忘卻了呼吸,緊張萬分。眼見那銳不可當的邪氣就要穿透白爾爾的雙眸之時,眾人感覺到一股清幽隨風襲來,在這血腥的戰場中竟有難得的安心。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抹身影急速掠過尸海,毫無偏差的擋在白爾爾的面前。

清風揚起他的銀色發絲,幽藍的眸子里透射出凜冽的光芒,一層靈光毫不吝嗇地依附在他的身上,讓這個少年看上去是那麼唯美動人。

唯美動人的少年藍全然不管他面對的是什麼,只是傾盡全力擋在白爾爾的面前,眼眸中散射出可以釋放涌動水流的法能與同那突然而來的尖銳邪氣抗衡。

本就是千鈞一發的時刻,現在藍的出現又令大家吃了一驚,更為神奇的是因為藍的水系法能!身後的白爾爾清晰地感覺到,藍的法能比起日前與花冥作對時要強烈得多了,而這種被小少年護佑著的感覺竟能如此溫暖。

「藍,不是叫你呆在香林苑。」白爾爾拉著藍的臂膀想要反過來保護他,卻被藍止住。

「爾爾去哪,藍去哪,藍要保護爾爾!」似乎不再是少年的藍,他的幽藍眸子一刻都沒有松懈,只是握著白爾爾的手,想將所有的溫度都傳遞過去一樣。

猶如晴天里的一個悶雷,眾人將疑慮生生壓在心底,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毒尸身上,漸漸地,毒尸群不再狂躁,被誘幻的毒尸迷迷糊糊緩慢移動步子。

「萬心飛劍!」白名流一聲吼,袖口迅猛擴張,如同兩張巨大的嘴巴,從袖口中瞬間噴發出數把鋒青劍直逼毒尸群。

「破」命令一下,所有弟子都將釋放的法能猛的一收,那些被迷誘住的毒尸一下子失去了依附能力,‘砰’的一聲所有毒尸竟然在頃刻間都化為了青煙,而他們身上的利劍也都隨之消失。

與此同時,席卷而來的那一股邪氣也從中間猛的斷裂開來,前端像蛇一般鑽進了藍的身體里。只是眨眼間,藍的白皙皮膚變成了紫烏色,他的面部因痛苦而扭曲著,雙膝跪地的一瞬間鮮血便如泉水一般從他的嘴角溢出來。一滴一滴墜落在地,開成一朵一朵的小花!

「藍!」

一聲尖叫劃破天空,驚起山中的百鳥,撲扇著翅膀飛速竄入天際,邪氣被沖撞得零零碎碎、殘破不堪。

毒尸俱毀,那聲尖叫之後的整個場地就變得寂靜一片,上百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神色嚴肅、哀傷的看著白爾爾。頭頂的陽光終于扒開了雲層灑下柔柔的光輝,然而卻沒有往日的溫暖,反而讓眼前這一副畫面更顯淒涼。

少年雙腿發軟的跪在地上,沉重的頭部輕輕垂下,銀色的長發慵懶的遮著他精致的小臉,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是否是令人心疼的痛苦。藍的雙手緊緊握著自己的心髒處,那邪氣逼近眼眸之後迅速繞進了他的心窩,他能夠感覺到,毒氣正在急速的擴散、充斥著他的沒根血管。

不知不覺中,保護著他的白色的霧氣從他的四周緩緩升起,隨之又淡淡消散下去,顯得有些虛無縹緲。

「藍、藍,不要嚇爾爾,藍,你說話!」

白爾爾順勢跪了下去,雙手輕輕捧著藍沉重的腦袋,生怕一用力就會讓藍痛苦。她的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那雙大眼楮里面一瞬間就擒滿了淚水,可是不能給藍造成不必要的壓力,所以她又深深吸著氣控制著心跳頻率。

那些白霧爾爾記得,第一次擁抱藍的時候就升起白霧,隨後藍就成了狐狸,而狐狸過後又變成了誘人的果男,現在白爾爾明白,這白霧就是為了保護藍不受侵害。但是她害怕,害怕白霧升起後藍成了狐狸就再也回不來了。

單手揮開那些霧氣,白爾爾整顆心都抽痛!

