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下坐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孩,清瘦的身子瑟瑟發抖的蜷縮在公寓門口的台階上,依稀听到了耳邊傳來一聲聲親昵的呼喚,「姐姐,你醒醒!怎麼在這里睡著了,也不怕著涼!」
白薇冉緩緩的扇動長長的羽睫,睜開眼就看到了一身酒氣的白西澤蹲在自己身前,她試著站起身,可是身上卻酸痛無力,向後倒的一刻被一雙溫潤的大掌順勢接在了懷里,她淡淡的翹起唇角,「西澤,你還是回來了,不生姐的氣了麼?」
「姐,我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氣,這世間若是沒有姐姐,我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太任性了,對不起!我抱你上去吧,身上的傷本來就沒好,要是再著涼該怎麼辦?」
白西澤輕輕的將看起來力不從心的白薇冉一把打橫抱起走進了公寓,他嘴角優雅的弧度溫柔迷人,她順從的點點頭,忽然覺得這個弟弟其實並沒有那麼糟糕。
空蕩蕩的電梯里,白西澤低頭撫模她臉上凌亂的發絲,看著她蒼白的神色他會心痛的垂下頭,深邃的鷹眸浮現前所未有的緊張之色。
「西澤,你又喝酒了?這六年來我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你的相伴,所以以後要安分的待在家里,至于離開黑幫的事情姐不會再逼你了。還有,你如果真的不喜歡軒辰,我可以暫時不考慮跟他……」
白薇冉安靜的躺在白西澤的懷里,他強健的心跳讓她覺得安逸,很久才輕輕扯動嘴角,本來想抬起手臂剝去他臉上遮住眼楮的發絲,可是稍稍一動身體就猶如萬箭鑽心一般痛得冷汗涔涔,她臉色煞白的輕喘著,唇齒間溢出吃力的嚶嚀。
經過這幾日的調理身上的鞭痕不是應該有所好轉了麼,那為什麼身體突然沒有一處酸軟無力,臉上是火辣辣的痛,胳膊胸口都如蟲蟻在噬咬一樣奇痛無比,那股流竄在四肢百骸里的恐懼讓白薇冉感覺到迷惘。
電梯門打開的一刻,白西澤倏然焦急的將白薇冉抱進了家門,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大床上,他冷冽的眸一瞬間變得溫情黯淡,「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都是我不好,害的你在公寓門口等了我幾個小時,一定是著涼了。」
白薇冉無力的搖搖頭,拉過薄毯蓋在身上,從嘴角擠出一抹安慰他的笑意,「可能是吧,沒事的。我只是突然覺得好累,身體沉重的像是被針尖戳過一樣。西澤,幫我找一下家里有沒有感冒藥,服下或許就沒事了。」
「西澤,廚房里有吃的,你自己把飯菜熱一下要記得吃喔,我先休息了!」服下藥之後,白薇冉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合上眼的一剎那她驀然想起剛剛做的那個可怕的夢魘,她嚇得蜷縮在被子里不停的抽搐,岑冷的薄汗浸濕了蒼白的臉頰,她很想知道夢里那個歇斯底里哭泣的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讓她的心撕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