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一一身體驀地巨震,帶著莫名的顫抖。
那是——
一一緩緩回頭,對上那熟悉的面龐。
那樣熟悉的語氣,那樣熟悉的聲調,好似曾經呼喚過千百遍一般的熟稔,在多少次午夜夢回把她驚醒的面龐,眸中的點點星光,熟悉的高大身軀,褪去曾有的意氣風發,如今只剩下滄桑憔悴,一身華麗的官服穿在他的身上,在自然不過了。
他不是在現代嗎?怎會出現在這里?亦或是,只是眉目相似的兩個人罷了!
曲默冰僵直在一旁,雙拳緊握,身子輕輕的顫抖著,心中的陣陣刺痛好似要將他撕裂。
他們那樣的激動,好似久別重逢,那個男人愛戀的眸光、佔有的眼神連他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的神情。
鳳眸中清亮如山澗清泉一般靈動的光芒換成莫名的希冀,似乎又帶了些掙扎,一襲粉色衣衫下的身子微微顫抖,呼吸早已急促,壓抑的激動呼之欲出。
她,是為了別的男人。
這個認知讓曲默冰感到陣陣無力挫敗之感,瘋狂的嫉妒促使他恨不得將她馬上帶回王府,將她禁錮起來,狠狠地教訓她,讓她知道她只是他的,別人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可是,如果他就這樣將她帶走,她會不會恨他?
曲默冰渾身驀地一震,莫名的恐慌緊緊噬住他的心髒,他,不敢想象她帶著恨意的雙眸又是怎樣的冰冷。
可是,他禁錮得了嗎?她不再是傳聞中的草包美人,她的美麗月兌俗足以讓天下人趨之若鶩,她的光芒已遮掩不住。
他依舊是原來的他,而她,卻已經改變了。
該死的,他為什麼要帶她來參加這該死的宮宴,為什麼要接受那個死女人的挑戰?曲默冰恨不得殺了他自己,若沒有今天的一切,她還是屬于他。
「明——」一一試探的喚道,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若真的是他,她又該怎麼辦?她已經有了冰了,不再是明的妻子,逝去的一切,就再沒有重來的道理。
拋開這一切,在陌生的時空,遇見和她來自相同地方的人,自然令她欣喜異常,天知道獨自生活在陌生的時空,有多麼的孤獨。
可這個人竟然是明——她前世的丈夫。
曾經她恨他的出軌,恨他背叛了他們的愛情,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過去的就過去吧!若真的是他,做普通朋友也好吧!
「是」方明顫抖的點了點頭,一股熱流沖上了他的眼眶,聲音中略帶哽咽,「一一,我終于找到你了」
天可憐見,終于讓他找到他的至愛,在遙遠而古老的時空,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在悔過煎熬中度過,失去至愛的痛幾乎讓他無法有勇氣再活下去,無法解月兌。
支撐他的不過是一股信念,一種一定會找到她的信念,無數次的充滿希冀,有無數次的希望落空,折磨的他不堪忍受。
只有午夜夢回那一雙清亮靈動的鳳眸,嬌柔的身影伴著他熬過這些痛苦的日子,如今,終于找到她了。
「一一,我們——」方明顫抖的開口。可以重新開始嗎?
「好久不見!」一一打斷他未說完的話,綻放一抹溫暖的笑容,看著他的眼神,好似多年未見的老友,親切而有禮。
如一盆冰水從天而降,方明渾身泛起冷意。
她——