與此同時,白爾爾懷中的仙蝶花輕微的顫動了一下,由于爾爾處于焦慮狀態並不知曉,而仙蝶花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只是躺在白爾爾的懷中靜靜的看著一切。仙蝶花明白,就算此刻出來救治藍也是治標不治本,她只有耐心等待…

「爾爾…」沉默了好久,藍終于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艱難的抬起頭,那努力揚起的唇角使得他像一朵凋零的花,讓人心疼萬分,「藍長大了,有力量、保護爾爾的。」

「你這、傻孩子…」爾爾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她的心在那一刻似有微弱的裂痕,但是只要輕輕踫觸就會碎成小塊。

在二十一世紀的社會里,白爾爾雖然是個小警察,有同事的關懷照顧,有未婚夫的疼愛。但是爾爾是個被人拋棄的孩子,沒有親情,任何事情都只有靠自己去承受、去學會如何堅強。可是在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愛她,保護她,甚至像藍這樣不惜生命,就像親情一樣。在那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爾爾終于體會到什麼叫恐懼!霧氣雖然消散了,但她依舊緊緊握著藍的手,生怕在她眨眼間藍就會消失不見。

「師妹、不要擔心,藍不會有事,絕對不會!」捂著臂膀的夏卿看著白爾爾的樣子心碎不堪,再望向那毫無生氣的藍,連自己都害怕了會這樣失去他。

天山派的所有人的心情都被眼前這一幕所感染,對于這個不曾見過的少年受傷不足讓人心疼,可是白爾爾那努力遮掩著的心傷的模樣讓眾人的心都似乎被狠狠的砸了個粉碎,疼痛感覺慢慢的襲來,到最後無力反抗,甚至連呼吸都覺得是一種負擔、無法順暢做到的事情。

先不說這突然出現的少年的可疑身份,光是他明明知曉邪惡之氣的厲害卻還依舊奮不顧身的應用法能阻擋就叫人打心底里有些敬佩,而且他的法能是透過幽藍的雙眼,產生的巨大水系力量,這叫白名流的眉頭再一次緊緊擰在一團。

「快,先將他平放在地!」

刻不容緩,醫聖鳳棠即刻從楞愕中緩過神來,從爾爾手中接過這個小少年將他平放在地,藍沖著白爾爾微微笑了笑便閉上了那雙幽藍的眸子,氣息漸漸淡了下來。鳳棠伸出指尖戳點了藍的穴位,致使他微弱的氣息不再流逝,那一絲單薄的呼吸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會消散。

「鳳棠師叔,藍,一定要救藍!」白爾爾紅著鼻尖哀聲道,那顫抖的聲音叫眾人都不忍再听。

這是白爾爾第一次很正經地叫鳳棠‘鳳棠師叔’,可是鳳棠卻高興不起來,他看著昏死過去的藍暗自皺起眉頭,這樣的劇毒他有能力解出嗎?揚手一揮衣角,鳳棠飛快的取出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他的救治工作。

「放心,鳳棠會有辦法。」墨言像父親一般心疼的走向爾爾攬著她顫抖的肩膀安慰道,「藍會沒事的。」

時間在大家擔憂的神色中悄然溜走,當一根根銀針刺進藍的身體,取出來卻是寧人膽寒的黑色時,就如同在白爾爾的心髒上扎了一個小孔,痛得她依著墨言的臂膀咬緊牙關不敢大口呼吸。

最後一枚銀針從藍體內抽出後,藍的呼吸依舊微弱不堪,那感覺好似下一秒就會再也見不到他一樣。

「鳳棠師叔…」白爾爾用渴求的眼光看著鳳棠。「怎麼樣?怎麼樣!」

「鳳棠,他的傷勢如何?」一旁的白名流仍不失掌門的氣度,不過那眼中分明就是十分擔憂,沒想到,這個孽徒的一言一行都這樣深深的影響著他的心情。

天山派的無數雙眼楮都盯著緩緩站起身來的鳳棠,氣氛沉重不堪。

「哎,因為是直接與塔內那股萬惡邪氣對抗,所以…」無奈嘆息一聲,鳳棠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

所以之後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白爾爾眼眶早已濕潤,那顆懸在高空的心髒猛的墜落進深淵,豆大的淚珠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眼眶。沒有哭聲,就是盯著藍的身體麻木的吊著眼淚,藍啊藍,你真的就這樣離開爾爾了嗎?

看著白爾爾的樣子墨言心疼不已,用溫熱的大手輕輕拭去她的淚眼,可是拭去了又是毫無節制的流出來。

塔內那股萬惡的邪氣?是指的‘他’的邪氣嗎?藍擁有的法能不算弱,卻是無力抵抗,那只能是那股邪氣!這樣說來,那麼他已經快要借助白爾爾的魔氣而獲得自由了?這樣一個問題在白名流的腦中來來去去,鬧的他有些不安。

所有人都為此擔憂,卻只有站在一邊的流雲睜大了雙眼緊盯著那座九層高塔,那淡淡的邪惡之氣和銀色的大門清晰的映在他的瞳仁中,有一絲喜悅悄然爬上他的臉頰,內心就如一朵鮮花綻放開來,既艷麗又充滿芬芳。

「要出來了,你終于可以獲得自由!」流雲在心中暗暗道。

「不論如何,要想辦法救他!」另一邊,白名流瞥眼看著白爾爾,這樣失神的徒弟叫白名流嘗試到了一種酸澀的東西,不是滋味。所以邪氣之事暫且放下,要全力救治眼前這奇怪的少年。

「掌門師兄,爾爾,藍也不是沒有救。」鳳棠嚴肅的看著白爾爾。

「什麼?怎麼救?快告訴我啊師叔!」

這無疑就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白爾爾揮手一抹眼角的淚痕鎮定的看著鳳棠,只要能救回藍,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白爾爾也要去做,必須做!所有視線都聚集在鳳棠的身上,就連白名流都這般重視這個救治的方法。

「藍被邪惡之氣所傷,劇毒隨之慣透他的五脈,已經與血液融合,若憑借我的力量只能治標,而且萬一不小心有可能會讓藍中毒更深,那麼死亡時間就會縮短。現在我用銀針法術控制住他的呼吸,在這段時間內必須找到解藥才行,否則這段時間已過,我也無能為力。」鳳棠慎重道,「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段時間內務必請來南山師尊,傳說南山師尊並非是人都會救治,這只能踫踫運氣。」

有救!找到南山師尊就有救!

「我不會只踫運氣,我是一定要請回南山師尊!」緊緊握著拳頭,白爾爾看著躺在地上的藍重重的吐出字眼。

一個字一個字從白爾爾嘴里蹦出來,竟無任何人阻攔,相反,因為白爾爾的話讓眾人都在一瞬間對她產生了些許敬仰。這就是平常那個無所事事、總愛偷懶的新弟子嗎?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是,而是白爾爾決定做的事情那就必然改變不了,而且總會有驚人的結果!

香林苑的桃花花瓣如同凋零一般,隨著輕微簌簌而下,匆匆而過的鞋底踩在花瓣四周使之震動起來,隨即又飄飄落下,留下一片靜謐被薄薄的霧氣所掩蓋。

房舍內的檀香被重新點燃,淡淡的舒心香味溢滿了整個房間。風水女圭女圭的出現已經不再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少年藍的身上,藍近似無聲無息的躺在干潔的床上,銀色的長發垂在胸前十分俊美,可是那發紫的臉頰卻叫人心如刀割。

猜想藍喜歡生命泉的泉水,夏卿便和雪沫匆匆趕往懸浮山腳下的生命泉準備取些泉水及靈氣。此刻的白名流站在房間正中央輕緩的來回邁步,絞盡腦汁去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話說他是很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現在的爾爾沒有歡聲笑語反倒讓他不太習慣。

風水呆呆的站在床沿上,看著剛剛還好好的藍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差點就淚流滿面,早曉得他就跟著藍一起去,什麼貓咪的,都當作浮雲不就好了!

「丫頭主人,都是老夫不好,老夫應該跟著藍一起。」米奇抬起手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痕。

「跟著一起去獻身嗎?」。白爾爾神偷敲了敲米奇的腦袋,「你放心,爾爾會有辦法請來南山師尊,你就在這里好好照顧藍懂嗎?」。

「爾爾,去南山之路異常險峻。」听著白爾爾說得如此認真,一旁的墨言最終還是露出了憂色,「不如就讓墨言大叔代替你去?」

「大叔,藍是因為爾爾受傷,這事非我去不可!」白爾爾抿著唇將眼楮完成了月牙狀,動力十足。「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因為我一定要救回我的藍!」

什麼南山師尊,就算是玉皇大帝她白爾爾都要挖地三尺把他找出來,拖也要拖走!良好的方案要依靠清醒的頭腦來計謀,所以在沉重打擊後必須要盡快恢復好樂觀精神,沒有她白爾爾辦不到的事情,而且此事絕對不能失敗!

面向白名流,爾爾正經道,「掌門師父,你能體會我現在的感覺嗎?如果說我現在不能為藍做些什麼,我會後悔難過一輩子!」

有情有義的小家伙,這是白名流最初對白爾爾的印象,雖說她總是把人氣得吐血,可是卻不失可愛。現在對白爾爾的‘請命’,他更是喜愛不已,不過去往南山的路途並非條條順暢,而且南山師尊未必會因為解救藍而下山,一切也只能靠定數。

「既然如此,為師就不攔著你,但是切忌不論如何要以生命為保障。」白名流第一次在嚴肅之中大放關切之意。

「師父你放心,我不會拿藍的生命安全來開玩笑!」

「掌門師父,沐風請求掌門師父能讓沐風跟隨師姐一同去!」看著白爾爾肯定的態度,身為她的崇拜者的沐風再也忍不住,邁步前腳跪拜在白名流面前,抱緊的雙拳和堅定的聲音全然表明了他的決心。「眼下毒尸縱行,去往南山之路凶險難測,沐風的降妖之術漸長,所以一定有能力協助師姐!」

他誠意滿滿不容拒絕,在場的鳳棠不住點頭,這丫頭竟如此生得人心。而沐風的請命也正是白名流所想,若是白爾爾一個人去南山他白名流還真有些不放心,現在這名得力弟子懇請而去那還不算上上策麼!

見師弟如此堅決,白爾爾也只得向他們投向感激的眼光表示贊同,「那事不宜遲,我們就此動身吧!」

「等等!」白爾爾如此心急使得白名流只能伸出手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以防她一溜煙就不在了,「此次去的是南山,南山路道復雜多變,你們都是第一次去往那里,所以帶著一樣東西。」

寶貝?

白爾爾眼露靈光,白名流果然是個不錯的師父!

「墨言,去把它拿出來。」白名流側身對著墨言道。

在眾人的注視中,墨言點點頭轉身走出寢殿,沒過多久,墨言的手中就多出一塊圓圓的、薄薄的手掌大小的鏡子。這手掌大的圓餅並非真的就是鏡子,圓餅的四周都微微凸起、中間凹陷,周圍都是鑄有花的圖案,看上去異常精巧。中間凹陷的一塊有一根長指針,只是此刻看上去就像是死的一般,一動不動。

「嘩,這不就是指南針麼?」白爾爾看著這高科技東西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天山派還真是個時尚的門派啊,對講機有了,現在連指南針也備好了。

「指南針?這是‘迷途開道鏡’,能在地形復雜多變的南山準確的找出通道。」說著,白名流接過鏡面,兩指在鏡面上一揮,一圈女敕黃的光亮就在鏡面四周散開,而迷途開道鏡的中心指針便瞬間活了起來,在一個勁的胡亂旋轉。「此刻已經啟動,帶著就好。」

拿過這高級指南針,白爾爾信心十足的看了一眼白名流,那仿若離別的眼神看得白名流竟然有些舍不得。米奇識相的把白爾爾的背包叼起來往爾爾身邊拖拉,然後滿眼神情的看著白爾爾,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謝謝小米同志。」白爾爾把‘指南針’迷途開道鏡往背包里一扔,然後背在肩上拍了拍白名流的背一臉安慰,「師父,別一臉女人樣,我一定去把那南山老頭找來。」

女人樣!

白名流剛才出現的‘舍不得’情緒一瞬間崩潰掉,果真,不宜對這丫頭動感情!他白名流只是稍稍為她的離別感到一些傷感,卻想就被如此打擊,那兩條眉毛開始顫抖,緊緊憋著一口氣才沒有動怒。

「南山老頭?」爾爾的話除了讓白名流灰常郁悶之外,更是不可理解,她怎麼就這麼肯定,南山師尊就是一個老頭了?

「行了師父,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去南山,鳳棠師叔,藍就拜托你了!」白爾爾拉了拉背包肩帶,整裝待發。

「放心,我會盡最大努力,你們快去快回。」鳳棠輕松一笑,滿心寬慰的拍了拍腰間的仙繡包。「快去吧,去請南山師尊。」

點點頭,白爾爾最後再看了一眼臉色發紫緊閉雙眼的藍,捏緊手中的龍刀與同整裝好的沐風一同走出了香林苑,兩人踏上了去往南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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